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答應了和季銘一起私奔。

放棄在北平的學業,也放棄在A市的佳人,收拾了兩件衣服和兩千塊錢就毅然出走。

季銘說要帶她去泰國,出了國界線,就算是父親想要找他們都難。

從北平去泰國幾乎得穿過整個華國,坐火車需要三天四夜,七十個小時才能到達。

一路經過了天津、上海、浙江往下福建、廣東、湖南進入雲南境內。

在路上的這三天是她和季銘在一起最愉快也是最驚心動魄的新奇體驗。

他們明明是上下兩個臥鋪卻總是喜歡黏在一起。

路途上遇到了其他地方的乘客,說他們兩人說很般配,還問他們是不是新婚。

楚黎羞羞答答的靠在季銘的懷裏點了點頭,美目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沿途風景,以後,她真的要自由了嗎?

就要和季銘在一起開始新的生活了。

會不會像書裏描寫的董永和七仙女那樣,一個耕田一個織布,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怎麽辦?

季銘就是個書呆子,根本不會耕田,他們也沒有田可以耕種。

而她從小就是父母和哥哥們手心裏捧著長大的乖乖女,除了繪畫和跳舞,楚黎什麽也不會。

出門太急,那個傻瓜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帶,用手上的大金表換了兩張車票就到北平找她了。

這一路的開銷都是楚黎靠著獎學金和各種比賽獲得的獎金。

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是什麽日子,可兩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一點也沒有擔心過。

相反,充滿了期待。

季銘甚至勾勒了他們未來在一起生活的家是什麽樣子。

未來會生幾個孩子?

如果是男孩叫什麽?

季慕黎。

如果是女孩的話,就叫做楚茗。

眼看著還有最後一站就要到了,就在雲南景洪站經停的時候,季父帶著人追了上來。

情急之中,季銘帶著楚黎穿過火車的車廂,不斷的躲避著季父的人。

經停隻有十分鍾的時間卻過得漫長如歲月一般。

他們還是被抓到了。

季父狠狠地打了季銘一記耳光,氣得當場吐出了一口血。

“季銘啊季銘,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忤逆子!你真想要老子死在你麵前才肯回去嗎?”

“爸,你明知道……”

他被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死死地壓著肩膀,無法動彈,雙膝跪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

父親的血就落在他膝蓋的不遠處。

觸目驚心。

一邊是他此生最愛的人,一邊是他敬重的父親,季銘陷入了兩難之中。

季父轉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楚黎,目光裏充滿了懇求。

突然給楚黎彎腰鞠了一躬,開口道:“楚小姐,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季家,也放過季銘吧。”

“據我所知你也和秦家長子訂了婚,季銘也會娶李家大小極,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合適。”

他九十度鞠躬讓楚黎臉上一片羞紅,季父第一次見她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放過季銘嗎?

現在真正需要放過他的不是她,而是季父本人。

他有沒有想過季銘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季伯父,我和季銘是真心相愛的。”

話音落下卻是讓季父哈哈大笑,含著諷刺的目光看向了楚黎。

“楚小姐你別搞笑了,相愛這種東西哪裏有權財來得真實?你現在愛季銘,那要是他沒錢,也不是我季存的兒子呢?”

季銘抬首,大聲的反駁季父的結論。

“楚家並不缺錢,小黎也不是在乎他是貧還是富的女人。”

“她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季銘不行!你身上流淌著季家的血脈,享受了季家提供的物質,現在就該為這個家做出貢獻!”

話音落下,季銘漸漸放棄了掙紮,跪在原地,薄唇輕啟。

“小黎,等我。等我兩年,我和李雪琴就算是結婚了,我的心也還是你的。”

他會努力的學習管理公司的方法,早點將公司的危機及解除。

到時候,他就和李雪琴離婚,重新回到她身邊來。

楚黎捂著唇站在原地,泣不成聲的看著季父帶著季銘離開,身影一點點消失在站台上。

他還是選擇了拋下她。

季銘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是不可能會隨時站在原地等你回頭的。

時間不會。

她也不會。

即便她想,也不可能。

季父帶著季銘剛走,楚父和大哥楚耀便找來了,從對她大聲吼過一句的父親第一次動手打她。

楚黎的臉上挨了一記耳光,無根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了她白嫩的臉頰上。

秦建山來時,正好和季銘打了個照麵。

他恨不得當場殺了這個帶著自己未婚妻私奔的男人,可他沒有。

對於楚黎這一次的私奔事件,雖然楚家和他道歉了,可秦建山的心裏還是埋下了一根深深的刺。

他看著淚流滿麵的楚黎,又怒又是心疼,拉起了她冰涼的小手,薄唇輕啟:“小黎,回家吧。”

……

季銘和李雪琴最終還是結婚了。

兩人一起出國為了公司的事業而打拚。

楚黎心灰意冷回到了北平,再也沒有聽到關於季銘的任何消息。

一年後,她大三了,課程也少了。

兩家的父母做主讓她和秦建山結婚。

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新婚夜。

秦建山很高興,多喝了幾杯,醉熏熏的走進了新房。

他看了這麽多年的女孩子,終於成為為了他的妻子,以後,陪在她身邊的人隻會是他秦建山。

然而新婚夜便爆發了兩人的第一次矛盾。

楚黎穿著一襲婚紗坐在床頭,冷冷地看著他,不讓他碰。

醉酒的秦建山怒火攻心,她都嫁給了自己,心裏還對季銘念念不忘。

妻子的心裏有別的男人,這讓他無法忍受,趁著酒意強行要了臉她。

那是兩人的第一次。

她哭著、掙紮著,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秦建山,我會恨你!”

她全知道了,他和助理談話,季家的公司會出問題,全是因為秦建山在背後搞鬼。

季銘才會和李小姐結婚,才會拋棄她。

秦建山心裏慌亂了一秒,可他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都是為了得到她。

婚後,兩人的日子也鬧得很僵,秦建山公司忙,也不能總是陪在她身邊。

這也給了白安雅一個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