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從陸家出來的時候,走路腳步都是生風的。

跟來陸家之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出了陸家,疾步又朝著娘家走去,第一時間,就要去告訴她大嫂這個好消息。

袁夫人到了內院,瞧見她大嫂還在抹眼淚,犯了錯的侄女,跪在地上啜泣。

她急忙扶起侄女,又朝著劉大夫人說道:“大嫂,你快別哭了,事情已經算是解決了一半了。”

“我把花送去高人那裏了,高人說了,隻需要一周時間,斷根就可以重生了。”

劉大夫人愣住了,驚訝得連哭都忘了,急忙問:“真的?高人真是這樣說啊?”

袁夫人笑著點頭,扶著侄女坐下,回道:“那還能有假?我親自出馬,必定能成!”

聽著袁夫人孩子一般的語氣,劉大夫人不禁破涕為笑。

侄女劉嫣然,急忙說道:“娘,姑姑,那是不是要派人去宰相府說一聲?免得她們以為咱們賠不出來,要敗壞我的名聲呢!”

劉大夫人瞪了女兒一眼,才喊來身邊的大丫鬟,吩咐道:“你去,親自跟宰相夫人解釋,告訴她一周時間,我們會把她的趙粉救活,給她好好的送回去。”

大丫鬟應下,朝著外頭離去。

劉大夫人心裏高掛的石頭,忽然放了下來,歎了口氣道:“阿姝,這次還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都是嫣然這死丫頭,做什麽不好,非要跟宰相的女兒起真爭執,還動起手來,在人家家裏,把人家的花給砸了。”

劉大夫人瞪著女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劉嫣然縮了縮脖子,嘟囔道:“誰讓陳珠兒說我,說我像個男子,不像女子!”

劉大夫人:......

罷了,她不管了,女兒從小就是一副男孩子的個性,陳宰相的女兒說的也沒錯,隻不過,當著一群閨閣女子的麵這樣說自家女兒,也確實不該!這,就是她們陳家的家教,哼!

劉大夫人也心疼女兒,知道這並非女兒一個人的錯,但是,再怎麽樣爭執,也不能落人口實,嫣然到底是太天真幼稚了。

“大嫂,我看咱家嫣然性子這樣也很好,隨我這個姑姑,一點也不矯揉造作,扭扭捏捏。”袁夫人替自家侄女說話。

劉嫣然聞言,感動得都要哭了,看著袁夫人的眼睛都在發光。

姑嫂幾人在屋裏說著話,劉大夫人的大丫鬟回來了。

大丫鬟:“夫人,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了陳宰相府上,跟陳夫人轉述了您的話,宰相夫人一臉的不屑,還說,那她就等著了。”

“一周時間,要是您不將她的寶貝趙粉完璧歸趙,她就把小姐砸了她的花的事情嚷嚷出去,讓小姐的名聲敗壞。”

劉大夫人聞言,猛拍桌子,罵道:“哼,程氏還真是好樣的,她這是看不起我呢,不相信,那就等著瞧好了,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她還有什麽話說!”

程氏,便是陳宰相的夫人,程家也是京中的大戶人家,劉大夫人也是自幼就認識了陳夫人,隻不過,兩人一直都不太對付。

袁夫人安撫道:“大嫂別激動,這件事情,高人既然說了能斷根重生,那就一定可以。”

“她們陳府現在無非就是覺得,這世上不會有如此神奇的事情罷了,殊不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劉大夫人聽到這話,心情才好受了一些。

而此時,陳宰相府上。

陳夫人正跟女兒陳珠兒說笑。

陳珠兒:“娘,劉家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們真的找到了能人,能把咱家那株趙粉斷根重生?”

陳夫人嗤笑一聲,戳了陳珠兒的臉蛋一下,嘲笑道:“珠兒,你太天真了,娘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有人還能讓斷根重生的。”

“你放心等著吧,劉嫣然,她這次算是栽在咱們頭上了!劉家,這次名聲就等著臭吧!”

陳夫人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隨即,捂著胸口有些心疼:“就是可惜了我的趙粉,那可是世間罕見之物!”

陳珠兒也知道,那趙粉可是她娘的心頭肉,原本她估計激怒劉嫣然的時候,並沒有打算讓她碰倒趙粉的!

也就是誤打誤撞,劉嫣然那死丫頭,不偏不倚的,就撞到了趙粉。

不過,也正是因為,碰倒的那株是極品的趙粉,她們家,才更加占據了道德的高位。

陳珠兒安慰她娘:“娘,我讓人出去尋一尋,再給您買一株趙粉,我聽說,前些日子城南花巷,有人買到了極品的姚黃、魏紫呢!”

這件事情,陳夫人也有所耳聞,隻是,她派人去問遍了,花巷也沒再見到有賣極品牡丹。

甚至,其他極品的花兒,也沒見著。

陳夫人皺著眉頭道:“珠兒,那個隻是謠言,不知真假。”

陳珠兒笑道:“娘,沒事,我多去問問,萬一剛好就被我遇到了呢!”

“嗯,那就由著你吧。”陳夫人笑著搖了搖頭。

正好這時,外院管事匆匆跑了進來,麵色十分難看,一見到陳夫人,立馬就跪下道:“夫人,出事了。”

“什麽出事了,你好好說。”陳夫人剛被女兒哄得開心一點,聽到出事了這三個字,一個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陳管家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道:“子明少爺,子明少爺他在外頭出事了。”

聽到不是自家男人或者兒子,陳夫人懸著的心,瞬間落了下去,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問道:“他又怎麽了?”

陳子明,不過是她丈夫老家的侄子,窮鄉僻壤來的,跟她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要不是看在丈夫的麵子上,她才懶得管陳子明呢!

如今,就算聽到陳子明出事的消息,陳夫人也是不鹹不淡的態度,隻是麵子上,也要過得去。

陳管家支支吾吾的,看了陳珠兒一眼,沒敢吭聲。

不是他不想說,實在是那件事情,讓大小姐一個閨閣女子聽了去,會侮辱了大小姐的耳朵。

陳夫人見狀,說道:“珠兒,你先出去吧。”

陳珠兒心中也好奇,聽到母親的話,隻好不情不願地離開。

等到陳珠兒出了門,陳夫人才緩緩道:“現在,你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