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正是他今日的輕敵,為他和唐蘇若之間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張琴被丟出了秦宅的大門,上好的連衣裙因為這一番折騰搞得又髒又亂。

盤得一絲不苟的長發更是稀疏的零落在鬢邊,顯得極為狼狽。

可她還在哈哈大笑這,嘴裏振振有詞的罵著秦沐行和唐蘇若不得好死。

唐思明走出秦宅大門時,一眼就看到了像個瘋婆子一般的張琴。

他的心裏真是又恨又怒,這個女人怎麽一點腦子都沒有?

誰給她的膽子當著秦沐行的麵就上去刺殺人家?

而柳城安已經帶著兩名工作人員走了上來,冷酷無情的反絞這張琴的手將人推到了警車上。

“同……同誌您看,她這歲數了,能不能放過她一次。”

他試圖和柳城安溝通一下,能不能網開一麵放過張琴。

可後者卻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一雙眼睛冷得出奇的看著柳城安,篤聲道:

“這不是我放不放的問題,而是她這已經屬於嚴重的殺人未遂情節。”

“秦總說了要告她,那就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的職責是抓人。”

說完,柳城安看都不帶看他一眼,直接揚了揚手,讓手下將車門關上。

而他親自前往秦宅去做筆錄。

唐思明今天一而再、再二三的被人拒了麵子,胸腔中的怒火像是即將噴薄而出的火山岩漿一樣,將理智燃燒殆盡。

當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想當年唐家還榮盛的時候,整個A市誰敢不給他一個麵子。

現在一個小小的警察也敢在他麵前擺架子起來了。

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唐思明心口處猛然的抽搐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見狀,柳城安身後的兩名手下也一臉為難。

這人也太經不住打擊了吧,還沒怎麽樣呢,他就嚇暈了過去。

柳城安無奈,打了一個急救電話,讓醫院的人來將人送到急診室去。

秦宅裏,沙發上。

唐蘇若身上那條帶血跡的棉質睡裙還沒有脫下來,身上披著秦沐行的衣服,將她嬌小的身子籠罩其中。

而精致如梨花般白淨的小臉上淚痕未幹,眼睛更是腫成了桃子。

滿臉心疼和內疚的抓著秦沐行的手,鮮紅的血液將兩人的手染成紅色,卻還是緊緊地交握著。

秦沐行另一隻手溫柔的放在了女子柔軟的長發上。

聲音更是柔得像是能滴出水一般,勸著她:“乖,別哭了,我其實一點不疼。”

換來的,卻是唐蘇若更加細弱的哭聲,像極了淅淅瀝瀝的秋雨一樣,連慢不斷。

更是滴在了他的心裏去。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你也不會受傷。”

他的手心好大一條口子,幾乎貫徹了整隻手掌,匕首嵌入了肉裏。

割開了皮膚,深得她都能看到粉色的血肉和細胞了……

阿行流了好多血。

秦沐行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低下了頭顱,薄唇噙住了女子嬌軟的唇瓣,猛然的將她的哭聲全吞到腹中去。

“阿……嗝,阿行……唔。”

討厭,都什麽時候了,他怎麽一點也不正經。

男人聽著她嘴裏發出來的細碎聲響,不由一笑。

微微側首,讓四片唇瓣貼得更近,長舌舔舐了一下她的紅潤,汲取甜美。

漸漸地,唐蘇若也忘記了哭泣,瞪大了一雙水霧朦朧的眸子看著自己麵前放大的俊美容顏。

他霸道的讓她吞下了渡來的津液,心滿意足的笑了。

“嗝……”

俏麗粉嫩的臉蛋更是紅潤了幾分,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

卻還是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嗝。

真是可愛至極。

秦沐行含笑的聲音上揚,充滿磁性,“終於不哭了,你要是再哭,我就繼續吻你。”

“我……”

唐蘇若剛想說說話,一抬頭就看到了門口處站了兩位穿著製服的男人。

更是反射性的推開了秦沐行的懷抱。

剛才他們接吻的畫麵應該被這兩人看到了吧。

小臉一片嫣紅,低著頭恨不得埋在秦沐行的懷裏。

兩人的臉上都掛滿了尷尬的神情,柳城安身後那人更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唐蘇若和秦沐行。

嘖嘖稱讚。

難怪秦總受了那麽重的傷還有心思和佳人親密。

任誰看到自己麵前坐了這麽一位嬌滴滴又絕美的姑娘擔心自己而哭了,都會想要憐惜她的吧。

柳城安目光一黯,隨後走了進來。

“秦總,關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們還需要詳細的記錄和了解一下。”

秦沐行總算是收回了自己的手,端坐在了沙發上,“兩位請坐吧。”

老爺子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坐到了柳城安的對麵。

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者,突然道:“你父親近來身體可還好?”

男人稍稍愣了愣,一臉的霧水。

“秦老爺子認識家父?”

“當然,老頭子我當年還在部隊裏的身後,你爸還是個二十歲不到的毛頭小夥子。”

一眨眼,當年那毛頭小夥子如今已經做到了團副級別,柳城安也是名出色的後生。

虎父無犬子。

“謝秦老掛念,家父去年身體檢查出風濕病之後,就退休回家了。”

“這樣,唉……”

閑聊了兩句,柳城安這才將目光放在了唐蘇若的麵上,語氣柔和了些許。

“唐小姐,能冒昧的詢問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嗎?”

聽著他對自己女人的稱呼,秦沐行的眉頭的眉頭緊皺,冷聲的糾正了他的錯誤。

“秦夫人。”

“嗯?”柳城安回味了過來,唇角微抽。

這秦總似乎也太霸道了些。

緊接著,秦沐行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不帶一絲感情的闡述。

“讓我來回答你吧,剛才唐總夫妻前來拜訪,揚言是我們綁架了唐夢。”

“然後也不聽解釋,張琴那個女人發瘋了,衝到二樓臥室試圖殺了我的女人。”

“好在我及時趕到,才幸免於難。”

看著她裙擺上的血跡時,他的腦海裏更是浮現出生死懸殊一刻的場景來。

她應該嚇壞了吧。

這會臉都是蒼白無血色的。

“累死老子了,我一聽說你出事了,馬不停蹄的就從醫院趕來。”

門口處,那一抹白色身影翩然而來。

正是霍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