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耳不聞那些侮辱性的字眼,張琴扛著巨大的花圈走到了唐思明和林晚婷的麵前。

後者一襲白色華麗的婚紗,這大冷天的還要堅持選擇露肩的款式,她也怪扛得住冷的。

小腹已經凸出可見月份已經不小了,張琴極為諷刺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冷聲一笑。

“嗬,月份大了藏不住了是吧!真是恭喜妹妹了,也不知道你這一胎是男是女,不過都不重要了不一定生的出來不是。”

唐思明看著她這幅尖銳冷漠的模樣不由心裏升起了一絲警惕來,以他對這女人的了解,她可不是這種會善罷甘休的人。

“張琴,我們已經離婚了,毫無半點關係,你還想怎麽樣,別逼我把你趕出去。”

畢竟夫妻十幾年他也不想讓張琴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沒臉,即便她的出現一開始便是為了破壞自己和晚婷的婚禮而來的。

張琴將目光投向了唐思明,嫣紅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嘲諷而冰冷的笑容。

“人說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真是恭喜你了,這年紀了還能找到一位年輕小嬌妻,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對自己親生女兒的不管不問上。”

她提到了唐夢。

曾經的A市小公主,唐氏千金,被兩大巨頭捧在手心的唐小姐當年可是多少富家公子追求的對象。

現在卻變成了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此刻提起她的名字大家都一臉的不屑。

“夢兒怎麽了?”

唐思明記得之前還詢問過律師,那人說唐夢隻需要在監獄裏呆個三五年,到時候塞點錢減刑就可以了。

最近忙著商量婚禮的事情,他都沒有時間去過問唐夢的情況如何了。

“你還好意思問她怎麽了。你知不道就在今天,她撞牆自殺了!知道我為什麽買這花圈嗎?就是為了祭奠你那死去的良心!”

她像是一頭憤怒的母豹一般將手中的花圈一把丟到了大廳中,長長的竹竿將婚禮現場布置的鮮花拱門打散,上麵的花朵紛紛掉落下來,砸到了賓客們的身上。

這突然的一幕嚇壞了不少人,尖叫著朝後退了兩步,“瘋了瘋了。”

唐夢撞牆自殺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唐家人愣住了,唐老爺子從一旁的階梯走了上來,杵著拐杖站在了張琴的麵前。

“夢兒出了事情大家都很著急,可現在婚禮已經開始了,你這樣拿著花圈進來發瘋也太不像話了。”

凝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唐老爺子,張琴的怒火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宣泄的口子,將自己這十幾年來憋屈的怒火全爆發了出來。

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滾!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指責我不像話?這些年來,你為唐家付出過什麽嗎?”

“別忘記,還是你把吧唐蘇若那個小賤人帶回來的。要不是她,唐家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模樣!”

大庭廣眾之下,唐老爺子是她的長輩。

張琴這般不給麵子真是氣到了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眼神陰鷙了下來。

“潑婦,當真是好個潑婦!思明,你和晚婷先舉行婚禮,我在這守著,我看她敢怎麽樣?”

這擺明了是要給林晚婷撐腰了?

後者麵上露出了一抹燦爛大方的笑容,賢惠至極的抱住了唐思明的手腕,聲音柔和的勸慰道。

“明哥,你也別急。要不這樣,咱們先交換戒指這婚禮就算是結束了,趕快去醫院看看大小姐。”

隻是交換戒指?

這會不會太簡陋、太倉促、也太委屈她了?

唐思明越發的覺得林晚婷才是自己心目中想要的妻子人選,雖然她年紀小,可是這寬容大度又善解人意的模樣甩了張琴十萬八千裏。

在工作上也能陪自己排憂解難。

張琴呢?

她隻會對著自己撒潑,閑了隻會去打麻將、購物,對於生意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家裏的事情也漠不關心。

這麽多年隻有兩件事情能引起她的注意,第一是錢、第二便是唐夢。

而他隻是她過上這富家太太生活的工具人而已。

回過神來,他滿臉溫柔寵溺的看著林晚婷,好像是陷入了熱戀的毛頭小夥子一樣怎麽看都覺得漂亮。

“好,好好,不過就是太委屈你了。我發誓,結婚以後你和孩子就是我的重心。”

當著前妻的麵許下如此諾言,這也虧得唐思明說得出來。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鋼針插在她的心窩子上,不見傷口,鮮血去是不斷的在流淌著。

這場婚禮最後還是倉促結束了。

唐思明帶著林晚婷同張琴前往了醫院,躺在病**的唐夢剛才被護士推到而來病房。

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睛,入目便是母親憔悴的臉和林晚婷身上潔白的婚紗。

這雪白純潔的顏色刺傷了她的眼睛,唐夢還不能說話隻能發出“咿呀呀”的細碎聲音來。

閉目側向了一旁,不願再見到父親唐思明。

“夢兒,我可憐的夢兒啊。”

母親的哭聲還在耳邊斷斷續續的響起,也鑽到了她的心裏似的。

唐夢從沒有哪一刻感覺到像現在這般累過。

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

……

季氏別墅。

唐蘇若剛從外麵回來,季芳菲同季銘邀請她回家吃一頓團圓飯。

第一次踏足季家,麵積的廣闊讓唐蘇若驚訝了一會。

秦宅就已經夠大的了,沒有想到季家的麵積更大,前麵有一片花園,後麵的白色別墅自帶遊泳池,還有一片小型的人工湖。

裏麵種植著睡蓮,隻是這個季節蓮花已經開過了,隻留下枯萎的荷葉蓋住水麵下的鴛鴦。

引她進門的人是季逸寒,自從知道他是秦沐行的表弟之後,兩家之間的關係越發的親密了。

唐蘇若喚他一聲“大哥”。

“你一個人打車來的?”季逸寒很是紳士的接過了她手上的重物,一邊朝著屋子裏走,一邊輕聲詢問。

“嗯。”

“表哥呢,他怎麽不送你?”

話說,也沒看到秦沐行一起來。

“他和江少一大清早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忙什麽。我沒事就一個人來了,對了,爸媽在嗎?”

“在裏麵等你呢。走,進去吧。”

知道唐蘇若要來,所以小姨準備了許多拿手美食。

這樣一家人平平淡淡的一起吃頓飯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奢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