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宣告秦沐行,他狀告秦沐言盜竊公司財產的事情不成立。
而唐夢,則是帶著江氏集團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入股了秦沐言的公司,成為第二大股東。
她原本也是不想來的,但是秦沐言用那些照片逼她,別無選擇。
不然這一百多億,她拿回唐家去,也一樣可以一躍成為A市新貴。
誰知道秦沐行卻是一臉不在乎的模樣,他們就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緊。
“阿輝,送客!”
秦沐行冷聲宣布,阿輝就立刻帶著那二十多個保安一起走了進來。
“小九,你連我也要趕嗎?”
秦老爺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手裏杵著一支紫檀雕花的拐杖。
從前的他,背沒有那麽彎,走路也從不需要拐杖這種東西。
這才多久沒見,爺爺竟老了那麽多。
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秦沐行對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念想。
哪怕,爺爺近來真的讓他很失望。
聲音不自覺的放緩了幾分,看向了秦老爺子,“如果爺爺你是單純來找我聊天的,我可以。倘若是為了其餘的,免談。”
話落,秦老爺子麵上一陣羞赫,他來的目的是為了勸說小九的。
白安雅那件事情他確實做得太過分了,現在和沐言真的成為了水火不容的狀態。
想要和解,就必須要有一方退步。
秦老爺子一向認為小九雖然麵冷,但是心裏還是一個善良孝順的孩子。
他出麵調節,讓小九和白安雅道個歉,應該就沒事了。
不得不說他人都活到了七十歲,想法還是一樣的天真。
道歉?
他秦沐行的字典裏絕對沒有這個字眼,更沒有委曲求全的賤性!
“爺爺,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沒有可談的餘地,我和他們不過是有著血緣關係的仇人。”
仇人啊……
連陌生人都談不上!
秦老爺子一口氣憋在心口,沉悶得有些發痛,他眼睜睜的看著和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水火不容,卻無能為力。
一家人……到了他們這,簡直就是妄想。
終於將那群礙眼的人趕走了,秦沐行冷俊的麵容上才恢複了平靜。
“阿輝,你也下去吧!好好犒勞一下兄弟們。”
“是,總裁。”
這突然的福利讓那些保安們都驚喜十足,他們還什麽都沒有做,隻是來了一趟總裁辦公室罷了。
跟著秦總混果然吃香的喝辣的。
辦公室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秦沐行的內心卻還是久久難以平靜。
眼角的餘光撇到桌麵上那憨厚可愛的瓷娃娃時,他忍不住伸手拿了起來。
這是唐蘇若親手做的,他天天拿著把玩,摸得這瓷器表麵光滑瑩潤。
這瓷娃娃看起來雖然是一模一樣,但是仔細一看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更遺憾的是,它是是一半。
另一半,在夢手裏。
現在他提起唐夢就感到惡心,猶豫了一秒,秦沐行將這個小東西裝到了盒子裏。
隨手丟到了放文件的櫃子中,桌麵上隻剩下一隻撥浪鼓。
靜靜地躺在一堆文件之中,他終於露出了笑容。
繼續埋頭工作之中,爭取早點處理完,他好回家陪老婆孩子去。
翌日,A市第一人民醫院,三樓病房裏。
沉迷不醒的江景淩終於醒來了,病房裏空無一人,隻有靜靜的陽光灑到窗台上。
一片明亮。
他的內心出奇的平靜,盯著那束陽光,肉眼可見的微塵在空氣裏不斷的漂浮著。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漸行漸近。
緊接著,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助理林遠的麵容出現在他的眼前。
“總裁,您終於清醒過來了。醫生說你顱內出血,很容易造短時間的記憶缺失,嚇死我了。”
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外麵天氣炎熱,他又是一路小跑進來的。
這會,滿頭大汗連白襯衫都濕透了一大塊。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林遠如此著急?
江景淩雖然清醒過來了,但是身體還是格外的沉重,無法動彈。
隻能用那雙細長深邃的丹鳳眼看著他,眼神交流。
“總裁,唐小姐拿著您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將資金全撤了出來,轉身和秦家二少爺合作了。”
作為助理,林遠反對過。可他隻是一個助理,唐夢手裏的合同又是江景淩自己讓律師起草的。
還按上了手印,他盡力了,也無法挽回這個局麵。
現在大規模的資金退出,導致公司賬麵上的流動資產不多,集團出現了資金鏈斷缺。
那些不動產和基金都是無法靈活用的,江氏集團,重創不小。
唐夢……她竟然和秦沐言合作了!
江景淩又氣又急,呼吸機裏的氧氣也急劇變少,白色的水霧朦朧一片的凝聚成水霧。
他的眼睛通紅,額頭上的青筋凸起,顯然是氣得不清。
這樣的他,真是又可憐又顯得落寞。
助理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江景淩啊,眼眶也忍不住微熱了幾分。
話音一轉,安慰他說:“不過總裁您也不用心急,現在秦家二少和秦九爺鬧得水火不相容。秦氏集團分為二,實力大不如前。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所動作。”
所以,隻要他好起來,江氏就有救了。
換言之,江景淩的個人安危,就是集團的共同安危。
其實助理這個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和秦沐行做了那麽多年的對手,他最了解那人了。
他絕對絕對不會趁人之危。
所以完全沒有必要浪費心思在秦沐行身上,還不如去跟蹤一下秦沐言。
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勢必得拿回來才是。
唐夢可不是那種沒有頭腦的女人,平白無故給秦沐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之間,到底存在什麽交易?
唐夢為什麽要背叛他?
他自問對她已經掏心掏肺,毫無保留的付出了真心。
助理很快就明白了他眼神裏的意思,“屬下明白了。馬上就派人去查,順便找一個護工來照顧您。”
護工……
他堂堂江氏集團的掌舵人,還不到三十歲竟然已經淪落到隻能讓護工照顧了。
想到這,他的心裏不由升起一股子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