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要詢問他一下關於和淩風公司合作的事情的,可秦沐行發燒了,吃完藥之後捂著被子熟睡了去。
這種情況下,她哪裏好意思繼續叨擾?
唐蘇若將小葡萄哄睡之後把小家夥也塞到了被窩裏,自己則是披了件外套走向書房。
大約半夜兩三點的時候,發了一身汗的九爺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許久沒有感覺自己像現在這般渾身舒坦過了。
他盯了一眼窗外黑黑漆漆的天空,下意識的身後摸向了身旁的空位。
這軟乎乎又滑膩的觸感有些不太對勁,他低頭一看,兒子一雙小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睡顏恬靜而美好。
然而卻缺少了一個更重要的人。
她人呢?
秦沐行動作輕柔的掀開了被子起身,打開了床頭的台燈將燈光調到最暗的一檔,未了給小家夥拉好了被子,走出了臥室。
他剛出門就看到書房的燈還是亮堂著的,在走廊的地板上頭像下了一抹不規則的幾何形光斑。
這麽晚了,她怎麽還在書房?
秦沐行抬起了自己修長的雙腿走了過去,入目便是那燈光下匍匐在桌麵上熟睡而去的小女人。
她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滑落露出裏麵不厚不薄的加絨睡衣,一頭如瀑的長發披散在腦後,單薄的肩膀上。
睡顏恬靜,紅唇微張,隱約可見到珍珠般潔白的貝齒。
她的小臉因為緊挨著桌麵,墨水的痕跡殘留,活像是一隻睡著了的小花貓一樣。
秦沐行微挑了劍眉走近一看,桌麵上淩亂的文件堆裏有一份還沒完成的季度工作計劃安排表。
想來她熬夜奮戰就是為了公司的事務。
真是難為她了,明明是不需要這麽辛苦的,秦沐行突然覺得自己把唐氏給她是一個錯誤。
導致老婆大人這麽辛苦。
大手憐惜的摩挲著她精致的眉眼,秦沐行終是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記寵溺心疼的吻。
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是穿過小腿彎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好不容易在月子裏養胖了一點點的肉,現在又瘦了回去。
都是阿輝和時深那家夥的錯,但凡他們努力一點,老婆也不用這麽辛苦的為了工作而苦惱了。
唐蘇若睡得很熟,連自己怎麽回到臥室的都不知道。
她一覺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明媚和煦的陽光灑在小葡萄那張可愛精致的小臉上。
他的眼睛像極了阿行,睫毛也是又濃密又曲長的,讓她這個當媽的都十分嫉妒。
“吧唧。”
剛親了一口小葡萄,門口就響起了男人涼悠悠的聲音,那一抹高大的黑色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醒了?”
“嗯,阿行,你感冒好點了嗎?”
聞言,秦沐行拿著自己的西裝外套走到了她的床畔,身子坐下將臉湊了過去。
“你親一下不就知道了。”
少來!
哪裏有這樣騙吻的。
見她不為所動,秦沐行冷哼了一聲,“果然我在你心裏比不上這臭小子,你剛才都親他了。我好慘,你利用我生完孩子後就不理我了,過河拆橋的女人。”
“等等,我?利用你生孩子?”唐蘇若唇角一個抽搐,搞得是她想要懷孕一樣。
秦沐行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那當然,畢竟我這基因如此優良。”
“你是大早上喝綠茶了嗎?”
綠茶本茶!
話音還沒落下就被他按著腦袋強吻了一番,秦沐行心情好了,連帶著看兒子時都覺得他比以前順眼了很多。
臨出門時,唐蘇若踮起了腳尖用額頭貼了一下他的臉,感覺確實沒有那麽的熱了,終於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貼心的把藥分好後用透明的密封袋裝著放到了他的西裝口袋裏,一邊絮絮叨叨的吩咐道:“一定不能忘記了啊,上麵我都有寫時間的,你中午吃了飯以後就吃。”
秦沐行享受著她溫柔的關心,低頭看著她玩起來的長發,伸手摸了摸發上的簪子。
真好看。
“嗯。我會記住的。”
……
酒吧的地下暗室中,在這裏不知道被關了幾天的曾老太太已經失去了呼救的想法了。
她躺在這一翻身都可以滾下去的單人鐵**,身上還是那件一開始穿的旗袍。
過了這麽多天,衣服都發出了陣陣的臭味,她的臉更是狼狽而憔悴。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一陣鞋底踩在地麵上的沉悶聲響。
下一刻,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席卷著外麵的冷風和煙酒的渾濁氣息吹了進來。
來人是一名中年男人,光頭、圓臉,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腳上蹬著一雙棕黑色的綁帶馬丁靴,氣勢陰冷。
“上麵的人叫見她,把她給我帶走!”
光頭男人話音落下,身後很快就有兩個稍許年輕一些的男人走了上來。
一左一右的攙住了她的肩膀,屏住呼吸,一臉嫌棄的將曾老太太從**拖了下來。
她這些天根本沒有怎麽吃東西,身體虛弱得連站穩了都是個問題,隻能任由著這群人粗魯的用麻袋將她套住了往外拖去。
“你……你們要……要帶我去哪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曾老太太感覺自己到了另外地一個狹小空間,她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身體隨著車子的前進不斷的搖晃著。
好暈啊。
疾行的黑色豪車剛走,一輛藍色的保時捷就停在了酒吧的門口。
從車上下來了兩道身影,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外罩著大衣帶著寬邊的帽子,顯得文質彬彬。
而他身旁的女人高挑靚麗,看上去也風韻猶存。
兩人一臉忐忑的看了言酒吧的招牌,季銘伸手握住了季芳菲的手,沉聲道:“走吧,進去了。”
“嗯。”
他們兩人今天一早得到消息,曾老太太找到了。
她被人綁架了,季銘托人尋找了好久才摸到了對方藏人的窩點。
想著白天酒吧人少,他們好把人帶走。
誰知道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地下室的門大開著,裏麵的人卻失去了蹤影。
季銘伸手摸了摸床榻,還是溫熱的。
他心裏萬分感慨,無比失落的念了一句,“我們還是來遲了,人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