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铖鼓著嘴道:“你騙人!每次吃飯的時候你都跟嫂嫂說很多話,你們都長高了!”
傅瑾珩被噎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忽悠道:“我們小時候吃飯的時候也不說話的,我們現在說是因為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再長高了。”
“是嗎?”傅小铖眨了眨他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的不相信。
不止傅小铖不信,就是傅明嵐與傅小磊也明顯的不信。不過兩人年紀大一些,會看眼色,見沈氏一臉的忌諱莫深,林萱又低著頭的樣子,心裏隱隱明白,弟弟的發問似乎碰觸到了什麽禁忌。
兩人懂事地說起了學堂裏的事,這麽一打岔,倒是轉移了傅小铖的注意力。
林萱暗暗鬆了一口氣,等吃過飯回房後,還是惱怒地踩了傅瑾珩一腳,“都怪你!”
害她今天丟臉丟大了!
傅瑾珩心裏想著要不要打弟弟屁股,笑著轉移林萱的注意力:“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萱瞪了他一眼,“要不去新房子看看!”
“這個主意好,過去看看缺些什麽。我準備一下,到時候我們搬過去住。”傅瑾珩說著湊近她耳朵道:“到時候就我們兩人,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林萱憤憤地在揪住他耳朵道:“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麽啊?腦袋裏就不能想點健康的東西嗎?”
傅瑾珩十分配合地彎下腰,讓她揪耳朵揪得不那麽費勁,嘴裏討饒道:“夫人,我錯了。我是想說到時候就我們兩人,你想睡多久睡多久,再沒人笑話你,我那是一時口快。”
林萱見他嘴角藏都藏不住的笑意,鬆開了他,然後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傅瑾珩笑出了聲來,過去將她攬入懷裏道:“你不是喜歡嗎?”他湊近她耳邊,悄聲耳語了幾句。
“你再說!”林萱想不到自己以前為了好玩,撩他那些事兒竟成了黑曆史。
傅瑾珩好脾氣地道:“好了不說,我都聽你的!”
林萱氣鼓鼓地道:“不準笑!”
傅瑾珩強忍著笑道:“好,不笑!”
“你還笑!”林萱踮起腳去扯他臉,傅瑾珩往後躲,兩人在房裏鬧成一團,等重新整理衣服出門,已是半個時辰過後了。
隻不過馬車才剛走到巷子口,就與季沛的馬車遇上了。
林萱道:“你要有事就去吧,我一個人過去就行。”
“不用,你等我過去打個招呼了就來。”傅瑾珩說完,跳下了馬車。他去了沒一會就回來,林萱感覺他臉色不太好,不過問他也沒說,林萱以為是書院裏的事,也沒放在心上。
結果想不到沒多走幾步路,又遇上了薑文霜的馬車,林萱心裏還想,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多偶遇。
見薑文霜激動地朝她揮手,她對傅瑾珩道:“你先過去等我,我一會就來。”
傅瑾珩無奈,隻能道:“那你小心點。”
林萱上了薑文霜的馬車,就聽她道:“林姐姐,你聽說了嗎?澤蠡湖又出大事了!”
林萱道:“出什麽事?”
薑文霜心有餘悸地按住胸口道:“死人了!一下子死了好多呢!”
“啊?什麽人?怎麽回事?”林萱不禁想到了傅瑾珩見過季沛之後的表情,心說難道他們說的也是這事?
“不知道什麽人,反正死了好多,聽說應該死了有好幾日了,不過開始都沉湖裏去了,直到這兩天屍體被泡脹看飄上來,才被附近的漁民發現,到衙門報了案。”
“你不知道,聽說臭得不行,一個個都腫得像發麵饅頭一樣……”她擔憂道:“你說雅嫻不會也這樣掉到了水裏……”屍體一直沒被發現吧?
“你別亂想!”林萱安慰道:“你想想她什麽時候失蹤的?若真是落水裏,過了這麽些日子,早就該有消息了,但是這麽久一直沒有消息,說明她沒落水裏。”
傅瑾珩猶豫了好久,到底沒有跟章知府說宋雅嫻的事,因為一說,就會暴露他培養人手,跟蹤範夫人的事,最後說不得還會牽扯出林萱來。
為了林萱,他最終選擇了自私,將消息隱瞞了下來。但是跟蹤範夫人,發現宋雅嫻的事,他是跟林萱說了的。
林萱也不好直接跟薑文霜說宋雅嫻沒事,隻能想辦法提醒道:“宋姑娘在外地有沒親人?說不得去探親去了呢?”
薑文霜想了想道:“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她就算是探親,也應該跟我們說一聲吧,就那麽一聲不吭地走了……她家裏人得多擔心她啊!”
因為兩人先前鬧過矛盾的關係,宋家人見了她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仿佛就是她害了宋雅嫻一樣。
薑文霜一方麵害怕,擔心宋雅嫻正出了事,若是她真出了事,她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安心,但另一方麵她也覺得憋屈,明明是她先惡意揣測自己,還拉著另幾個姐妹故意孤立自己的,怎麽最後弄得倒像是她做錯了一樣。
林萱覺得宋雅嫻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單純,薑文霜視她為朋友,應該是被她的外表給蒙蔽了。
她這個結論,卻並不是她隨意下的。
因為自從她問了薛老頭爛臉的藥後,過了幾天,就有個自稱是薛老頭孽徒的男人來找她,說要跟她交代藥的事。
從那人口中,林萱得知他雖然喜歡鼓搗毒藥,但因為師門有訓,他也不敢隨便亂賣藥的,而且他什麽藥賣到了何處,他那都有記錄的。
根據他的回憶,他那種爛臉的藥就隻賣給過一個聶姓的婦人。後來根據傅瑾珩的調查,這個聶姓的婦人就是宋雅嫻的娘。
再根據元兒傳回來的消息,各方麵綜合,林萱覺得這藥應該是宋雅嫻放她房裏的。雖然不明白,兩人無冤無仇,她為什麽要害自己。但是,一時她也想不出別的解釋了。
至於範夫人,她就更想不通了。
不過好在傅瑾珩那邊有派人繼續盯著,最後到底怎麽回事,總是能真相大白的。
隻可惜,這些她都不能跟薑文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