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整個宋府籠罩在陰鬱中。

宋府院子裏停了幾輛披紅掛彩,貼著喜字的馬車,與宋家人剛剛經曆喪子之痛的悲傷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大義和宋夫人滿臉悲傷,扶著宋千遙上了馬車。

宋千遙本來是想去再看姐姐一眼,但擔心姐姐傷心過度,所以一咬牙直接上了車。

宋夫人反複囑咐的不是離別的思念之情,不是不舍,而是讓宋千遙一定要伺候好喬大人。

宋千遙聽著這些交代,露出一絲苦笑。

本來是要去給宋淙磕個頭的,但宋千遙沒有去,宋大義和宋夫人也沒想起來。

小梅上了車之後,宋千遙馬上落了車簾。

馬蹄聲響起,十幾名鏢局的鏢師護送著車隊離開了宋府。

坐在車裏,宋千遙表情木訥,沒有說一句話。

車隊走了一陣兒,正經過京門茶坊,透過車窗,看著茶坊緊閉的大門,宋千遙想到自己再也見不到諸葛川,落下淚來。

小梅趕忙抱著她勸著,幫她擦眼淚。

車漸行漸遠,在街道上留下一串馬蹄聲。

送走了宋千遙,宋淙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開始張羅起宋千山的葬禮。

那庭院的屍體殘缺不全,根本辨認不出哪一部分是宋千山的,所以,宋家將所有屍塊都合葬在一處,算作宋千山。

宋府一時間白布纏堂,白幡林立,鑼鼓齊鳴。

宋家將喪訊通知了靠山縣的各個家族。

許多人聞訊趕來治喪。

但親家吳家,林縣令和王家並沒有來。

宋千雪因為有孕在身,不便參加喪失,所以也沒有回來。

喪事很隆重,宋府庭院人聲鼎沸,客人來往不絕。

靈棚裏,靈位前,宋千山的正妻帶著三名小妾擺出悲傷的樣子擠著眼淚。

宋千山平日對她們也很殘暴,稍有不順心便用鞭子抽她們一頓,而宋千山打死生了沒屁眼兒孩子的那個小妾之後,其他妻妾都嚇得不輕。她們都認定宋家作孽太多,子嗣會遭報應,所以盡量躲著宋千山不給他侍寢,生怕自己懷了孕,生出不正常的孩子,再被打死。

宋千山死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小妾們對自己的未來多了一份擔心。

正妻可以名正言順在宋府守寡立個牌坊。

可小妾不行,若正妻大度的,可以收做丫鬟,陪著正妻守寡。若家裏有些身份地位還認親的,可以接回娘家。可家裏沒身份地位的,或是被直接趕出家門,或是賣給其他人家繼續做妾。更有甚者直接賣到妓院。

宋家吝嗇,不可能養著她們,而正妻又不主事,所以這些小妾都在擔心被賣到妓院。

客人送來的治喪禮金足有幾千兩。宋家剛將所有家產都送到了京裏,正愁如何賺錢,宋淙看著這些銀子,突然覺得孫子算是死得其所了。

按禮節喪事要辦三天,所以入夜之後,靈棚並沒有撤,由丫鬟們輪流值夜,給宋千山靈位前的長明燈添燈油。

宋大義在府裏忙了半天之後,馬上返回礦山,繼續監督流放囚犯幹活,畢竟礦山的事情也很緊急。

入夜了,宋大義坐在宋千山庭院的大堂裏喝茶時,兒媳帶著三名小妾穿著喪服返回來,見到宋大義趕忙施禮。

宋大義抬眼看著那如花似玉的三房小妾,突然起了歪心。他知道自己這樣有失體統,但他想到了說服自己的借口:兒子死了,自己要再生兒子,不然宋家就絕後了,三名小妾正是繁衍後代最好的年紀,賣了可惜了。

夜深了,宋大義摸進了一房小妾的屋子裏。

丫鬟見到宋大義闖進兒媳的房間很驚訝。

宋大義一臉凶惡地指著丫鬟喊道:“你出去,有些家事要私下談談。”

丫鬟不敢不從,退出房間。

小妾穿著單薄的睡裙,看到宋大義猜到了他的來意,嚇得坐在床頭,伸手擋在身前,低著頭不敢吱聲。

“千山沒了,以後有什麽打算啊?”宋大義湊過去,俯身問那小妾。

“留在府裏,伺候夫人。”小妾低聲回答。

“府裏留不下那麽多閑人啊,你們三個隻能留一個,開妓院的陳家家主今個兒過來了,看了你們三個,覺得都不錯,開了個大價錢啊。”宋大義又湊近一些,搖頭說道。

“老爺,我不去妓院。”小妾一聽嚇得撲通一下跪到地上。

“真不想去?”宋大義走到了小妾身前,伸手抬起了小妾的小巴,滿眼色光看著小妾,拉著長音問道。

“不想,真的不想。”小妾向後躲著身子,輕輕搖頭。

“不去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啊。”宋大義說著拉起了小妾護在身前的胳膊,貪婪地盯著薄紗裙裏那嬌豔欲滴的兩朵花。

小妾明白那代價,是伺候眼前這老色鬼,雖然一萬個不想,但若賣去了妓院,那就不是伺候一個老色鬼,而是無數個老色鬼,那將更加生不如死。女人閉上眼睛,主動伸手抽掉睡裙的腰帶。

睡裙的前襟垂落,玉兔跳脫出來。

宋大義露出**笑,撲了上去。

與此同時,靠山縣東側城門被打開,幾百名士兵手持長矛,盾牌,弓箭,火把整齊地走入城中。

林縣令與領隊的將領耳語了幾句。

那將領點了點頭,然後領著軍隊入了城,黑夜中的街市被軍隊的火把點亮。

宋大義又親又咬,玩弄了一會兒兒子小妾的玉兔,然後拉起她,將她按倒在**,自己扯掉褂子,撲向那嬌嫩的身子。

剛撲上去,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吵鬧。

丫鬟衝進來高喊:“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宋大義嚇得立起身子,對著丫鬟怒目而視。

丫鬟看到**這場景,又羞又怕,向後退了一步。

“你找死?敢攪我好事?”宋大義指著丫鬟先罵了一句。

“不是的老爺,囚犯們暴動了,四處殺人。”丫鬟急得跺腳解釋道。

“啊?囚犯暴動了?”宋大義的腦袋嗡的一聲,頓時沒了興致,跳下床,一邊穿褂子,一邊衝出房間看情況。

“快跑,小姐,外麵死了好多人。”丫鬟過來拉起一絲不掛,躺在**發呆的小妾。

小妾反應過來,披上裙子,被丫鬟拉著跑出大堂。

二人剛跑進院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帶著鐐銬的男囚犯們手裏握著木棒,石塊,已經將院子圍住了。

宋大義一邊舉著手後退一邊喊道:“你們鬧事是死罪,快退回去!”

“少他媽裝蒜,已經有人告訴我們了,埋完了礦山,我們一個也活不了,既然活不了,就拉幾個墊背的。”一名領頭的囚犯喊道。

“別聽謠言,埋完礦山就放了你們。”宋大義暗叫不好,思考著誰走漏了風聲,趕忙用謊言安撫眾人。

“別聽他的,他們整天虐待我們,打死了我們這麽多人,今兒個報仇!”

“殺!”

“打死他。”

囚犯丟出石塊,砸中宋大義身上。

宋大義頓時被砸倒在地,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