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親的閣樓裏喝了幾口茶後,諸葛川與母親告辭,起身回庭院。他知道米兒自己在庭院,肯定很擔心,所以要早點回去告訴她消息。
敲了門,米兒幾乎馬上就把門打開了。
“少爺回來了,二老爺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米兒趕忙開口問道。
“都處理好了,爺爺一出手,馬上都解決了,他那邊應該放出來了,沒什麽可擔心的了。”諸葛川解釋了一句。
“為什麽會抓二老爺?”米兒繼續問道。
“二伯是被人下了套,就是那縣丞劉正人。不過還是怪二伯自己太貪心,竟然偷了鐵坊的鋼印出去,還好爺爺出手,才讓他免了牢獄之災。”諸葛川搖頭說道。
“你這個二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什麽禍都闖,就應該進牢裏關一陣子,他那麽壞,還害過你呢。”米兒一邊鎖門一邊賭氣說道。
“嗨,算了,畢竟是一家人。”諸葛川揉了揉米兒的頭勸道。
“他才不把你當一家人呢,以後還不一定要怎麽壞你呢,你還是小心為妙。”米兒繼續說道。
“嗯,我知道,現在有人通風報信,咱們不怕了。”諸葛川笑著說道。
“沒想到諸葛家也會攤上官司。”米兒搖頭感慨一句。
“今天沒有人來?”諸葛川說道通風報信,就想起了蘇小婉,於是張口問道。
“沒。”米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諸葛川。
諸葛川馬上意識到自己問錯了,諸葛長虹那邊惹了官司,蘇小婉自然不能跑過來約會。
“哦,我是想知道,閆三哥後麵有沒有再來。”諸葛川趕忙扯了個謊掩飾尷尬。
“閆三哥後麵沒來的。”米兒不想拆穿他,陪他一起掩飾。
冬日天短,轉眼便是黑天。
米兒燒好了炭盆,放到浴室和臥房,然後伺候諸葛川洗澡。
諸葛川抱著她在浴桶內嬉戲一陣,然後幫她洗頭梳頭。
諸葛川梳一下,米兒在心裏數一下。
米兒知道,這樣舒服的美事兒,以後不會再有了,梳一下便少一下,想到這裏不免心生傷感。
二人都梳洗好了,擦幹了身子,烤了一會炭盆,將頭發烤幹,然後一起回了臥房。
米兒主動示愛,極盡溫存。
折騰了一陣,二人安靜下來。
米兒擁在諸葛川懷裏,計算著離諸葛川迎親的日子還剩幾天,自己還能幸福幾天。
諸葛川則抱著米兒回想著今天的事。他想起了爺爺怒斥劉正人的場景,暗覺過癮,又想起了爺爺最後告訴自己的話:要留好底牌。他知道爺爺怒斥劉正人,正是因為他手裏有足夠的底牌。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底牌是什麽,怎麽拿到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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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九日,距離諸葛川的成親之日還有十天。
短暫的風暴過後,一切風平浪靜,就像那風暴從來沒有來過。
在家憋了幾日的諸葛長虹和蘇小婉,都快到了忍耐的極限。他們都按捺不住內心對自由的向往。
早上起床,蘇小婉無精打采,甚至連妝容都懶得打理。女為悅己者容,沒人欣賞的裝扮,連自己都取悅不了。
諸葛長虹坐在大堂,喝著茶,看著外麵晴朗的天空,開始懷念起妓館裏麵姑娘的小曲兒,有了出去走走的衝動。
各自忍耐著,吃過早飯,都做好了咬牙再堅持一天的準備。
正在大堂閑得無聊之際,院裏突然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
不一會兒,下人跑進大堂稟告“老爺,是老太爺府上的家丁來了,說禦府司的李大人來了,老太爺請您過去議事。”
“噢?終於來了麽?好,我馬上過去,讓他們備轎。”諸葛長虹一聽上麵來人了,知道自己被下套的惡氣要出了,所以開心起來。
一聽諸葛長虹備轎要出門,蘇小婉那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心,突然泛起微瀾,繼而洶湧起來。
她不知道諸葛長虹去議事要多久,但她顧不了那麽多了,在送諸葛長虹出門之後,急匆匆跑回房間梳洗打扮起來,對著銅鏡生氣,後悔自己早起沒有好好梳洗一番。
小花自然知道蘇小婉的心思,她讓諸葛林和男家丁玩騎馬打仗,自己跑過去幫蘇小婉換衣服。
認真梳洗打扮一番之後,蘇小婉換上那套紅裙,變成了那要上門出嫁的姑娘。
敲門聲打破了小院子的沉靜。
諸葛川似有心靈感應,心也澎湃起來。他放下鍛刀的鐵錘,脫下皮手套,摘下皮圍裙,抖了抖身上的灰,看著大鐵門,等待著門口那個熟悉的美麗笑容出現。
“二夫人來了。”米兒打開門,像往常一樣問好,語氣中帶著尊敬。
小花從蘇小婉身後探出頭,熱切的目光看著米兒,擠了擠眼睛。
米兒露出得意的笑容。
蘇小婉沒有理會米兒的問候,跨步進了院子。在她的腳踏入院子瞬間,似乎這院子成了她和諸葛川兩個人的獨立世界,這世界中沒有其他人,隻有煦暖的陽光和無盡的花海。
沒有了猶豫的踟躇,沒有了收斂的忸怩,顧不得儀態的端莊,蘇小婉伸出手,踏著花叢,跑著撲向諸葛川。
米兒第一次看到蘇小婉如此失態,呆住了,隨後被小花一個熊抱驚醒。
“你這死丫頭有沒有想我?”小花拍著米兒都頭問道。
“你嚇我一跳。怎麽這麽久沒過來?”米兒反應過來,撇嘴抱怨道。
“沒辦法,那胖豬這幾日一直在家,根本不出門。嗨,他們抱他們的,我們抱我們的,嗬嗬嗬。”小花嬉笑著說道。
“等我把門鎖好,你這家夥,又動春心了?”米兒推開她,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罵道。
“沒良心的小**,以後都很難見麵了,還不讓抱抱。”小花一邊回罵著,一邊推了米兒的頭一下。
蘇小婉眼中含淚,伏在諸葛川懷裏述說著相思之苦。
諸葛川低聲安慰著。
蘇小婉倒完了苦水,馬上拉著諸葛川去那井邊洗手,然後又拉著諸葛川往房裏走。
熱切的吻,將冰冷的臥房烘得暖暖的。
“我的手涼麽?”蘇小婉一邊幫諸葛川脫襯衣,一邊問道。
“不涼,就算涼了,我也能幫你捂熱。”諸葛川抓起蘇小婉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又衝她挑了一下眼眉說道。
情人的一顰一笑最能撩人心弦,蘇小婉剛拉開諸葛川襯衣的綁帶,便一頭鑽進了他懷中,感受著諸葛川的體溫,讓彼此的心貼在一起。此時此刻,蘇小婉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