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手指微顫,指向那一叢胡紅,問道:“雲喜啊,那個,就是你說的胡紅?

那胡紅,花瓣宛如細膩的綢緞,深紅中帶著一絲沉穩的紫,如同晨曦中的朝霞,又似夕陽下的晚霞,顯得既端莊又生動,讓袁夫人徹底看呆了。

顧雲喜微笑:“是啊,師母,好看吧?”

袁夫人怔然,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美,太美了,我上次來的時候,咋就沒留意到呢!”

袁夫人還有些懊惱,這麽好看的花兒,她之前過來的時候竟然錯過了。

不過,好在現在看到,也不算太遲。

真不知道顧雲喜是怎麽做到的,竟然養了這麽多極品牡丹!

“雲喜啊,你這牡丹都哪兒來的,要我說,滿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個你這樣厲害的了。”

袁夫人由衷地誇讚顧雲喜,眼裏滿是欽佩。

顧雲喜輕輕一笑,謙遜道:“師母謬讚了,我也就是運氣好,之前老喜歡往山上跑,跑多了,就挖到了這些。”

“那也很厲害了,你能找到這些,別人可沒這樣的好運氣。”袁夫人說道。

“再說了,就算能找到,挖回來養著,也不一定能養到開出花兒來。”

極品牡丹,之所以極品,罕見,就是因為它們對生長環境要求嚴格,繁殖難度也高。

能流傳至今,養活了,都極不容易。

這也是袁夫人跟劉大老爺、徐夫人,之前買了一株趙粉、豆綠,能給出一萬五千兩的高價的原因。

這極品牡丹,值得一萬五千兩。

顧雲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裏發虛,她算是哪門子的養花高手啊,不過是拖了空間靈泉水跟營養液的福氣罷了!

隻是,這話可不敢在袁夫人麵前提起。

沒法解釋,顧雲喜隻好受著袁夫人的好一頓誇,隻是,白皙的臉頰都紅了。

袁夫人還以為她是害羞呢,也沒想太多,把主意力都放在了胡紅跟白雪塔上麵。

一邊看,一邊不停咋舌。

“雲喜啊,你這裏這麽多株白色的,還有紅色的,這些難不成,全都要拿出去賣掉?”

白雪塔跟胡紅,袁夫人的記憶中,在京城的花展中都沒見過。

連她都沒見過的花兒,想來,就是她大哥劉大老爺,也不會見過了。

袁夫人腦子轉得飛快,心想這些花兒要是宣揚出去,都不知道多少世家愛花之人要搶,還得搶得頭破血流!

她目光灼灼,越想越想要買下一株,至少一株,應該不算太貪心吧?

但是之前,袁夫人自己都有兩株了,此時也不敢開口提。

顧雲喜並未錯過袁夫人臉上的糾結,暗想師母肯定是對白雪塔跟胡紅心動了。

果然啊,女人都是這樣,喜新厭舊!

看來師母家裏的那株趙粉、豆綠要失寵了!

“師母,這些我打算全部賣掉,之前在山上我還留了幾株幼苗,想來要是回去,還能尋得到,我就不留了。”

顧雲喜說著自己的想法,頓了頓,又道:“對了,師母,之前聽說恩師也是極其愛花之人,您帶一株白雪塔跟一株胡紅回去,就當作是我跟阿川孝敬恩師的吧。”

“剩下的,勞煩你再幫我問問,之前想買花的那幾戶人家,看看她們還需不需要買。”

“如果她們不要這麽多,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袁夫人聞言,又驚又喜,連忙道:“哎呀,雲喜,這麽貴重的東西,你恩師可不能收。”

實際上,袁夫人內心極其想要答應了,隻是她也清楚,一株花就能賣出一萬多兩銀子的高價,現在顧雲喜也正是因為缺銀子,才這麽著急割愛。

這樣的情況下,她這個做長輩的,就更加不能占小輩的便宜了!

袁夫人:“雲喜,這樣吧,我把花兒給你恩師帶回去,讓他掏銀子,你可不知道,你恩師他背著都偷偷攢私房錢呢!”

袁夫人的眼睛眯了眯,一臉狡黠的樣子,像極了一隻狐狸。

顧雲喜搖頭,連忙擺手,嘴裏不停推脫著。

但是,她也拗不過袁夫人。

袁夫人說完話,帶著一株胡紅跟一株白雪塔就走了。

剩下的,袁夫人說了:“雲喜,你等我的好消息,我準給你辦得妥妥的。”

說完之後,她就離開了陸家,徑直朝著自己娘家走去。

袁夫人讓人從馬車上搬下來兩株,走到內院,找到她大哥,開門見山:“大哥,你看看這兩株花兒,可知道這是什麽花兒嗎?”

劉大老爺定睛一看,好家夥,這不是牡丹嗎?

隻是,怎麽會有這種顏色的牡丹花?

他急忙讓下人去取來牡丹花的畫本,翻閱開來,就找到了跟眼前的一紅一白的兩株牡丹花一樣的畫像。

要是沒認錯的話,白色的那株名為白雪塔,又稱玉樓春,紅色的那株名為胡紅。

兩株都是牡丹中的極品,世間都極為罕見。

而現在,這樣罕見的極品牡丹,竟然都呈現他的眼前?

劉大老爺拿著畫本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朝著袁夫人問:“阿姝,你這兩株,是極品中的極品,白雪塔、胡紅?”

袁夫人笑著點頭:“真不愧是我大哥!就是識貨!”

雲喜能拿出來的東西,有哪一樣不是極品?

即便是最為尋常的金銀花茶,陸家親自種的,泡出來的茶水味道都比京城中買的要好許多。

袁夫人是徹底成了陸家的小迷粉了,覺得陸家真是神奇,什麽東西出自陸家人的手,都能讓人驚訝不已。

而此時,劉大老爺得到了袁夫人肯定的回答,神色忽然激動起來。

他問道:“阿姝,小妹,你可不要告訴我,這兩株極品,也是從高人那兒買來的?”

袁夫人輕笑:“哥,你隻猜對了一半。”

劉大老爺費解,疑惑地看著袁夫人。

隻見袁夫人頓了頓,解釋道:“這兩株極品,確實是高人那裏搬來的,不然滿京城誰會有這東西賣?隻不過,不是買的,是人家送給我家老爺的。”

“送?送禮送這個?”劉大老爺瞪大了眼睛,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這麽有價無市的極品,那勞什子的高人,竟然舍得割愛!

一出手,還是倆株!

這樣的高人朋友,他也想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