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淩收回了手,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表情看著眼前的眾位合作夥伴。

蘇遷安率先站了起來給江景淩敬酒,後麵的人紛紛效仿也端著酒杯要敬江少一杯。

這一圈喝下來七八杯下肚,他隻是臉上稍稍紅了一下,鳳眸中還是一派清明之色,絲毫不見醉意。

“江少真是好酒量,不僅做生意那麽厲害,就連喝酒都是那麽的強。”

恭維的話語不覺於耳,喝到了盡興的時候,宿遷安突然提議讓身邊的女伴都沾展示一下才藝。

江可樂原本在老老實實的蹭吃蹭喝,別人在聊天喝酒的時候她則是將筷子伸向了沒人動的東星帝王蟹上。

聽主編說這一隻可是要四位數,她還沒嚐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景淩。

發現後者並未在看她,所以她也樂得做一隻偷吃的小可愛,剛咬住了一口蝦仁便聽到了那位蘇總的提議。

王可樂驚訝得小嘴微張,那隻粉色的蝦仁從嘴裏掉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她極為心疼的看了一眼,浪費了真的是。

江景淩也皺了眉頭,微微低首便看到她脖頸後麵露出來的一片白皙的脖頸。

雪膩一片。

頗為溫柔。

和大家說著蠢貨不是他的女伴的話,他肯定會被人落下話柄,要是傳出去說不定又變成了“隻吃不負責”的渣男。

然而他其實連人家手都沒有碰一下。

可他嚴重懷疑這個丫頭其實什麽都不會,他雖然一直在喝酒,但是眼角的餘光可是注意著她的。

從頭到尾她都在吃。

別人家的女伴在嬌聲軟語的撒嬌的時候,她在吃螃蟹。

別人家的女伴在溫柔小意的倒酒的時候,她在吃海參。

別人家的女伴在暗送秋波的時候,她在吃蝦仁……

這死丫頭,上輩子是餓死鬼投胎的嗎?

關鍵是食量那麽大的話,怎麽還是那麽瘦?

安然也想要趁此機會讓江少注意到自己,要是能得到他的青睞,那可比蘇遷安這個老頭子要強太多了。

她媚眼如絲的看了過來,眸光瀲灩著水光,定定地看向了江景淩。

“我和江少其實也認識許久了,江少,您說是吧。”

江景淩聽到了耳邊傳來這一記嘈雜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首,對上了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你是誰?”

包間裏,死寂一片。

安然上一秒才說自己和江少認識,下一秒就被江少當眾打臉。

一雙雙目光都匯聚在了安然的臉上,那張還算嬌俏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咬著紅唇委屈十足的看了過來。

波光明媚,宛如秋日的湖麵一樣泛起了絲絲水霧。

叫人心生憐惜。

“江少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我是安然啊。”

江景淩在和唐夢交往以前,為了掩蓋自己的真麵目也曾和不少的女人曖昧過,但是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他也不記得那些女人的臉和名字,因為幾乎不會見到第二次。

所以安然自報家門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的冷漠,大手徑自的把玩著自己手裏的酒杯,淡淡然的“喔”了一聲。

安然並不甘心,嬌笑著提起了唐夢,“江少您可能忘記了,我也是阿爾諾斯的學生,唐夢的好朋友。”

她提起了那個名字時,江景淩這才想起了她,突然回首看了回來。

目光認真的打量著她,一動不動。

這一幕落在了蘇遷安的眼裏,他喝著酒的唇角都忍不住揚起了臉一個弧度。

想要擴大公司的版圖發展到海外,勢必需要吸引更多的資金成本,而江少就是一個很好的投資人。

江父在國外擁有一家影視公司,更是全球化的影視基地,很多好萊塢的大片都是那拍攝的。

江景淩若是投資了蘇氏,他的海外業務自然也能拉近了同江父所經營的“春風娛樂”之間的距離。

可惜他這個月請了江景淩無數次都被拒絕了,送上門的禮物和美女也被勸退。

今天會出現都是因為江少正好在附近參加一個婚禮,臨時起意。

要是安然能夠讓江少鬆口的話,他也會給《盜墓家族》投資一千萬。

那雙熠熠發光的鳳眸看著自己的時候,安然的心裏宛如小鹿亂撞一樣的悶疼。

一邊想著她要起飛了,江少肯定是對她有意思。

一邊又想到了死去的唐夢,有些忌憚。

怎麽說著也是自己好友的前男友,要是在一起的話,總有一種她背叛了唐夢的感覺。

王可樂雖然在努力的幹飯,但是那雙清澈的眸中明晃晃的寫滿了不屑。

她還以為江少有多了不起呢,結果還不是被女人一勾搭就王靜自己姓甚名誰了。

江景淩可沒錯過她眼底的這一絲諷刺,大手按了按她的小腦袋,臉差點就埋到了白米飯中。

涼悠悠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淡笑溫柔,“小孩子要好好吃飯,別東張西望。”

“可惡,拿開你的祿山之爪。”

安然皺著眉頭的看著兩人之間這“親密”又有些怪異的舉動,江少這哪裏是將那小姑娘當女伴?

看上去分明像是當寵物在養著。

末了還摸了摸人家的腦袋,動作隨意又有些散漫。

“我記得你了,你整容了,難怪沒有想起來。抱歉!我自罰一杯。”

“噗!”

王可樂剛抬起杯子喝了一口飲料就聽到了他這極為打臉的話,一口雪碧一下子噴了出來。

包間裏也此起彼伏的響起了一道道嘲諷的笑聲,而男人們對女人整容這件事情不以為然。

隻要最後是個美女就行了,那張臉原裝或者不是原裝的都不重要。

大多嘲笑安然的則是女人。

這種同類生物裏的鄙視鏈才是最可怕也最紮心的。

安然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小手,任由指甲嵌入掌心,一陣刺痛。

雙眸含著水光的看著江景淩,好似他是什麽負心漢一樣的眼神讓後者很不爽,淡漠的坐了回去。

順手抽出了一張紙巾丟給了王可樂。

“蠢貨,擦擦你的口水,一點也不衛生。爸爸是這樣教你的嗎?”

王可樂震驚二連!!!

“爸爸???”

這家夥是酒精上腦了嗎?

她懷疑江少在趁機報複她,但是她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