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夫妻結婚十年了卻一直沒有孩子,檢查了一下原來是男的不行。

所以夫妻兩人商量著買一個孩子回來當自家的孩子養,可他們家也沒有多少錢,當時曾老太太極力的想要甩掉這個麻煩,同意了以一千塊賣掉小女孩。

可她當著小姑娘回到老家時,她的女兒曾素心也剛死了女兒。

那孩子也才三歲,從生下來,唐思明便隻來看過一次。

即便如此,曾素心還是很愛自己的孩子,頂著周圍鄰居的的不善目光,將孩子撫養到了三歲。

可曾素心懷孕的時候幹了不少重活,營養跟不上,孩子也身體不好。

隔三差五的就生病。

曾老太太勸她別守著唐思明了,趁著年輕貌美趕快找一個嫁了。

家裏人也很好奇她出去打工怎麽還帶回來一個小娃娃。

她謊稱這孩子是和家裏人走丟了,剛好被撿到了。

丈夫說送去警察局,讓政府幫忙給孩子尋找家人。

這當然不行。

於是曾老太太借故說外孫女剛死,不如讓孩子先留下來,也當是安慰一下素心。

曾爺爺答應了,讓小女孩暫時住下來。

而她一邊在等著那對夫妻前來領人。

從季母那裏得的十萬塊,曾老太太是想幹一票大的,於是全拿去買雙色球了。

誰知道輸得血本無歸。

她不得已打起來女兒的主意,重新婆家都給她找好了,同村的那個傻子,他家給的彩禮錢最高。

足足有一萬呢。

誰知道老頭子因此而墜崖死了,曾蘇素心也抵死不從。

她被債主找上門,說要將她賣去做妓女,曾老太太一想自己都五十多了,這要是真的去了,豈不是要被恥笑。

收拾東西就走了。

她這一走倒是輕鬆,可憐的是曾素心,還沒有從女兒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又接到了父親死亡的噩耗。

緊接著是逼婚,她那段時間身體也不好,老是咳嗽。

也想過死了算了。

是和自己一樣病重的小女孩給了她求生的希望,她看著小姑娘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曾素心給小女孩取名“蘇若”。

她女兒的小明叫“蘇蘇”,再加上她在小女孩的如意鎖上發現了“季若”兩個字,於是便合在一起取了這個名字。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買孩子的那一對夫妻來了,上門要人。

曾素心不給,隻能硬著頭皮說她來還那一千塊。

如意鎖被抵債了。

她帶著孩子搬到了縣城裏,起早貪黑,沒日沒夜的打工賺錢,就為了早點還了這一千塊,讓孩子沒有後顧之憂。

曾老太太含淚的將整個過程說完了,想到女兒曾素心的死,她悲痛的哭了起來。

暗示裏回**著老人家粗啞洪亮的哭聲,像是半夜裏的烏鴉哀鳴一般,叫人聽得頭皮發麻。

白錦歌按下了結束鍵,將錄音筆裝到了自己西裝的口袋中,優雅起身。

“她就交給你們看著,我先走了。”

“是,總裁。”

這會,曾老太太也忙不得哭了,見白錦歌要走,她尖叫的喊著他停下來。

“你說會放我走的,你這個後生怎麽是這種人?”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放開我!”

該死,被騙了。

老太太用一雙憤怒的眼睛看著那道白色的身影,白影一頓,男人側首看了回來。

俊美的麵容上噙著一絲鄙夷的笑容,薄唇輕啟,“我會放了你,隻是,不是現在。”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了。

暗室裏又恢複了一派平靜,曾老太太哭得眼淚婆娑的躺在小**,耳邊又開始傳來了嘈雜的歡聲笑語。

她仿佛被世人遺忘的石像一樣,孤獨又絕望。

……

冬天的雨總是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涼氣息,院子裏的樹木從枝葉繁茂走到了這滿樹枯枝的時候。

臥室裏,木質的地板上鋪上了一層白色長絨的地毯,開著暖氣倒是不覺得冷。

唐蘇若穿了一件杏色的長款裙子,一頭如瀑的長發披散在腦後,映襯著她纖細的腰肢,曲線姣好。

她雙腿跪坐在**正逗弄著小葡萄。

小家夥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棉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掛著純真無邪的笑容。

因為媽咪在和自己玩,所以他也很給麵子,笑聲從未停過。

床尾處,小白數次想要跳上去,可一想到男主人那凶巴巴的臉,它猶豫的“喵喵~”了兩聲,圍繞著大床不斷的轉圈圈。

“小白,你看。小葡萄他也學了你一樣會翻身了。”

小葡萄樂不可支的笑著,胖乎乎的身子在**滾動了兩圈,憋著五官努力的自己坐了起來。

秦沐行進屋的時候,一眼便看到小白踩在自家女人的肩膀上,一人一貓認真的陪著孩子玩。

她的笑臉像是春天的花一眼燦爛,能洗滌一切的煩惱。

“在做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傳來,小白一個跳躍立刻從唐蘇若的肩膀上跳下去,忙不急的躲到床腳去。

“你到底怎麽對小白的?為什麽它這麽怕你。”

聽到老婆大人的質問,秦沐行的目光看了床腳一眼,輕聲的笑了一下。

“也沒什麽吧,頂多就是揪著它的後脖頸將它丟出去外麵睡而已。”

話音落下,立刻獲得了唐蘇若的一記白眼。

“現在天氣冷了,你怎麽能讓小白睡外麵?”

秦沐行見她為了一隻貓和自己生氣,臉上不由得黑了一些,誰叫這隻貓老師去蹭她。

還好幾次用爪子欺負他兒子。

“它哪裏會冷,明明毛茸茸的。”

說著,男人走了過來,從後麵一把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扣到自己的懷裏,大手一提,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

夫妻兩人一同看著小葡萄的笑顏。

“誰說貓不會冷的?冬天的時候它們也會冷,所以會藏在車底下或者垃圾桶裏,你到是提醒了我給它換一個厚一點的貓窩了。”

唐蘇若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手機,準備打開某寶給小白買一個豪華貓窩。

手上伸出去,就被秦沐行的大手握住了湊到自己的唇邊,落下一記溫熱的吻。

他溫和而帶著一絲委屈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我知道你已將厭倦我了,我比不得小葡萄,也比不上爺爺,甚至還不如一隻貓!”

這最後一句,怎麽聽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