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裏,是一片漆黑之色。
伸手不見五指。
周圍的寒氣不斷湧來,陰冷的溫度讓**的人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冷……
上下牙齒在不斷的打著顫,好幾次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唐夢的手腳被黑色布帶子捆在床頭,眼睛也被眼罩罩住,看不見一絲光亮。
仿佛身處在一個冰窖中似的,她的四肢漸漸地感到了僵硬和麻木,身體裏的血液也像是停滯了一般。
流得極為緩慢。
這到底是哪裏?
她怎麽會在這!
嘴巴被一塊白色毛巾堵著,唐夢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壓出細碎的“嗚”聲。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國外的某一小島上旅遊來著,然後還去逛了街,買了一堆的奢侈品。
後來……
對了,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從後麵打暈了她。
直到現在,她的後頸部都還在淤青一片,隻是因為這冰冷的溫度讓她變得麻木,沒有了痛覺。
“咚咚咚……”
一陣低沉而悶響的腳步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漸行漸近。
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心髒上似的,原本快要麻木掉的心髒因為這腳步聲也開始緊張起來。
清晰而有力的跳動著。
“我說你這人最是無聊了,大半夜的非要把我叫醒。不知道我在辦正事嗎?”
男人的聲音裏含著一絲怨氣,聲線清澈而迷人。
回答他的,是另一道冷冽的聲音。
這聲音,唐夢再熟悉不過。
一瞬間,她感覺寒氣從腳底直接貫到了天靈感,整個人都懵了。
“你能做什麽正事?”
無非就是和哪裏找來的女人卿卿我我罷了。
霍銘不可否認,有些遺憾的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可是陪著你素了兩三個月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身材不錯長相又對我胃口的女人。”
結果他剛把人拐上床,褲子都沒有脫,秦沐行就打電話給他了。
無奈,霍銘隻好留下了錢,轉身離開。
“我勸你,正二八經的找一個好女人結婚,別再浪**了。沒用!”
看他這一臉“過來人”的經驗,霍銘唇角微抽,“我更不能找個好女人,那不是禍害人家嗎?”
他沒心沒肺的,玩玩還行。
認真?
太麻煩也太浪費生命!
“而且,你難道不會感到遺憾?一輩子就嚐過一個女人。”偶爾換換口味也挺好的,不是嗎?
秦沐行卻是白了他一眼,“當你認定了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其他人不過爾爾。”
“夠了,你別再試圖給我洗腦了。我可不相信你這套,不如說說你那寶貝兒子,我小侄子好了。”
“喔,他很好。”
能吃能睡……
到了,兩人的腳步聲停止,緊接著是開門時候的“咯吱……”聲。
外麵的風灌了進來,夾雜著一絲男人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這是一種木質沉香,初聞會覺得有些淡,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發的覺得深邃沉穩,就如同香味的主人一般。
看著病**躺著的女子,秦沐行的眼裏凝聚著莫大的怒火,步步逼近。
眼罩被人一把取了下來,刺眼的燈光倏然進入瞳孔中,一時不太適應,女子眯了眯眼睛。
那張深刻而冷峻的容顏就這樣映入了她的眸中,淩厲的鳳眸緊盯著她。
唐夢的脖頸不由往後麵動了動,他想做什麽?
“喲,現在知道怕了?你們之前對付我小嫂子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現在呢?”
霍銘輕聲笑道,拿起了一旁的白大褂穿上。
動作優雅而慢裏斯條的將手套帶上。
搖身一變。
上一秒還是個襯衫西褲的花花公子,下一刻就變成了嚴肅端正的外科醫生。
迎著唐夢的目光,他從盤子裏拿起了一枚薄薄的手術刀,刀刃的鋒利,隔著幾米的距離她都感覺到了。
男人伸出了自己打大拇指試了試,最後用鑷子夾起了一團棉花,沾了酒精擦著刀鋒。
這架勢,和殺豬前磨刀一般,充滿了儀式感。
霍銘拿著手術刀走了上來,目光看了一眼秦沐行,“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沒有?”
“直接動手,不用麻醉藥了。”
聞言,唐夢倏然瞪大了眼睛,求生欲望使然,她開始不住的扭動了起來。
“不!”
他到底想做什麽?
“嘶,真狠。不過,這也是她咎由自取,這種痛苦你嚐得,她自然也嚐得。”
霍銘笑嘻嘻的道,將準備好的麻醉藥劑一下子丟到了垃圾桶裏。
走至床邊。
“接下來會很痛,忍著吧。”
唐夢睜著一雙碩大的眼睛瞪著兩人,刺眼的燈光下,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
一片酸澀。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單被掀開,一雙冰冷如蛇的手壓著她的肚子。
隔著衣服,依舊冷得刺骨。
她穿的是一件雪紡的碎花上衣,霍銘並不想看到這惡毒女人的身體,雖然他平日走在街上最喜歡的就是盯著女人的身體看。
銀色的小剪刀哢嚓幾下將這件價值幾萬的衣服從肚臍往下剪下一塊。
懷孕差不多四個月了,原本平坦的小腹凸起了一塊。
霍銘伸手按壓了一下她的肚皮,冰涼的手指摸到那硬硬的一小塊。
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小家夥已經長出了手腳了,這會差不多就是個葫蘆大小。”
至始至終,秦沐行都站在旁邊,看著他像是彈棉花一樣戲弄著唐夢的小腹,冷聲吩咐,“別玩了,快動手。”
“喔。”
唐夢眼角的餘光看著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衣衫站在一旁,冷厲的眸中滿是厭惡的情緒。
在他眼底,自己仿佛是蒼蠅一般討厭的存在。
不!
“行,我動手了。”
霍銘將刀刃舉起,在唐夢驚恐的目光中,漸漸壓在了她的肚皮上。
利刃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很快的在白皙的小腹上劃出了一條紅色的血線。
鼻尖傳來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唐夢嚇得眼淚直流,他們這些畜生!
竟想要害死她的孩子。
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女子翻了一記白眼,當場暈了過去。
這邊,霍銘這才剛下手。
不過是割開了一條三厘米左右的傷口,這女人就暈了。
撇了撇薄唇,極為嫌棄的道:“這惡毒女人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