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見到自家哥哥答應了和離,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快速在和離書上摁了手印。
陸小紅拿到了一張和離書,徐威拿到另一張,剩下一張,給了村長陸立華,要送去府衙的。
陸小紅喜滋滋的,把和離書折疊起來,貼身放好,又把徐小寶塞給了赫鳳:“嫂子,你幫我抱一下小寶,我去收拾東西。”
說完之後,她也沒等赫鳳答應,就在屋裏翻箱倒櫃了。
徐威嚷嚷著:“陸小紅,你可不要順走我家的一針一線。”
陸小紅卻不理他,依舊自顧自地,收拾著自己跟徐小寶的衣裳。
至於家裏的銀子,徐威早就霍霍光了,一點積蓄也沒有。
“行了,大哥,嫂子,大侄子,我們走吧!”
陸小紅收拾好了,腰間挎了個包裹,背上還背著一個包裹。
她跟徐小寶全部的東西,就這麽多了。
赫鳳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抱著徐小寶就出去了。
徐威跟在徐堅身後,跟著陸家人出了門,又眼見著陸小紅上了馬車,忽然感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道為何,心裏好像有些空落落的。
但是,這樣的想法隻持續了幾秒,他就猛地想起了阿芳,不,是i想起了阿芳的銀子!
眼見陸家人的馬車漸行漸遠,徐威朝著徐堅說道:“哥,那你先回去吧,我,我自己冷靜冷靜。”
徐堅看了眼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歎了口氣,跟族人走了。
徐威偷偷看了幾眼,直到沒見到他哥的身影了,把家裏的門一帶,出門去了。
他要去找阿芳......
此時,阿芳正站在徐婷夫家門前,伸出手,跟徐婷要銀子。
阿芳:“徐姑娘,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成功把你那繼母給擠走了啊,銀子呢?”
徐婷卻隻是笑了笑,說道:“芳姨,你跟我爹那樣的關係,還找我要銀子嗎?都是一家人了,就不需要這麽客氣了吧,談銀子,也太見外了。”
“啥玩意?你這是不想給銀子?”阿芳一臉驚訝地看著徐婷,語氣有些激動。
“徐姑娘,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咱倆可是說好的,我替你把陸氏擠走,你給我銀子的,現在陸氏走了,你卻不肯給銀子?”
徐婷瞧著阿芳大聲嚷嚷起來,一時之間,也有些惱了,說道:“什麽你擠走的,我可聽說了,陸氏跟我爹是和離,不是被我爹休的。”
“你這事情辦的,那是你的功勞嗎?我不怪你就好了,你還有來臉跟我伸手要銀子啊?”
徐婷說著,還向後退了一步,她可不想挨著阿芳。
阿芳的頭發亂糟糟的,衣裳也因為跟陸氏打架被撕爛了,渾身上下,看著就像個乞丐一樣,狼狽不堪。
阿芳沒留意到自己的樣子,她已經被徐婷的厚顏無恥給氣到了。
“那你這意思,是不想給我銀子了?啊?我告訴你,我阿芳可不是好欺負的,你今日不給也得給。”
阿芳說著,就要衝上去拉扯徐婷,正好這時,徐婷的丈夫從屋裏走了出來,眼見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負了,立馬攔住了阿芳。
“你是誰,你這婦人,你要幹什麽?在我家門口還敢欺負我媳婦,活得不耐煩了是吧?”徐婷的丈夫怒吼著。
阿芳被他推了一把,跌倒在地上,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嗚哇,你們欺負人,太欺負人了,我要報官,徐婷,你給我等著。”
阿芳眼見自己打不過徐婷的丈夫,一邊哭著放狠話,一邊掙紮著要起身,去報官。
徐婷有些慌了,急忙想要去拉住阿芳。
哪知道,卻被她丈夫一把拉住了:“徐氏,你要幹什麽?你沒做過的事情,她就是去報官又能耐你何?讓她去!”
徐婷的丈夫一點也不知道,徐婷背著他,在娘家搞出的那些事情,他還以為,這婦人是來訛錢的。
此時,他甚至還拉著徐婷,要往家裏走。
徐婷心虛得厲害,但是,當著丈夫的麵,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別看丈夫現在對自己好,實際上,背地裏丈夫經常打罵她的,隻是不在人前打罵罷了。
“徐婷,你這個小賤蹄子,你可想好了,你進了這個門,我轉身就去衙門報官。”阿芳叫囂著。
“我就不信了,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明明是你讓我去你家,勾引你爹,趕走你繼母的,現在事成了,說好的十兩銀子,我是一個子也沒見著。”
“你別以為你有男人護著就了不起,我打不過陸氏那個老賤人,但是,打你這個小賤蹄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徐婷聽著這些話,腳步頓了頓,眼神晦暗地回頭看了看阿芳。
她張了張嘴,打算說些什麽。
結果,還沒等她開口說道,兩輛馬車就疾馳而來,隨著長長的一聲“籲”,馬車竟是停在了她夫家門前。
徐婷瞪著眼睛,滿臉疑惑,不知道她夫家什麽時候有這樣富貴的親戚了,竟然還坐得起馬車。
哪知道,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不是她夫家的親戚,反而是她的親戚。
準確的說,是她那個喊了多年娘的陸氏,娘家的親戚。
陸氏從馬車上下來,把懷裏的徐小寶遞給了赫鳳,徑直走到了徐婷跟前:“徐婷!”
徐婷一臉驚訝,怎麽也沒想到,來人竟然是陸氏,還有陸家的人。
陸氏,不是跟陸家人斷絕關係了嗎?怎麽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麽一回事?
她正想著,結果,猝不及防的,就挨了陸小紅一巴掌。
響亮的一巴掌,打得徐婷都暈頭轉向了。
徐婷的丈夫董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扶住徐婷,罵道:“嶽母,你這是幹什麽呀,你怎麽能打徐婷呢?”
董強還不知道陸小紅跟徐威和離的事情,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嶽母怎麽會動手打人?
之前認識了這麽久,自己這個嶽母雖說對徐婷也不怎麽好,但是,總是顧著情麵的,也不會讓徐婷難堪。
但現在看來,好像,怪怪的?
門前那個衣裳破破爛爛的女人很奇怪,嶽母也很奇怪,甚至,自己懷裏的徐婷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