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長虹進了自己常去的醉春樓妓館,老鴇一見趕忙揮舞著手絹和扇子招呼:“哎呀,諸葛二爺來了,快,招呼著,扶到樓上雅間。”
跑過來兩個身強力壯的護衛對著諸葛長虹點頭問好,然後扶著他上樓。
諸葛長虹是這裏的常客,因為他,這妓館將上樓的樓梯加寬加固了,可見妓館對他貢獻的認可。
護衛扶著諸葛長虹進了二樓最大的雅間然後扶他坐下,躬身問道:“二爺,要哪家的飯菜,我去給您訂去。”
“今兒個吃鮮味居的。店裏的好酒上一壇,讓如水,如煙過來唱曲兒。”諸葛長虹喘了一口氣,揮手發出命令。
“好嘞二爺,您坐著稍等,兩位姑娘馬上就到。”護衛走出去,甩了甩累得發酸的胳膊,搖頭苦笑露出鄙夷的笑容。
不多時,兩個十六七歲,花枝招展,穿著半透明薄紗裙,和半透明肚兜的年輕女子捧著琴進了房裏。她們看到諸葛長虹馬上陪出笑臉,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一邊貼靠著問好,一邊撒嬌賣萌。
諸葛長虹心情大好,讓她們彈琴唱曲。
等了一陣,酒菜送過來,如煙伺候諸葛長虹吃喝,如水撫琴唱曲。
諸葛長虹雖然開心,但一直盼著家裏來人送諸葛川死掉的消息,可一直在妓館待到天黑,也沒有人來送信兒,這讓他不免失望,臨走時,給姑娘們的賞錢就更少了一些。
等諸葛長虹離開妓館,如水和如煙發起牢騷。
“這蠢豬越來越摳門,陪了他半天,就給這麽幾枚賞錢。”如水撇嘴說道。
“可不是,陪他還不如陪那些糟老頭子,雖然喜歡動手動腳,但賞錢給得足啊!”如煙又附和道。
“我聽姐姐們說過,這頭豬那件事做不了的,所以每次都隻是聽曲兒。”如水附耳說道。
“難怪了,那麽往他身上撲,他也沒反應,還想拉他上床,多賺一點呢,看來以後不必在他身上多花心思了。”如煙露出厭惡的表情說道。
諸葛長虹返回府上,進了大殿,看到蘇小婉正在大殿坐著,於是張口問道:“那邊沒來信兒?”
“沒,我都等半天了,一直沒離開大殿。”蘇小婉搖頭說道。
“這就奇怪了,不應該啊!這種事兒,大嫂想瞞也瞞不住啊!”諸葛長虹做到椅子上嘟囔著。
“給。”蘇小婉起身給他倒了一碗茶遞過去。
“小花呢?”諸葛長虹看蘇小婉給自己倒茶,開口問道。
“在哄林兒睡覺呢。”蘇小婉回答。
“林兒原來自己可以睡的,最近怎麽突然要人哄了?”諸葛長虹問道。
“我哪裏知道,林兒吵著要小花哄她睡覺,我也沒辦法。”蘇小婉撇嘴說道。
“林兒該不會是懂了那男女之事吧?”諸葛長虹露出壞笑問道。
“他才幾歲,能懂什麽?”蘇小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兒子可聰明著呢,別小瞧了,以後肯定是個京官。”諸葛長虹揮手說道。
“嗯,是、是、是,咱兒子將來能做大王。”蘇小婉隨口應了一句。
“嗯,有可能,這小子隨我。”諸葛長虹點頭自誇起來。
“你再坐一會吧,小花哄林兒睡著了,就過來伺候你洗澡,我乏了,先回房睡了。”蘇小婉說完,揮了一下手,走出了大殿。
諸葛長虹坐在大殿心有些慌,揣測著為什麽沒收到諸葛川的死訊,最後得出結論,應該是那傻子還沒咽氣。
翌日清晨,一切風平浪靜,諸葛長虹早早起床,坐在大殿喝茶,繼續等好消息傳來,一直等到吃過早飯,也沒人來送信,他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吃過飯,蘇小婉回到房裏整理晾曬好的衣物,當拿起昨天穿過的那條白紗襯褲時,臉瞬間紅了,又想起昨天發生的那事,呼吸急促起來。想了一陣,趕忙將襯褲收起來,開始挑選今天過去見諸葛川穿哪條裙子,最終選好一條紅色的紗裙。但見諸葛長虹一直在家不出門,心也焦躁起來。
而此時,另一處庭院內,還有一個男人也有些坐立不安了。
諸葛川吃過早飯,坐在院子的搖椅上,既無心鍛刀也無心造紙,看著葡萄架上麵已經長成拇指肚大小的串串葡萄發呆。
米兒則在與新送過來的小狗玩鬧。
昨晚夫人來送飯,米兒告訴她大將軍死了,夫人馬上派人去買了一隻回來。這隻是半大的小狗,隻有兩個巴掌那麽大,雖然是普通的土狗,但胖胖萌萌的很可愛。
米兒見諸葛川發呆,抱著小狗湊過來,舉起小狗說道:“這隻也是公的,你給他取個名字吧。”
“哦,前一隻叫大將軍,這一隻就叫大元帥吧。”諸葛川隨口說了個名字。
“嗯,不錯,這個名字好。”米兒點頭,將小狗轉過來,對著它的頭說道:“你叫大元帥,記住了沒,這是你的名字。”
“現在是什麽時辰?”諸葛川問米兒。
米兒抬頭看了看天:“嗯,應該是正午,午時過半了。”
“二伯家離這院子遠麽?”諸葛川又問道。
“不遠啊,後麵就是。”米兒搖頭說道。
“啊?怎麽這麽近?”諸葛川一聽吃了一驚。
“我們這處院子,與你二伯家那邊原來是連在一起的一座大院子,都是你家的產業,後來大老爺將這邊隔出一處小院子給你,再後來徹底隔斷了。”米兒解釋道。
“竟有這事?那後來後麵怎麽成了二伯家的?”諸葛川忙問道。
“嗯,大老爺將院子在賭桌上輸了出去,你二伯將院子贖了回來,就成了他家的,不過…”米兒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諸葛川見米兒話沒說完,趕忙催促道。
“我聽說,大老爺輸掉院子那場賭局,是你二伯設的局。這個很多人都這麽說。”米兒解釋道。
‘豈有此理,這個諸葛長虹欺人太甚啊!是個專門窩裏橫的主,總想對自家人動手?實在可惡。’諸葛川聽了米兒的解釋,心生憤怒,騰地站起身,看著米兒說道:“走,咱們去二伯家裏轉轉。”
“啊!這麽突然麽?會不會太唐突了?夫人不喜歡咱們和他們有什麽瓜葛,所以院子徹底隔開的。”米兒想勸諸葛川。
“就是要唐突,我過去是要給這個二伯一個大大的驚喜。”諸葛川嘴角翹了一下,露出壞笑說道。
“那我要不要準備一些禮物,畢竟他是你的長輩,我們空手去不太好。”米兒問道。
“不要,什麽都不用準備,我出現,對他來說就是個禮物,而且我是傻子,他挑不了我的理。”諸葛川一揮手,不屑地說道。
“那好吧。”米兒將大元帥放到地上,去洗了洗手,然後幫諸葛川擦了一把臉,二人出了門,直奔後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