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顯然不信,她認定了這方子不是陸家的。
聽到顧雲喜那樣說,明白這是不想掏銀子了,於是撒潑道:“死丫頭,你說是陸家祖傳的方子,就是啊?”
“奶,那你說這是老顧家的方子,就是啊?”顧雲喜嗆了回去,一點情麵也不留:“你有什麽證據?”
“要是老顧家的方子,你還會教我?還讓我帶來陸家?你自己不會賣了?”
“那個,雲喜,你奶她不是那個意思。”方氏開口說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奶是什麽意思?”
“你們不是來要銀子的嗎?不是我奶的意思,那就是你的意思了?”
方氏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這個時候還想蹦出來,這裏不是老顧家,顧雲喜可不慣著她。
顧雲喜這一連串的發問,讓顧老太跟方氏都愣在了原地,方氏臉漲得有些通紅,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死丫頭,以前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才嫁了人幾天,這一張嘴怎麽變得這麽厲害?
難道,這不是顧雲喜,她不是…?啊!!!方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再仔細想想,之前顧雲喜可是吞了耗子藥自盡,眼看著是要不行了,現在卻生龍活虎的樣子。
方氏臉色都變蒼白了,拉了一下顧老太的衣角,窩著手掌對著顧老太的耳朵說:“娘,我跟你說……”幾句話說完,顧老太臉色也變了幾分。
“你,你,你不是顧雲喜,你到底是誰?”顧老太指著顧雲喜,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顧雲喜嘲諷地笑了:“對,我不是顧雲喜,以前那個顧雲喜早就死了,被你們-逼-死-了!我是來替她索命的。”
顧老太啊了一聲,跳了起來,方氏也在一直啊啊啊大叫,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的,是你自己去死的。”方氏大喊著,臉上一副驚恐的神情。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陸老爹跟陸建川剛好從田裏回來了,就聽到一陣叫喊聲。
聽到這話,顧老太才冷靜下來,但方氏還是一副驚恐的樣子,不敢看顧雲喜。
“沒用的東西,真是個廢物。”顧老太絲毫不記得自己剛才也是這副樣子,數落著方氏。
一旁的何氏,看著陸家這對婆媳,真是長了見識。
半晌,何氏才道:“親家奶奶,你們既然吃過早飯了,雲樂丫頭也見到她姐了,最近家裏忙,我們就不多留你們了。”
“雲樂,要不要留下來在這玩兩天啊?清清一個人在家,你倆可以做個伴呢。”
顧老太臉皮雖厚,卻也聽出來何氏的意思,這是要送客了,讓她跟方氏回去,而單獨留下了顧雲樂這個死丫頭。
看著陸家人都給顧雲喜撐腰,顧老太跟方氏最終隻得悻悻地走了。
當然,還帶走了顧雲樂,家裏怎麽可能缺得了顧雲樂這死丫頭,活計都得有人幹呢!
“雲喜,你沒事吧?”陸建川開口問道。
顧雲喜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對付這種人,就是小意思。”
也是,之前顧雲喜連李婆子那樣的人都能鬥,顧家這對婆媳也不在話下了,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還擔心她?
顧雲喜沒管陸建川怎麽想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進了屋裏,她把那些銀錠都拿了出來,擺在八仙桌上,跟陸老爹、何氏商量怎麽用這筆銀子。
“爹,你怎麽想?”顧雲喜問。
陸老爹饒是見多識廣,也沒有一下子存下這麽多銀子,沉吟了一會才道:“要不,家裏買田吧?”
“娘呢,娘什麽想法?”顧雲喜又問何氏。
何氏看了看陸老爹:“我聽你爹的。”
“我看,還是先蓋房子吧。”一旁的陸建川,看了看顧雲喜,突然說道。
這些日子,顧雲喜都是趁著夜色才去洗漱,他都看在眼裏。可不就是因為家裏連個浴室都沒嗎?
再說,這銀子是顧雲喜掙的,自然應該先解決顧雲喜的問題。
“啊?蓋房子?”陸老爹有些詫異,不過,看著這泥土牆,有些甚至都裂開了縫,要是不蓋房子,也不知道這土牆還能不能撐過今年冬天。。
“爹!蓋房子,蓋房子好!我要住新家!”陸建安也在一旁拍手叫好。
顧雲喜見狀,想了想:“爹,娘,要不我們先蓋房子吧,銀子還是夠的,咱買少一點田。”
“雲喜,這裏一半銀子是你們小兩口的,公中一半,就已經是托了你的福了。”
陸老爹開口說道:“蓋房子就蓋房子吧,要是蓋磚瓦房,五十兩也足夠了,至於田,咱們就先不買了。”
陸家現在隻有兩畝中等田,陸老爹原本估算著,五十兩銀子還能買上幾畝上等田,要是蓋房子,那就買不了田了。
顧雲喜卻知道,田是農民的根本,家裏現在那兩畝中等田根本不夠一家人的口糧,所以陸老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買田,這也很能理解。
“爹,現在田是什麽價格?”顧雲喜想了想,問道。
原本打算,上次空間升級欠著一百兩,先還五十兩,早日還完,利息也能少一些。她心裏總想著欠著別人東西,感覺難受得很。
“這田的價格,上等田估計要十兩銀子一畝,中等田也要五六兩,下等田就便宜些,二三兩銀子能買到一畝。”
此前為了給陸建川治病,陸家把家裏的田幾乎都賣完了,隻剩下那二畝中等田,所以對田的價格倒是清楚得很。
“爹,我們這裏的五十兩銀子,都拿去買田吧。”顧雲喜點點頭,對這個時代的田價有所了解後,開口說道。
“你說呢?”顧雲喜戳了戳陸建川的手肘,問他怎麽想的。
陸建川倒是沒想到,她還問他,這銀子,說是他們小兩口的,其實都是雲喜掙回來的。
“我聽你的,你說怎麽想就怎麽樣。”陸建川好聽的嗓音,讓顧雲喜臉都微紅了。
這家夥,最近怎麽回事,跟以前比,像是變了個人。以前一副悶葫蘆的樣子,現在竟然還能說出“都聽她的”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