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世麵上的麵膜布一共分為四種,分別是無紡布、蠶絲、果漿纖維和天然纖維素纖維。
無紡布多采用聚丙烯(pp材質)粒料為原料,經高溫熔融、噴絲、鋪鋼、熱壓卷取連續一步法生產而成。
在現代,很多麵膜都用無紡布,因為價格便宜又環保,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卻是完全不可能製出來的麵料。
林萱首先便排除。
果醬纖維聽說是最先進的麵膜布材質,植物萃取,比傳統的麵膜更加服帖,而且透氣性好、無粘膩感。不過她也是在買麵膜的時候聽銷售那麽說過一嘴,什麽是果醬纖維她都搞不懂。這個也被她排除了。
最後,她將目光鎖定在了蠶絲和天然纖維素纖維上。前者不用多說,自然是以蠶絲為原材料製成的,後者是以棉籽絨為原料製成的。
當然,不管哪種麵料,她都不會紡,但是想來,隻要找到紡織方麵的人才,慢慢往那方麵研究,總是有機會做出來的。
林萱本來以為就大周這樣,對技術人才都實行奴隸製的國家,很是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尋到人呢,沒想到才提出來,方素娘就笑眯眯道:“我也正打算去尋你去說這事呢。”
林萱詫異地看著她,方素娘笑道:“你忘了張家的事了?張家的家財都被沒收了,張家如今哪裏還養得起那麽多人,不管是繡娘還是院子裏的奴仆,聽說都被發賣了呢!”
林萱當然知道公堂上判決張老爺處死,張家被沒收家財的事,不過她以前也沒有見過沒收家財的事,自是不知道具體是怎麽操作的,今天才知道,原來張家的鋪麵和宅子都被沒收了,但張家的下人則可由張家自行處理。
雖然有點不厚道,不過若是能買幾個合適的人過來,她們一直為之苦惱的人手問題算是解決了。
林萱道:“不過如今我和張家,也算是結了仇,就這樣的關係,張家人隻怕是不肯把人賣給我們吧!”
方素娘哼了一聲,道:“張家人自己作奸犯科不幹好事,能怪得了你嗎?要不是你福運加身,有菩薩保佑,現在早被他給害了,還好意思怪你!”
不過罵雖是這麽罵,但張夫人若是撐著一口氣,就是不把人賣給她們,她們也拿她沒辦法。
她想了想道:“我找個相熟的牙婆去張家跑一趟吧,到時候每個人給她點辛苦費好了。我們先來說說,要買多少人吧!那繡娘肯定和一般的奴仆不一樣,價格定然也要賣得貴些吧。”
這個時代,人才難得,多花出去點銀錢,林萱根本不覺得是什麽大事,自然是同意的,“貴點就貴點吧,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過了這次,以後再想尋合適的人手,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功夫了,隻要價格不是太高,都可以買下來。”
方素娘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和林萱說好後便去找了牙婆,以每人500文的辛苦費,委托牙婆跑一趟。
方素娘和牙婆說好,就回了鋪子和林萱一起等消息,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時候,牙婆才過來。
一見到方素娘,沈牙婆就道:“方妹子,你這個錢可真是不好賺,那張家夫人也忒精了。”
“怎麽回事?”方素娘道:“人沒買到?”
林萱給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牙婆看了一眼林萱,連連道:“老婆子自己來就好,哪裏能勞貴人給倒茶呢!”
林萱道:“沈婆婆為了我們的事勞累,就是也是應該的,我這才倒杯茶而已,沈婆婆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林萱說得沈牙婆好一陣笑,問方素娘道:“你這是哪裏尋來的漂亮小娘子,可真是個妙人!”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林萱是苦主,但是等張家敗落後,轉手就去買張家的繡娘織娘,方素娘怕被有心人利用,影響林萱的名聲,並沒有介紹她,而是含糊道:“她可比我自家親妹子還親,我妹子倒的茶,你就趕緊喝吧!你看我妹子的手都端軟了。”
沈牙婆連忙接過林萱的茶,又是好一番道謝,才說起了今天買人的事,“你不知道那張夫人,她將我和另幾個人請進去,讓她家的繡娘,織娘當著我們的麵展示手藝,然後讓我們幾人出錢,誰出的錢高,就將人賣給誰。”
她說完,又評判道:“丈夫都要被拉去砍頭了,還能想出這個法子賣人,可真是個心狠的。”
總不能因為張老爺被砍頭,張家別的人都不過日子了吧,林萱對於張夫人的作法倒是沒什麽想法,隻是那競價的法子……
她微微皺眉,“知道另幾人都是誰嗎?”
沈牙婆道:“衛家老爺和她家那姑娘,還有李家,周家,王家的人,這些人家都是開布莊的,有家財豐厚的大戶,也有連傭人都用不起的小戶,我說不上來名字也記得個大概,就有個少年我不認識,回回都出最高的價,可難纏了。”
方素娘道:“那少年該不是張少爺吧?混在裏頭故意抬高價格吧?”
“那不是,張少爺不說我認識,就是衛家王家的人也認識啊!要是她裝扮的,早被認出來了,不過也不排除張家想把奴仆的價格賣得高一些,故意找了人在裏頭。”
沈牙婆把賣身契拿出來給方素娘看道:“我今天一共隻買到六個人,兩個繡娘,四個織娘。我看她們的繡品,這兩個繡娘的手藝隻能算是一般,有幾個頂好,那價格鬧得太高了,我怕搶回來你不要,就沒跟著搶。”
“這兩個繡娘一共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那幾家人都想要繡娘,搶得最厲害。除了那難纏的少年外,倒是沒人搶,最後以一人五十兩銀子,四個一共兩百兩銀子的價格買了下來。”
鄉下賣一個二八芳齡的姑娘,模樣頂好的,至多也才二三十兩銀子,與之比起來,這幾個織娘繡娘的價格,簡直是天價了。
若不是方素娘與之相熟,她信得過她的人品,又先交了訂金,她真是不敢買。
沈牙婆現在說著,都忍不住冒了一把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