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被蓮塘村的村長推了一把,一個踉蹌,摔倒在任氏身旁。
任氏見到栓子,眼睛滿是驚訝,同時掙紮地更加厲害了,努力朝著栓子的方向移動。
然而,栓子見到任氏,卻害怕地想要站起來,巴不得離任氏遠一些才好。
任氏見到栓子這副樣子,眼裏閃過一抹受傷,不過,很快就隱去了。
任氏的眼裏隻有栓子,壓根就沒留意到,蓮塘村的村長身後,站著她親爹跟親娘。
“老子踹死你個不省心的。丟人顯眼的東西!”任高山紅著眼,一腳踹在了任氏的心窩口。
原本任高山還不想站出來,結果看到任氏這般拎不清,眼珠子都要黏在栓子身上了,他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任氏死了才好。
任氏被他狠狠踹了一腳,慘叫了一聲,不敢動了。
任高山踹完了一腳,還不滿意,發了瘋似的繼續朝著任氏身上亂踹。
“當家的,別這樣啊,你這樣是要踹死咱閨女了啊!”任氏的娘,高婆子急忙攔住任高山,不讓他繼續打任氏。
高婆子用身子攔住任高山,自己則是挨了任高山一腳,疼得半天喘不上氣,差點兩眼一翻。
“讓開,你趕緊給我讓開,我打死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都是你的錯,把她養著這樣鬼樣子!你要是再攔著我,我就......”
任高山氣紅了眼,特別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讓他覺得這輩子都沒這樣丟臉。
就因為這麽個閨女,他任高山的老臉,丟盡了。
高婆子看著自己男人的樣子,害怕地不行,但是,為了閨女,她還是一把抱住了任高山的大腿,哀求道:“當家的,不要啊!”
“當家的,我知道錯了,都是我的錯,我們把閨女帶回去,再好好教教,把她嫁得遠遠的,行不行?”
任高山伸手,想要掰開高婆子的手。
兩人拉扯著,栓子媳婦娘家兄弟看不下去了。
“我說高山叔,你們兩口子這是演啥呢,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你閨女是什麽人,水性楊花,搶別人的丈夫,不要臉的賤貨,我呸!”
被一個小輩這樣指著鼻子罵,任高山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
蓮塘村的村長站了出來,清了下嗓子,開口道:“栓子媳婦的兄弟,是吧?我是蓮塘村的村長。”
“栓子家的情況,我是知道的。任氏跟陸家,確實沒有關係了,這件事情我可以作證。”
任氏早在被休之後,戶籍就已經被遷回了蓮塘村了,所以蓮塘村的村長是清楚的。
他這麽說,倒也沒人覺得他在偏幫陸家。
栓子的大舅子,聽到蓮塘村村長這麽說,冷哼了一聲:“就算任氏被休了,那也是因為陸家,要不是陸家不要任氏,她又怎麽會回蓮塘村?”
“要不是她回了蓮塘村,又怎麽有機會總是去糾纏我妹夫?”
“所以,這都是陸家的錯,我們不找陸家算賬,那找誰去?”
顧雲喜跟陸建川聽著栓子大舅子的話,差點沒被氣笑了,天底下竟然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她今日總算是長見識了!
不過,顧雲喜跟陸建川都未開口說話,而是想看看旁的人怎麽說。
蓮塘村的村長,被栓子大舅子的話給氣得,翻了個白眼,罵道:"你們簡直無賴,任氏既然是被休了,那跟陸家就沒關係。”
“你們有本事,就去找任家討要說法啊!”
“但是,這任氏雖說是被休了,住在娘家,但她這麽大的人了,她的行為,她爹娘難道還管的住?”
這話說的,就跟顧雲喜最開始說的一模一樣。
顧雲喜暗自給蓮塘村的村長叫好,覺得這位村長是個拎得清的,講話公道,不包庇誰,也不坑害誰。
”是啊,是啊,任誰都管不住這麽大的‘孩子’了啊!”圍觀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覺得蓮塘村村長說的有道理。
說白了,這種事情,陸家人是受害者,任氏娘家也是。
畢竟,誰家想攤上這樣的女人呢?
“任家我們又不是沒去過,村長,你且問問高山叔,他們家不僅不約束任氏的行為,任氏大哥還把我們兄弟幾個趕了出來,說我們誣陷任氏呢!”
任高山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件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他轉頭看向高婆子:“有這事?”
高婆子支支吾吾的,最終點了點頭,抱著任高山粗壯的胳膊,哭著道:“當家的,我也是怕,怕你知道了,會打死閨女,就讓老大把他們趕出去了。”
“嗚嗚嗚,當家的,都怪我,都是我不讓老大跟老大媳婦告訴你的。”
這麽大的事情,敢情全家都知道,隻有自己不知道!
任高山氣得渾身發抖,極力壓製自己的怒火,瞪著哭哭啼啼的高婆子,還有地上的任氏。
栓子大舅子一臉嘲諷:“村長啊,你聽到了吧?不是我們沒去任家,是他們不講理,把我們兄弟幾個趕了出來,我們沒法子了才來找陸家。”
“就算任家把你們趕了出來,你們也不該來找陸家的麻煩吧?腦子有病嗎?”顧雲喜再也聽不下去了,暴脾氣上來,怒罵一頓。
“我們陸家,跟任氏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聽清楚了嗎?”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顧雲喜也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三遍,一邊說著,一邊掃過栓子的大舅子幾人,眼神冰冷。
“趕緊走,否則我喊人去報官了,說你們要訛詐我們陸家。”
“對了,建川啊,按照律法,訛詐別人是要挨多少板子來著?“顧雲喜故意這麽問,她就不信,陸建川這個舉人老爺的話,會有人不信。
果然,當陸建川輕飄飄地道:“訛詐別人,按照律法,要打三十大板。”時,栓子的小舅子明顯害怕地退後了半步。
“你說訛詐就是而窄?我們可不是被嚇唬長大的!”栓子的大舅子卻嘴硬地道。
“哥,這個可是陸舉人,舉人老爺說的,不會有錯!”栓子的小舅子,有些畏懼地看了陸建川一眼,又趕緊扯了扯他哥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