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落下,小周忍不住哭了起來,用力的抱著她嬌柔的身子,“你說什麽傻話呢,我們怎麽可能把你丟下去。”

“可是……我會害死你們的。他們的目標是我,一時半會不會讓我死的。”

如果她猜得不錯,這群人應該是想要拿她去威脅阿行。

“唐小姐,你放心好了。這幾個小嘍囉,我溫瑞還不放在眼裏。你們兩人隻管坐好,閉上眼睛!”

說著,他和沈逸兩人對視了一眼。

後者連忙翻身坐到了後麵去,就靠在窗戶邊,萬一有什麽事情,他也能擋一下。

溫瑞把油門踩到底,反向打著方向盤,直線衝著那輛藍色保時捷開去。

五十米、四十米、十米……

三米!

兩米!

一米!

誰都沒有減速,他開的黑色蘭博基尼,目光堅定的朝著那輛保時捷衝去。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溫瑞的手心裏都是細密的汗水。

頭皮一陣發麻。

可不管如何,他不能退縮,這種強強相對,比的就是膽量。

他閉上了眼睛,突然勾起了薄唇,聲音充滿來了磁性的喊了一句小周的名字。

“小周,你相信我麽?”

被點名的小姑娘從後座抬起了頭,目光落在他緊閉的眼上,側臉在陽光下是那麽的深刻,卻並不顯得粗獷。

溫和得如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我相信你。”

“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溫瑞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這短短的幾秒,就是一場生與死的賭博。

他相信自己會贏的。

因為他得到了繆斯女神的親口肯定。

近了。

車輪在地麵上劃拉撕裂般的響聲,快速的摩擦下,溫度升高一股子橡膠燒灼的糊臭味還在鼻尖縈繞。

保時捷裏,開車額的黑衣男人看著那輛勞斯萊斯一點不退縮的朝著自己撞來。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媽的,他們都不怕死的嗎?”

“嘶!”

就在兩輛車的車頭碰撞的一刻,巨大的震動嚇得周圍的車主目瞪口呆。

他們就那麽呆呆然的看著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和藍色保時捷撞在一起。

就在眾人以為會發生異常慘絕人寰的交通事故時,藍色保時捷最先忍不住,車輪朝著外麵歪了一些。

因為這轉彎的速度太快,車子一下子撞在了一旁的柵欄上。

“嘭!”

巨響聲起,藍色保時捷在半空中翻起了一點弧度,連連撞到了路邊的兩輛車。

而溫瑞此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駕駛著車子一路向前。

將身後的那幾輛車遠遠地甩開了。

“嘩啦啦。”

原本就碎成了蜘蛛網的防彈窗,因為剛才的第二次暴擊,終於不堪重負的掉落了下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下了一場雪一般。

沈逸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褲子上、身上不可避免的都沾上來了玻璃碎片。

被他護在身後的小周和藍嘉應卻是毫發無傷。

汽車開到遠離市區的老城區時,終於停靠在了路邊。

開了車門,溫瑞手腳無力的靠在汽車坐椅上,伸出一隻手去抓住了小手的柔夷。

“沒事了。”

少女臉上驚恐未定,剛才撞上去的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再看溫瑞,男人的額頭上也掛滿了豆大的汗珠。

其實,他也是害怕的吧。

小周突然覺得他並不是那麽的高高在上了,學長也是人,和她一樣的普通人。

會需要安慰,需要人陪伴。

他問自己相信他麽?

那一刻,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就是相信的。

這個走進她生命不過短短幾個月的男人,帶給了她以往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經過這一場死裏逃生,大家也沒有去藍家了。

他們將唐蘇若又送回了醫院,臨走前,沈逸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她,細心的叮囑道:“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院,好好呆在病房裏。小心些。”

“好,抱歉。今天,是我連累你們了。”

唐蘇若一臉的內疚,低垂了腦袋,眼睛紅了一圈,泫然欲泣的模樣讓沈逸心裏更是生出了一絲憐惜與心疼。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女人的腦袋,給她帶去一絲安慰。

然而他剛出手,病房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一抹白色的身影從外麵跑了進來,男人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鐵壁一般的胳膊摟得緊緊地。

他們兩人互相抱著彼此,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一般,永遠也不會分開。

他的白色襯衫後背上都是汗水,浸潤了一片。

唐蘇若定睛看向他俊美的容顏,有些錯愕,“阿……阿行,你怎麽回來了。”

“我在公司聽說路上出了車禍,再看監控裏有點像是你的影子,我嚇死了,一路跑了回來。”

車禍……

那一瞬間,秦沐行突然想明白了什麽。

他丟下了一眾的股東和下屬,還有對方的律師,不要命的往病房跑。

就想是確定,那人是不是她。

秦沐行緩緩地鬆開了手,看向了唐蘇若,上下打量著她。

沒有傷口。

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都好好好地。

這就好。

“今天的車禍確實發生過了,我們走在路上有人包圍了我們,突然襲……”沈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唐蘇若接了過去。

她笑嘻嘻的回答道:“突然襲過,我們出門得早,倒是沒有親眼目的那場車禍呢。”

沈逸皺著眉頭,心裏生出無限苦澀來。

她就這麽愛秦沐行嗎?

明明自己剛經曆了一場生死的挑戰,卻還在擔心那個男人會因為她而分心。

可唐蘇若不讓他說出真相,沈逸隻好沉默了。

秦沐行自然也沒有笨到看不清兩人之間的互動,唐蘇若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有事情瞞著他。

待哄睡了她之後,秦沐行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到了沈逸的身旁。

少年正靠著欄杆,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已經燃燒到一半了。

灰燼在風中飄落像是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雪一樣。

映襯著白色的地板,極為刺目。

“今天下午的事情,到底怎回事?”秦沐行冷聲詢問道。

“我想,她住在醫院裏隻怕不太安全,已經有人盯上她了。你前腳剛走,我們留被跟蹤,差點出事。”

“調虎離山之計!”

沈逸淡笑著道,伸手一揚,將煙頭甩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