秦沐行赤紅了雙眼,獰笑了一聲,表情十分諷刺。

因為這猙獰的笑容,令得他原本俊美無雙的麵容一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他看上去像是在暴怒中的野獸一樣。

下一秒,隨時可能咬斷你的脖子。

這樣的秦沐行,充滿了野性和攻擊,是唐蘇若從未見過的一麵。

說實話,第一眼確實是嚇到了她,但是轉念一想,阿行是不會傷害她的,唐蘇若就釋然了。

“放下仇恨?當年,他找人強奸了自己的老婆可有想過放過她?白安雅在我母親的藥裏麵注射毒品,更是恨不得置她於死地。”

“而我所謂的父親,在她屍骨未寒的時候,就帶著這個賤人睡到了主臥,就在那張婚**,商量著怎麽盤奪楚家的遺產!”

“他們,又何曾放過她!”

秦沐行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從那時候起,仇恨的種子就在他的心裏埋下了種子。

直到今天,他不過是小小的懲戒了一下秦沐言罷了。

至於白安雅,他會給她安排一個更好的結局,等著瞧吧。

聞言,秦建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心虛,找人強奸了楚黎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是白安雅。

但是,他沒有選擇出手幫助而是放任事情發生,說起來,他也是從犯。

在自己給自己帶綠帽子後,秦建山也懊惱過,但是這毫不起眼的後悔再白安雅懷孕之後,都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唐蘇若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她從不知道……楚夫人,竟然經曆了那麽多的絕望。

也難怪她對秦沐行不親。

這是毀了她美好人生的仇人的兒子啊,哪怕是從她的肚皮裏爬出去的,那也是秦建山的骨血。

她有多恨秦建山,就有多害怕麵對秦沐行。

真的好心疼九爺,他才是這場恩怨糾紛裏最無辜的人,卻是承受了傷害最多的那個。

唐蘇若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想要給秦沐行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家。

“從前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那樣的,你母親她是自己想不開才自殺的。至於那件醜事,是她喝醉了酒被野男人占盡了便宜,關我們什麽事情。秦沐行,你不能什麽都往我們身上推。”

事到如今,白安雅還在極力的狡辯。

可她的話,根本沒有人信。

秦老爺子也麵上尷尬,他竟然小看了這個女人,在他看來,白安雅不過是一個依靠著秦建山過活的小寡婦。

能鬧出什麽大風大浪來。

作為她的“公公”,他似乎也不該過多的去指責什麽,一切,還是要靠建山自己**才是。

白安雅之所以這麽狡辯,是因為她咬定了事情過去了那麽久,秦沐行手裏肯定沒有什麽證據。

不然,也不會拖到今天才報複。

“好,當年的事情閉口不提,就說現在。秦沐言野心勃勃勾結股東在前,又背著我泄露公司機密在後,我是不是有足夠的理由送他去義務改造一下?”

一錘定音,絲毫沒有可商量的餘地。

他還是堅決的想要弄死沐言,白安雅這一輩子經曆了好幾個男人,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

她當然舍不得秦沐言進去吃苦。

猶豫了半晌之後,她的雙膝一曲,赫然跪在了秦沐行的麵前。

“秦總,秦九爺。就算我求求你了,你放過小言吧,我保證以後都不再找你的麻煩了行不行?”

白安雅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給秦沐行磕頭。

卑躬屈膝的樣子讓秦建山心疼萬分,更是氣氛那個逆子的無動於衷。

都給他下跪了,他還想怎麽樣?

“你以為你灑幾滴貓尿,磕頭下跪就可以化解我母親的死嗎?太簡單了,想要救回秦沐言也行,我要你去紅橙海做一個月的妓女!”

她當年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欺辱了楚黎,今天,秦沐言便要她也去嚐一嚐這滋味。

紅橙海,是A市著名的紅燈區。

坐落在一個破巷子裏,周圍都是前來A市打工的農名工,背井離鄉,有需求了都會花個幾十上百塊去那裏快活一下。

他會知道這個地方,是十三歲的時候,他在地下拳場當了一個月的沙袋。

那些低級拳手每打贏一場,都會獲得兩百塊錢的獎金。

大家都是沒有明天的人,賺了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花掉,而能讓男人花錢的無外乎就是煙酒和——女人。

沒有錢的他們,高級的會所和KTV自然是消費不起,而紅橙海,就是最好的選擇。

那些年老色衰的妓女,或者是死了丈夫的寡婦,在沒有辦法維持生計的情況下,都會選擇在那裏謀生。

秦沐行當時還小,隻是聽說過,也沒有去過。

長大後,以他的財富地位,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自然也不屑去那種肮髒的地方。

但是他覺得白安雅去那裏,最適合不過了。

聞言,秦建山臉都綠了,長腿一邁,幾步走到了秦沐行的麵前。

舉起拳頭想要打人。

“不要!”

秦沐行雙腿不便行走,要是秦建山的拳頭打來,九爺壓根無法躲開。

現在阿輝也不在這。

唐蘇若眼看著那拳頭帶著力量,劃破空氣時帶著拳風掃到了她的臉頰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她眼疾手快的衝了上去,拖住了秦建山的胳膊,回首對著秦沐行大喊一聲,“阿行,你快走。”

“滾開,你他媽別多管閑事。”

對於這個半路裏冒出來的女人,秦建山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這會極怒之下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

少女頓時猶如斷線的風箏一樣,身子不受控製的朝著後倒去。

“嘭。”

她的額頭一下子撞到了桌角,鮮紅的血跡從逛街的額頭流下,落在了地麵上。

也染紅了她的藍色長裙。

唐蘇若隻覺得腦袋嗡嗡嗡的疼,粘稠的血液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

“若若!”

但是,她看清了秦沐行眼底的深情和擔憂,他的眼裏,全是她。

即便再疼,唐蘇若也對著他擠出了一個安慰的笑,“阿行,我不疼的。”

看著周圍人的反應,唐蘇若突然想到了什麽,順勢的往地上一趟,假裝暈倒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啊,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