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行一眼也沒有看地上那奄奄一息的討厭女人。

黑沉的目光一直盯著唐蘇若的臉,看著她從一臉的恨意,到中間的喜悅最後換成了茫然。

小女人有些累了,身子顫了顫,朝後退了兩步。

他連忙走上前,單手撐在她的細腰上,將人納入了自己的懷裏。

大手摸了摸她有些發白的小臉,聲音無比的溫柔,“是不是累了?”

唐蘇若回首,對上一雙含著而擔憂的眼睛,如實的點了點頭。

聲音厭仄的道:“我突然覺得沒必要了,她其實也很可憐。算了,我也打了她十七鞭子,接下來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她活著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愛阿行和孩子。

而複仇……幸福生活麵前,也變得輕然了起來。

唐夢她弄丟了秦沐行;又弄丟了最愛她的江景淩;甚至被秦沐言那種渣男占有……

果然應了那句那老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秦沐行也不勉強她,當著唐夢的麵還吻了一下唐蘇若的額頭。

動作親密而溫柔,讓後者一陣氣惱,血液流的更是洶湧了。

“好,你先出去等我一下那麽。”

“我還有最後一點事情和她說一下。”

“嗯。”

唐蘇若看了一眼地上的唐夢,抬腳準備出去。

而後者卻是大聲的喊了她的名字,“唐蘇若!你不準走,我還沒有說……說完!”

女人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向了她,“你還想說什麽?”

唐夢獰笑了一聲,眼淚猝不及防的掉落了下來,我見猶憐。

“我要說的是,我詛咒你……詛咒你和你的野種,不得好死哈哈哈!”

她真是瘋了!

唐蘇若懶得再理會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出去。

“回來……咳咳,你……唐蘇若,你不準走,你為什麽不去死嗚嗚……”

秦沐行可不像唐蘇若那般善良,他聽著這女人死到臨頭了還在靈頑的詛咒自己的妻兒。

身上的冷氣更甚了,目光猶如寒刃一樣盯得唐夢一頓。

“你……”

“啊!我的臉……我的臉……”

秦沐行優雅的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傑作,滿意的笑了。

“賤人這兩個字,配你正好。”

他很久沒有用手寫過字了,可能筆鋒會差一點,但是雕功還是不錯的。

看,唐夢臉上那兩個字多漂亮。

想要恢複,隻怕得整容去了!

唐夢感覺到臉上一疼,她伸出自己髒兮兮的小手摸了摸。

粘稠的血液在她的指尖。

血!

她……她毀容了!

明明之前她還在嘲笑容宣被潑了硫酸,這才隔了多久,竟然輪到她了。

“你想要若若毀容,挑斷她的手筋是吧?唐夢,你這提議不錯。”

“我記得你也很寶貴你的一雙手,不如,我也來試試?”

秦沐行的聲音很輕,麵上的笑容也俊美如斯。

可唐夢卻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他的殺氣和可怕之處,她已經遍體鱗傷,無力反抗。

就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能哭。

用淚眼汪汪的目光看著他,偶爾閃過一絲怨恨。

這絲怨恨,並沒有逃過秦沐行的眼睛,他微微一笑,拿起了沾血的匕首。

朝著她的手腕劃去。

“不……不要!”

昏暗的燈光下,秦沐行的動作極為虔誠而認真,要是他此刻穿的是一件白大褂的話。

一定比霍銘更像白衣天使。

而所處的環境,就是他工作的手術台,手裏的短匕首也變成了更加鋒利的手術刀。

唐夢蜷縮在牆角處,身體不斷的往暗處躲避著。

她的子宮已經被摘除了,以後再也不能成為一名母親;就連她引以為傲的臉,此刻也被秦沐行毀去。

唯一能依賴的,便是她從小砸了無數錢進去的一雙纖纖細手了。

秦沐行這個惡魔!

他為什麽不放過我?

匕首割開了她的手腕,卻並沒有弄到她的動脈,所以出血不算多。

而他下手的手法麻利有迅速,僅僅是幾秒鍾的短暫疼痛之後。

唐蘇若的手,廢了。

秦沐行到底還是給她留了一口氣在。

起身離開時,將匕首甩在了地上,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遮住了窗外的光亮。

屋子裏陷入了一片沉暗之中。

男人的聲音更是顯得極為陰森,“從你設計想要害死若若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殺了你了!”

“唐夢,你該慶幸之前爺爺對你的喜歡!”

要不是顧念著他忙碌的那些年是唐夢經常陪伴老人家,秦沐行或許真的會殺了她。

他走了。

頭也不會。

鐵門一聲巨響後,也再次歸於了平靜。

窗外的光終於透了一絲進來,照射在匕首上,唐夢借著刀刃看清了裏麵的人。

發出了一記高昂的尖叫聲!

即便隔著很遠,唐蘇若也聽到了她的慘叫。

院子裏的枯葉稀稀疏疏的掉了下來,在半空中發出“沙沙沙”的一陣聲響。

有些冷了。

秦沐行出來了,他單手插在西裝褲的褲兜裏,俊美的麵上帶著一絲笑意的朝著自己走來。

“老婆,讓你久等了。”

“沒有。”

“我們回家。”

他說著,抱住了唐蘇若的肩膀,一起走出了這坐宅子。

回家……

多麽溫暖的字眼呐。

唐蘇若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懷裏,鼻子很靈敏的捕捉到了一絲血腥氣味。

聯想到剛才的那記慘叫。

她想,阿行在後麵又做了些什麽。

隻是,現在良辰美景,他的懷抱又太過溫暖,唐蘇若不想問了。

何必為了不相幹的人打斷了他們的相處。

就這樣吧。

從今以後,她會和小葡萄,一起好好的陪著阿行。

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了。

秦沐行臨走前將別墅的大門打開了,也給秦建山留下了鑰匙。

至於唐夢,她完全可以選擇回唐家。

他也不怕這個女人會去告狀,因為敢做這些事情,那必然是有絕對的自信不會留下把柄的。

也賭唐夢不敢去。

翌日清晨,秋雨綿綿。

唐氏別墅裏,唐思明坐在沙發上,一陣心緒不寧。

窗外飛雨飄搖,他總有一種快要大禍臨頭了的感覺,臉上一陣愁雲籠罩。

而張琴也好不到哪裏去。

自從唐夢失蹤以後,她整日以淚洗麵。

短短幾天,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