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林正吃得起興,被父親諸葛長虹要求敬酒,沒什麽思想準備,端起茶杯說道:“爺爺,祝你早生貴子!”
桌上的人聽到這句祝福都哈哈大笑起來。
“好,我二孫最懂我,爺爺努力。”諸葛男大笑著伸手去摟那第十八房小妾的腰。
小妾故作矜持,伸手推了諸葛男一把。
眾人又笑起來。
吃了一陣,諸葛川尿急,低聲問身邊的母親:“娘,我要去茅房。”
“後麵,去吧。”母親對著大殿裏側點了一下頭。
諸葛川起身向大殿裏側走,發現一道掛著厚簾子的門,便撩開簾子,邁步跨進去。
進去之後發現是一個裝飾精美的房間,牆邊立著一排紅木架子,架子上擺著各種花卉,奇石,還有一些珊瑚之類的奇珍異寶,房間裏一種濃鬱的檀香味。
諸葛川暗想:應該是穿過這個房間吧。
繼續向裏走,發現又一張厚簾子將房間隔開。
諸葛川撩起簾子,嚇了一跳。
因為簾子後麵竟然站著兩名年輕丫鬟。
“打擾了,我在找茅廁,茅廁在哪裏?”諸葛川以為這裏是丫鬟的房間,趕忙解釋一句。
“大少爺這裏便是茅廁了。”其中一名丫鬟明顯是認識諸葛川,掩口笑了,指著身邊一隻木凳說道。
這句話聽得諸葛川一愣,他向前走了兩步,低頭看那木凳,發現木凳是中空的,下麵連著一隻木桶,一看就能明白是讓人坐著上廁所的。
“哦,我都忘了。”諸葛川撓撓頭,笑著對兩個丫鬟說道:“你們出去一下,我要用一下。”
“嗬嗬!”這次兩個丫鬟都掩口笑了。
諸葛川注意到,她們端著盤子,一個盤子裏是竹片,一個盤子裏是一支冒著煙的檀香。
“我們伺候大少爺入廁。”那個認識諸葛川的丫鬟說道。
“啊?”諸葛川震驚了,暗想:拉個屎,撒個尿還有丫鬟伺候?這也太誇張了吧。
雖然十分離譜,但諸葛川知道那丫頭認識自己,不能讓她看出自己與之前不同,所以硬著頭皮,湊過去,要撩起褂子。
這時,認識諸葛川的那個丫鬟先一步伸手,將諸葛川褂子的下擺撩了起來,然後伸手褪下他褂子裏的襯褲。
諸葛川的屁股一下子就露了出來。雖然他盡量保持冷靜,但還是窘得紅了臉。
丫鬟扶著諸葛川坐到椅子上。
諸葛川不敢抬頭,努力平靜心情,想讓自己快點尿出來。
可是,麵對兩個女孩的圍觀,馬上尿出來,還是有些難度的。
幫諸葛川脫褲子的丫鬟,將燃著檀香的托盤,舉到諸葛川胸前,檀香的香味在麵前彌漫開,這讓諸葛川的心情平複下來,終於順利尿完。
諸葛川尿完起身,正要自己提襯褲,但麵前檀香托盤擋住了自己,不方便俯身。
這時,站在另一側的丫鬟已經一手提著諸葛川大褂的前擺,另一隻手用溫水潤濕的絹布,輕輕在諸葛川褲襠前擦拭了一下。
這個動作讓毫無準備的諸葛川一個激靈。
丫鬟擦拭完那話兒,俯身幫諸葛川提上襯褲,放下大褂前擺,又上下抖了抖大褂。
做完這些動作,身前的檀香才撤走。然後丫鬟舉過一隻銅盆,銅盆裏麵是溫水。
諸葛川洗了洗手。丫鬟用棉布幫諸葛川將手擦幹。
“辛苦了!”諸葛川紅著臉,點頭稱謝,轉身就走,不想多待一秒鍾,但為了不露怯,他盡量穩住自己的腳步。身後傳來兩個丫鬟的送別:“大少爺慢走。”
走出房間,諸葛川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暗想:看來無論在哪個朝代,有錢人的生活都是窮人無法想象的。
宴席吃了許久才散。吃完之後,母親送走了舅舅,然後帶著諸葛川來到府裏的東院。這是母親一個人住的院子,進來時琴兒正在院子裏打掃,看到諸葛川,馬上打招呼。
諸葛川陪母親一直待到天黑,然後被人用轎子送回自己的庭院。
米兒看到諸葛川回來了,馬上迎上去,舉著手帕,給他擦臉擦手。
回到熟悉的院子,諸葛川放鬆下來。
“怎麽樣?祭祖儀式很隆重麽?”米兒從來沒參加過,所以對儀式很好奇。
“嗯,有上百人,縣令也來了,還有好多鄉紳。對了,我舅舅也來了,他說帶我騎最快的馬,我舅舅是養馬的?”諸葛川拉著米兒往院裏走,邊走邊問道。
“你舅舅是驛站的驛丞,管理著十幾匹馬,裏麵有最好最快的馬。”米兒解釋道。
“驛丞是幹什麽的?”諸葛川對這個職位不了解。
“在一些官道重要位置,都會設置一個驛館,官府送信時在驛館休息換馬,接待來往官員,更大的驛館還可以接待來往商人。驛丞是驛站裏最大的官,管著馬夫,驛卒。”米兒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有最快的馬讓我騎,有機會真想去騎一次。”諸葛川拍手說道。
“嗯,肯定有機會去的。”米兒點頭。
“今天看到了好多親屬,沒想到我二伯那麽胖,我怎麽覺得我娘對我二伯還有他的那個女人有很大意見,似乎處處要針鋒相對的。”諸葛川問道。
“嗯,你們兩家關係不好,你二伯做的一些事很過分。”米兒點頭說道。
“過分?”諸葛川疑惑地看著米兒。
“大老爺當年賭博輸了一套大宅院,那院子後來到了你二伯手裏。他說是他從別人手裏贖出來的,但外麵都說當年那場賭局,是你二伯設的套。”米兒解釋道。
“活該我老爹貪賭!自己爛賭怨不得別人。”諸葛川搖頭說道。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以後你可不要學大老爺。”米兒扶了一把諸葛川的肩膀。
“放心吧,我可不賭。”諸葛川握住米兒的手堅定地說道。
“你今天見到你二伯的那個小妾了?”米兒突然瞪大眼睛問道。
“我見到的是一個很漂亮,身材高挑的女人,是諸葛林的母親。”諸葛川回答。
“對,就是她,你二伯隻有那一個妾。”米兒點頭說道。
‘原來那個女人是二伯的妾,難怪沒有去祭祖也沒坐上主位。’諸葛川的疑惑解開了。
“那你見到她害怕了麽?”米兒問道。
“哎?害怕?”諸葛川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了一次。
“對啊,你很奇怪的,自從得了瘋病,隻要見到那女人就害怕,會發病的,我以為你二伯不會帶她去呢。”米兒解釋道。
“啊?我一直怕她?”諸葛川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母親見到那個女人表現出警惕和反感,並且做出了保護自己的動作。
“啊!我懂了!”諸葛川突然叫起來,他想起自己見到二伯那女人時,腦海中的畫麵,知道了那個場景應該是原來那個諸葛川殘存的記憶。當年是二伯的那個女人將諸葛川推下山,摔到腦袋使他變瘋的,根本不是驢踢的,所以原來那個諸葛川見到那個女人就害怕,繼而會犯病,也正是因此,今天見到那個女人自己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