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危險的時刻,藍嘉應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她和夏雲川在一起的一幕幕。

他像是一抹影子一樣跟在她的身後的畫麵;下雨時,他給自己打傘的畫麵;還有自己被安然困在廁所逃出來時,他臉上擔憂和內疚的表情……

這些,都在鐫刻在了她的靈魂深處。

畫麵一轉,又變成了空****的房間,空無一人……他的氣息還存留在房間裏,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般,仿佛他從未離開過。

熱浪撲麵而來她甚至能聞到一股子燒焦的氣味,刺眼的火光在暗夜裏升起,一瞬間照亮了天地,亮如白晝。

安然獰笑的看著火焰將那抹人影吞噬,內心不斷的顫抖著,既為了自己報複了藍嘉應而感到爽快,又擔心自己殺了人會不會坐牢。

最後看了眼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她腳步踉踉蹌蹌的走回了自己的車裏,坐了許久。

藍嘉應,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不能怪我!

高速公路上突然發聲了爆炸,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那紅色的蘑菇雲驟然在暗夜裏浮現,遠遠的,都能感受到前方的熱氣傳來。

看樣子,情況時分嚴重。

花開兩枝,同一時間,剛出了秦宅的唐蘇若跟隨著那名司機走到了地下停車場。

這裏空無一人,四下寂靜,空空****的空間裏隻有樓頂上的白燈一閃一爍的亮著。

隻聽見“滋滋”的一聲,她的眼前猝然陰暗了一下。

短暫的黑暗給她帶來了無限的恐懼感,倒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眸子的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

汗毛豎立。

走在前麵的黑影像是一座鐵塔似的將她嬌柔的身影完全罩住,莫名顯得有些詭異。

一陣夜風從高牆上的窗口處吹來,她穿著有些單薄的裙子,不覺有些冷。

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四處看了看周圍。

那人的腳步猝然停了下來,渾身帶著一絲冷然的氣息,回頭看向了她。

眼神寒冷如刀看得唐蘇若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同時在心裏升起了一絲忐忑,“你……你是誰?爺爺……不是,你不是他派來的是不是!”

男人冷峻平凡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獰笑,他把玩著自己手裏的鑰匙,笑道:“你還真是好騙啊!我當然不是那個遭老頭子派來的。”

唐蘇若瞪圓了美目,身子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逃跑。

剛退了兩步就被那人的大手按住了肩膀,一陣鈍痛從她的肩膀處傳來,那雙好看的秀美蹙起,我見猶憐。

“想跑?哪裏有那麽容易,跟我走!”

說著,他按下了自己手裏的車鑰匙,隻聽見“滴滴”的兩聲,車前燈亮了起來。

兩束暖黃色的燈光直照在她的臉上,刺眼十足。

唐蘇若眼睛不太舒適的閉上了,從頭到尾也沒有看清他的麵容,“你是誰派來的?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想要錢,我給你錢!”

“我是誰送來的,你沒必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乖乖地跟我走,不然我可要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下手了。”

說著,唐蘇若的肚子上感覺到一陣刺痛,她低頭看去,那人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了一把小刀,刀尖正抵在她的肚皮上。

危險逼近,她的孩子隨時有可能會死在這冷刀之下。

“不,我跟你走,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唐蘇若的聲音顫抖了起來,慌亂的回答他道。

男人似乎很滿意她的“配合”態度,滿意收起了刀,大手反絞著她的細嫩手腕塞到了車上。

用一根黑色的帶子捆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手腕處勒出了一圈紅痕。

疼的她的小臉也是皺巴在一起,“我已經說了會乖乖配合的,你能不能稍微溫柔點,畢竟我是個孕婦。”

“嗬,廢話真多。你是我的人質……我最討厭女人的聲音了,你給我閉嘴!”

“唔……咳咳。”

嘴裏也被他用布團塞住,隻能發出細碎的“唔唔”聲。

男人發動了車輛,腳下油門一踩朝著車庫的大門外開去,唐蘇若耳邊傳來了一陣汽車發動機發出來的嗡嗡聲。

那人的車開得極快,一路顛簸,唐蘇若感覺自己的胃裏一陣翻湧,難受極了。

然而那人卻是絲毫不理會她,隻是通過汽車的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就繼續開車了。

汽車行駛中,突然急轉彎,她的身子不受控製的朝著旁邊撞去,腦袋一下子碰撞到了車門上,唐蘇若悶哼了一聲。

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如果唐蘇若醒著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汽車又繞回了酒店,在後門處停了下來。

很快,後門打開了,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人抓到了?”

“就在後麵。”

車門打開,躺在汽車坐墊上的女子被捆住了手腳,暈了過去。

“行了,辛苦你了。我們就先把她帶走了,至於報酬後麵會打在你卡上的。”說完,兩人抬著唐蘇若,快速的從後門消失了去。

今晚酒店都被秦沐言包場了,此刻賓客們都在前麵的大廳,倒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玫瑰香味,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發出天藍色的冷淡光芒,大紅色的地毯上,躺著一抹嬌柔如花的身影。

粉色的裙擺和她的黑色長發交織出綺麗的色彩來,美得像是寫意式的潑墨畫一般,驚心動魄。

燈光下,曲長濃密的睫毛在她白淨的小臉上投下一抹黑色的優雅弧度,偶然顫抖了一下,像是棲息在草木間的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一般。

叫人不忍打擾著美好恬靜的一幕。

無盡的黑暗裏,唐蘇若感覺自己睡了許久一般,她的耳朵清晰的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腳步聲。

“咚咚咚……”

高跟鞋踩在了地毯上,發出悶響,規律極了。

她很想睜開眼睛看一下,卻發現自己無力睜開眼睛,眼皮子沉重得像是有重物墜在上麵一般。

好疼,她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樣,一片空白。

隻依稀記得自己好像被人綁到了車上。

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