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身邊,強勁剛柔的內力緩緩注入她的體內。

張昭昭抬眼望他,見他神色冷峻,抿著嘴,生氣了!

血脈又沸騰起來,張昭昭明白,這是嫌她沒辦事?

立即辦!

果真平靜了!

哎,嚇得張昭昭隻哆嗦,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杜瀚的人已經將徐安嫻保護起來,他想帶走程寶琳和婷兒,程寶青自是不同意!再加上張田參與其中,杜瀚孤立無援!

大家僵持不下,再加上徐安嫻當眾檢舉蕭家軍,涉及三名朝廷大員,大多數人怕沾染麻煩,自發離去。

“到此為止!”,秦驍拽住要上前的張昭昭,“涉及蕭家,我們避嫌好一些!”

張昭昭撫開他的手,自己身上流淌著百靈族的血,不能坐視不管!

“那誰又給含冤受屈的人,一個公道!杜大人,我有新的發現!”,張昭昭舉起手中的名冊,秦驍凝視著她,緩緩鬆開了拉她的手!

張昭昭深吸口氣,帶著鼻音,“張府有個丫鬟叫汪春林!婷兒穿的衣衫是她的!”

她翻開名冊,展示給杜夫人,“汪春林,負責侍弄花草!所以,這件衣衫內裏的梅花,代表她負責的活計!以此類推,打掃庭院的,內衫裏應是樹枝……,想證明也不難,找幾個三等丫鬟看看就好了!”

杜夫人翻看著,點點頭,張昭昭歎了口氣,“杜大人,報官吧!這裏真的出了人命案,汪春林死了!此事涉及太子,茲事體大!”

“什麽?”,張田跑到她身邊,“張姑娘,跟太子可沒關係!咱不能瞎說!”

“張姑娘,何出此言?”,杜瀚神情嚴肅,卻毫不畏懼,眼眸裏透出一副太子有問題,我定不放過的堅定信念!

難怪他上輩子會揪著太子不放!至死都認為,是太子誣陷他!

“杜大人,進一步說話!”,張昭昭故弄玄虛,杜瀚正氣凜然,“張姑娘,事無不可對人言!有話在這兒說好了!”

張昭昭掃了一眼眾人,都是無關緊要的模樣,可見這兒裏沒有一個人心係太子!

“正如徐小姐所說,百靈國因關躍遷叛亂幾乎覆滅,所剩的百靈族人隻能歸屬我朝,棲息在漓江以南,再難恢複往日榮耀!可先帝仁愛,為撫慰百靈族,特昭關氏一族,男子處決,女子為奴,凡關氏女子血脈之親,世世代代永不能為官!”

杜瀚沒有想到張昭昭會說這些,他有些吃驚,但很快恢複如常,“張姑娘,此事杜某知曉!徐小姐,剛也這麽說……”

“昭昭姑娘,我父親與我說過,確有此事!可是,杜大人問我證據……我……”,徐安嫻淚如泉湧,她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麽回事,她隻是心裏那樣想……,她沒想說呀!

“誣告朝廷命官,要下大獄!徐小姐,現在後悔了?”,程寶青訓斥著她,他真是瞎了眼,收了她的香囊!

“程二公子,我也是為你好!你和你爹娘一直蒙在鼓裏!現在不揭發等待何時?她們母親是關氏女子,程二爺娶她做嫡妻,她就是你嬸嬸,你的子孫,男子不能考取功名,女子不能嫁入高門,世世代代,程家危亦!”

徐安嫻苦口婆心,聽起來還真是感人肺腑,張昭昭點點頭,“死後供在祠堂,世世代代受後人香火,影響甚遠,徐小姐,不但心善,還高瞻遠矚!”

程寶青心動了,他緊張地搓著手!

婷兒看在眼裏,氣得七竅生煙,“徐小姐,你有何證據?杜大人,您剛才也答應,要查明後公布於眾!”

“可是,你和程寶琳不願意配合杜大人,這又成了杜大人的錯?”,張昭昭連忙把話接上。

杜夫人早已明白過來,張昭昭在搗亂,“張姑娘,朝廷之事,我們……還是不要參與!”

“正是如此!此乃皇家之事,應隸屬宗人府!”,

張昭昭見眾人神情各異,解釋道:“關氏禁令,乃先帝為安撫百靈族公主太妃昭蘭所定!”

“既是為奴,自有契據,薛家丟了個大活人,二十幾年都不知道?為什麽不上報?是不是以關氏女為禮物,結交權貴,猶未可知!或許程家之事不是個例,可除了程家,還有誰家?關氏為奴女子共有幾人?現在都在何處?”

“或許,有人覺得此事小題大做,但先帝金口玉言,豈是兒戲?張田不過是太子舅舅家的一個奴才,就可以有這麽大的山莊?他的錢從……唔……”

秦驍捂住張昭昭的嘴,“杜大人,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把一個弱女子牽扯其中!”

秦驍語氣淩厲,杜瀚頗覺羞愧,俯首向張昭昭拱手道:“在下的確不如張姑娘,豁達公正!姑娘不偏不倚,讓在下佩服!”

【秦驍,我舔你手心,放開我!呃……,鹹……,啊,尿手上了?啊!放開我,佩服有個屁用?我還沒說完!】

“唔唔唔!”

“秦將軍與張姑娘感情甚篤,真是讓人羨慕!”,杜夫人抿嘴笑道:“旁人被捂住嘴,都會不自覺地抬手扒開那人的手,隻有張姑娘,看起來被封印了一樣,好乖的樣子!”

【呃!忘記了!我以前是癱子,一直任他擺布!他捂得不嚴,我能喘氣,腦袋靠著他肩膀,也就一般舒服!我站久了,腰疼,我都累了!我要靠會兒!】

“她向來頑皮,愛管閑事!還望杜大人不要將他牽扯其中!”,秦驍稍稍上前,站在張昭昭身後,讓她靠著自己,“放開你!不準再亂說話!”

張昭昭猛眨眼睛,眸子裏充滿了笑意與討好,秦驍白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弧度,放下了手臂。

張昭昭快速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背在身後,“程家是家裏的常客!他與蕭家、薛家、太子都交往密切!他們是不是在密謀什麽?”

“張姑娘有何依據?”,梁清衍扶著一位老者從花叢中走出,老者朱顏鶴發,精神健碩,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向他行禮問好,

“梁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