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白一把擒住方氏的脖子。

他怒目瞪著方氏,眼裏已經要噴出火來了。

“方氏,你這個賤人,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去找過顧老大?”

他可以不要方氏,但是方氏那個賤人可不能背著他去找別的男人,給他戴綠帽子。

方氏被他擒著脖子,疼得整張臉都慘白慘白的。

她掙紮著,用手撓沈建白的臉。

“唔,疼,疼,你放手。”

長長的手指甲劃過沈建白的臉,他吃痛,放了手。

方氏得了自由,大口大口呼吸著。

沈建白則是站在她身旁,冷眼看著她,眼裏一點也沒有之前的情意了。

他忘了,曾經自己是多麽喜歡方氏,忘了方氏給他們沈家生了一個孩子,忘了在沈宅裏,兩個人像一對夫妻般恩愛。

沈母剛好在這個時候衝了過來,指著方氏大罵:“方氏,你這個破鞋,竟然還敢背著我兒子去找別的男人。”

“既然你這麽耐不住寂寞,這般水性楊花,那以後再也不要來我們沈家了。”

沈母以為這般說,會嚇著方氏,畢竟,現在方氏也是個沒銀子、沒去處的。

然而,她低估了方氏,隻見方氏呼吸緩過來後,冷眼看著沈家母子兩個。

“嬸子,你以為我有多稀罕你們沈家那幾間破草屋嗎?真是搞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是有什麽金山銀山呢!”

方氏的話,把沈母噎著了,讓她漲紅了臉,指著方氏:“你,你,你......”

方氏沒有理會,接著說道:“還有,我不是非你兒子不可,雖然我給你們沈家生了雲陽,但是,當初我娘在世的時候,並未同意我嫁過去。”

“你們家也沒有給我下聘,迎娶我進門,我也不是你們沈家的人。”

“現在,是時候要好好算算,沈建白偷走我的二十五兩銀子了。”

方氏說完,眼神落在了沈建白身上。

沈建白一臉不悅,看著方氏大放厥詞的樣子,心裏越發懷念在赫府的日子。

換做是赫雪,手裏有多少銀子,都是任由他花的。

怎麽方氏就這般小氣?

區區二十五兩銀子,竟然跟著他追到府城來?

要是以前,別說是二十五兩,就是二百五十兩,讓他拿出來,都完全不是問題。

但是,現在問題是,那二十五兩銀子,已經被他花得差不多了。

其中十五兩,就是用來買了那對金鑲玉耳墜。

他現在可沒有銀子還給方氏了。

沈建白有些心虛,壓下心裏的不悅,語氣都軟了幾分:“婉兒,你這是何必呢?你的銀子不也是我的嗎?”

“再說了,我又沒說不娶你,這樣,等回去了,讓我娘在村裏擺兩桌,行了吧?你別鬧了。”

沈建白原本並不打算娶方氏進門的,隻想著就這樣過日子算了。

現在他想著,也算是補償方氏,又看在雲陽的份上,才想著讓他娘擺兩桌。

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想著方氏肯定會高興,會滿口答應吧!

哪知道,方氏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沈建白:“沈建白,你真是太搞笑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輕易被你哄騙的方婉兒嗎?”

“誰要嫁給你了?真是笑死人了,我告訴你,不要轉移話題,今日不管如何讓,你都要把那二十五兩銀子給我拿回來。”

“要是少了一分錢,我就隻能去報官了,讓府衙的官老爺給我做主。”

方氏之前去過幾次府衙,挨過幾次板子了,此時對官府倒也沒有那麽陌生,知道官老爺能夠為民做主

果然,沈建白頓時慌了,眼裏帶有一絲哀求。

“婉兒,你不是說,心裏最愛的是我嗎?怎麽才幾天,你就變心了?”

“你要是不嫁給我,那雲陽怎麽辦?雲陽豈不是就成了沒娘的孩子了,你知道的,沒娘的孩子有多可憐!”

沈母看到兒子沈建白這般求著方氏,頓時怒罵:“建白,你不要求她,她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哪裏還想過雲陽的死活了!”

“等回家去,娘托媒婆去給你找個幹淨人家的黃花大閨女。”

沈母信誓旦旦的,絲毫沒把方氏的威脅放在眼裏。

在她看來,女人有了孩子,根本就不可能願意舍棄孩子離開,方氏肯定也不是例外。

畢竟,當初沈建白的死鬼爹早死,沈母自己一個人就是這樣拉扯沈建白長大的。

但是,方氏還真是不一樣。

此時的方氏,隻想要拿回她的二十五兩銀子,其他的,她暫時都不想考慮那麽多了。

方氏冷冷地站在沈建白麵前,伸出手:“不行,現在,還銀子給我。”

沈建白臉色很是難看,顫抖著手,從兜裏掏出剩下的全部銀子。

方氏數了又數,隻有五兩多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建白:“就這麽多?其他的呢?”

沈建白指了指她攥在手裏的耳墜:“這個,可是值十五兩銀子的。”

“什麽?就這麽個破玩意,值十五兩?你是個傻子嗎?”

方氏暴怒,雖然她平日裏很少買首飾,但是,看著手裏小小的一對耳墜,怎麽看,都不可能值這麽多啊!

她痛心不已,扯著沈建白:“這個耳墜,你在哪裏買的?去,退了,我不要這耳墜,要銀子。”

沈建白不情不願,到底還是帶著方氏去了那家店鋪。

哪知道,當掌櫃的得知他們的來意,又驗了驗方氏手裏的耳墜,搖了搖頭。

“這位夫人,你這耳墜是我們店鋪最近新出的,但是,你們看這耳墜,都已經髒兮兮的了,可不值十五兩了。”

“這樣吧,你們如果非要退回來,我們願意以十兩的價格回收。”

方氏驚呼:“什麽?今日才買的,花了十五兩銀子呢!而且這哪裏髒兮兮的,你們稍微擦一下,不就幹淨了?”

沈建白也覺得回收價格太低了。

但是,掌櫃的不肯退讓:“夫人,你這耳墜,也就是在我們店裏買的,我們才回收,這要是在別處買的,人家店裏都不願意回收的。”

“你們要是覺得不劃算,大可以不退了。”

方氏聞言,隻覺得心疼不已,但是,到底還是咬著牙退了。

出了店鋪,方氏手裏捏著十兩銀子。

加上沈建白還回來的五兩多,一共也才十五兩多一些。

方氏心裏氣極了:“沈建白,幾乎還差十兩,你說怎麽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