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徐婷的嘴唇抖了抖,咬著牙說道:“你想怎麽樣?”

顧雲喜這個女人,看著就是個狠角色,繼母不幫她,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徐婷此時心裏又恨又怕。

明明在認識陸建川之前,她在鎮上還是很受歡迎的,多少鎮上家境殷實的公子哥來她家提親,她都拒絕了。

也不知怎的,就看上了陸建川,明知道陸建川已經娶妻了,還非要嫁給他不可。

徐婷覺得自己很可憐,人人都在欺負她,不由得淚流滿麵。

顧雲喜看著,冷哼一聲:“徐婷,你繼續表演,我不介意被更多人瞧見你這副樣子。”

“反正你來書院鬧了這麽多次,名聲也早就臭了,還有什麽所謂呢?”

“隻不過,可憐了我那繈褓中的小表弟,路都不會走,就被自己的親姐姐給坑了。”

“徐家養出這樣的女兒,嘖嘖,也不知道我小表弟長大了,誰家敢把女兒嫁給他。”

顧雲喜一番話,既說了徐婷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還說了徐家的名聲都被她搞臭了。

陸姑母就是再蠢,此時也聽懂了顧雲喜的話,頓時被點醒了。

是啊!徐婷這樣鬧,影響的可不隻是她自個的名聲,還影響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陸姑母看著徐婷,原本還有些於心不忍,想著她鬧得差不多了,就帶她回去。

現在聽到顧雲喜的話,看向徐婷的眼神多了一些不善,覺得自己真是白瞎了這麽多年照顧她,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養不熟。

“婷丫頭,趕緊跟娘回去,這麽多人看著呢,你不要臉麵,咱家還要臉麵,你弟弟還要臉麵呢。”

陸姑母扯著徐婷,就把她往回拉。

然而,徐婷卻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一股力氣,一把撞開了陸姑母:“不用你管,你有什麽資格管我,你自己當年不也是這麽做的!”

“啪!”徐婷的臉頰瞬間紅腫,陸姑母還顫抖著打她的手,指著她,憤怒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你還敢說!”

徐婷看著陸姑母,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麽?當年你做的事情,鄰居都知道,還不許我說?”

“你是不是以為我那時候年紀小,不記事,我告訴你,陸氏,當年我娘走的時候,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娘就是被你逼走的,你才是賤人!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啊!”

陸姑母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怔怔地立在那裏,臉色慘白,怒目瞪著徐婷。

顧雲喜則是在一旁,隻覺這場景看得不過癮,便打算繼續添一把火。

“哎呦,我說婷表妹,我喊你一聲表妹,那都是看在我姑母麵子上。”

“當年我姑母好端端的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爹給拐騙了,這事我們整個村的人都知道呢,逼走你娘的人是你爹,可不是我姑母,怎麽在你嘴裏說出來,就成了我姑母逼走你娘了?”

“真是可憐我姑母這麽多年,待你像親生的兒一樣,果然這不是親生的,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這話聽在陸姑母的耳朵裏,隻覺得顧雲喜說出了她的心聲,徐婷在她嫁給徐威的時候,還隻有兩三歲,差不多等於是她一手帶大的。

現在徐婷當著眾人的麵,這般揭露她的短,替她那離開的娘說話,把陸姑母氣得心裏直咬牙,覺得白疼了她這麽多年。

陸姑母看向顧雲喜,突然覺得顧雲喜比往常要順眼很多。

圍觀的人沒想要,在書院門口還能聽到這麽多的八卦,紛紛指著徐婷議論起來。

徐婷的臉色卻由白到紅,由紅到白,變換不停,一雙手扣著指甲,差點就要扣爛了。

幾人一直僵持著,最終,還是聞聲趕來的徐威,打破了僵局。

“死丫頭,你又跑來這裏做什麽?趕緊給我回去。”

徐威二話不說,拉著徐婷就往人群外走,徐婷不肯,卻又掙脫不開。

徐婷就這樣被拉走了,陸姑母也跟在徐威身後離開。

顧雲喜也不阻攔,說實話,她一直覺得這一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能少接觸,還是少接觸為好。

至於徐婷跟陸姑母回家之後,徐威會怎麽處理,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隻要徐婷別再來書院門口,騷擾陸建川,其它的她們愛幹啥就幹啥,她也管不著。

不過,顧雲喜還是太低估了徐婷的厚臉皮。

徐婷回去之後,陸姑母就一五一十把書院門口發生的事情,跟徐威說了。

徐威聽完,心裏不僅對徐婷幼年沒有親娘感到一絲愧疚,反而把她暴打了一頓。

“老子養你這麽多年,你今日竟敢如此敗壞我跟你娘的名聲,敗壞我們徐家的名聲。”

“你這個不孝女,老子真是白養你一場了,小紅,立馬去托媒人說親,趕緊給她定親,免得留在家裏,成了禍害。”

徐威跟陸姑母當年的事情,雖然做得不光彩,但是他這人又極其要麵子,容不得別人說他品行有錯。

徐婷縱然是親生的女兒,也不行!

陸姑母抱著兒子,冷眼看著在院子裏哭唧唧的徐婷,隻覺得很是解氣。

幸好,她還有個兒子,這不孝女指望不上了,那就趕緊把她嫁出去,還能得些聘禮銀子,留著給兒子長大了娶媳婦。

徐家今日起,便完全不複往日的母慈子孝,其樂融融。

徐婷看著父親跟繼母一條心,氣得牙都要咬碎了,心裏對顧雲喜的恨更深了幾分。

都怪顧雲喜,要是沒有她,就好了,陸家表哥肯定會喜歡上她的!

對,要是顧雲喜消失了呢?

徐婷被腦海裏突然蹦出來的想法,給激了一下,手裏的拳頭握緊了。

她轉身就回了屋裏,翻找著東西...

另一邊的顧雲喜,正跟王嬌珍嘮磕著家常。

王嬌珍看著那一匣子的金銀花,笑著說:“哎呀,托我雲喜妹妹的福氣,今年夏季的茶水可有著落咯。”

顧雲喜笑著看著她:“珍姐姐,你都還沒嚐過呢,萬一不好喝呢?”

王嬌珍卻是擺了擺手,一副毋庸置疑的樣子:“你帶過來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

光是上回送的零餘子,就讓王嬌珍回味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