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過年要走動的人家不多,而因為林萱與陶氏在街頭上的爭執被宣揚出去,大夥都知道陶氏這個後媽心思毒辣,林萱也趁機和林家斷了來往。

反正外麵都知道,她這個繼女和繼母不合,不走動也正常。

林萱暫時沒去關注林家的事,傅瑾珩也擔心影響她的心情,外邊關於林家的傳言,並沒有跟林萱說。

林萱這個年過的簡單又快樂。

她懷孕除了嗜睡一些,並沒有什麽別的反應。在聽了朱醫婆的話後,沈氏現在也不拘著她,她想做什麽都做什麽。

不過在她再去廚房做吃食的時候,卻是一直跟在邊上打雜,重活髒活都不讓她做。並且每次她做菜的時候,邊上都站著汪嬤嬤,廚娘等人,幾人使出渾身解數,要將其做法記下來。

沒事的時候還時常在廚房裏練習,以便她下次想吃的時候,能做好了給她送去,免得她再動手。

林萱知道後便盡量少去廚房折騰了。她來京城後一直忙著店鋪的事,好些日子沒動刻刀了,可能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覺得心情十分的好,靈感爆發,心裏有好多想雕的作品。

於是沒事時,便一頭紮進了工作室,折騰木雕去了。

每天晚上,傅瑾珩都會放下功課,讀書給她聽,小日子過得十分的愜意。

與林萱愜意的小日子不同,陶氏這些日子簡直是如坐針氈。

因為苛待繼女的傳言,陶氏現在的名聲很差,她過年出去走動的時候,被落了好幾回臉,心裏簡直恨死了林萱。

她心裏想著,等林萱與傅瑾珩來送年禮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羞辱教訓他們一番。可是她盼啊盼啊!從大年初一就開始盼,一連盼了好些天,眼看著大年初八都要過了,還沒見林萱與傅瑾珩上門,直氣口舌生瘡,牙齦腫痛。

她像往常一樣,明裏暗裏地跟林修文抱怨,說林萱不懂禮節,過年不來送年禮,不尊重他這個父親。

偏偏林修文並沒像她想的那樣責怪林萱,反而把她數落了一頓。甚至還相信了外麵的傳言,覺得她真的給林萱喂了絕子藥,罵她惡毒。

陶氏有冤說不出,隻盼著傅瑾珩春闈不中,大大地出一口惡氣,好好地贏一筆錢。

和陶氏一樣,盼著春闈的人有不少,有的和她一樣,是因為往賭場裏下了賭注,有的則是因為家裏有考生,又或者看熱鬧什麽的。

總之,在大家的期盼中,很快到了農曆二月九日,春闈的日子。會試在內城東南方的貢院舉行,分三場舉行,每場為三天。

有風塵仆仆從外地趕來的考生,也有家住京城,由親人下仆隆重送入場的考生。有的考生趕在最後時刻還在看書,有的則心思浮躁,根本看不進去,都在討論傅瑾珩揚言要中一甲的事。

許多人並不認識傅瑾珩,都問那人是誰,師從何處,怎如此之狂妄等等。

於是傅瑾珩一進貢院的時候,就收獲了無數目光。

有人貶斥他狂妄,也有人讚美他愛妻如命,為了妻子當著全京城人的麵發下如此重誓,不管結果如何,總之品行是很多好的。

當然,也有人說他虛偽,沒有真才實學,那些話不過是哄騙婦人的虛言而已,也值得他們當真……

傅瑾珩並不理會各種各樣的目光與傳言,落座之後,便沉下心來答題。

同一時間,諡文公也換了一身行頭,帶著一堆小零嘴進了宮。

雖然對自己徒弟的才學有信心,但為了防止萬一,他還是打算跑一趟,免得唯一的徒弟丟了他的老臉。

*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趕路,傅以橋一行人終於趕到了京城。

他們原本是和蘇小敏的爺爺等人一同出發的,但是陳氏嘴巴壞,仗著自己是傅瑾珩的大伯母,便自覺高人一等,處處占另幾家便宜不說,還動不動欺辱人,後來那幾家人氣不過,幹脆甩開了他們一家子單獨前往京城。

陳氏在外人麵前趾高氣昂的,但心裏清楚,三房一家子並不待見他們。如果跟著蘇家人等一起,說不定三房一家為了麵子,會妥當安置他們。可如今,被那幾家人甩開,先不說三房會不會安置他們,就說怎麽找到三房的人也是個問題。

所以被蘇家等人甩開後,他們一家子就拚命趕路,為的就是在蘇家等人之前到達京城,跟著他們一道去找三房。

卻不知京城如此之大,光是入城城門就有4個,裏麵還分內城外城。

看著那巍峨的城門,傅以橋不免開始埋怨起陳氏來,覺得都是她作的,要不是她將那幾家人作走了,他們如今也不會不知道怎麽辦。

陳氏心裏頭有怨也不敢說,隻討好地看著傅青鵬道:“鵬兒,你讀的書多,腦袋瓜子聰明,你想想辦法?”

傅青鵬道:“娘不是把三叔寄給爺的信帶來了嗎?我們拿著信去商行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陳氏大喜,“真不虧是我兒,果然聰明,那你說去哪裏打探一下。”

隻是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不是那麽容易。一來他們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的商行又多,並不好打探,二來是京城裏達官貴人多,說話辦事都喜歡打賞,陳氏不懂其中規矩,人又吝嗇,就這麽空口白牙的上前問,誰肯告訴她。

於是,一行人盤纏花得差不多了,卻一點眉目也沒有。

另一邊,蘇家等人,早已經在林萱的安排下,到了郊外的山莊裏。

蘇家人自然是被安排在種果樹的山腳下,以後負責山上樹木的照料管理。

此番前來的,除了蘇家之外,另還有五家人,除了幾個年輕人表明想跟著林萱為她辦事外,幾家的老人都表示想繼續種地,說他們除了種地,也沒有別的所長。

林萱給她們出了兩個主意,一是像京城周邊的普通農戶那樣,交一定的租金租賃了土地過來種,種什麽由他們自己安排,另一個則是到她的地裏種地,種什麽聽她的安排。

當然,不管他們選擇哪種,都會給一定的銀兩給他們,幫助他們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