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樂卻撇撇嘴,道:“姐,我不想嫁人!”

“嫁人有什麽好的,又要侍奉公婆,又要生兒育女,還要忍受丈夫納妾,我不喜歡這樣,也接受不來。”

她如今跟著董婆婆學刺繡,繡技越發精進,已經完全可以靠著一手繡活,養活自己了。

至於嫁人的事情,實在是不在她未來的計劃當中。

顧雲喜有些頭疼,這已經不是顧雲樂第一次這樣說了,之前顧雲樂也說過,她不想嫁人。

那時候,顧雲喜隻當她是開玩笑,並未放在心上。

但是雲樂這樣說的次數多了,顧雲喜隱隱感覺到不妙,但是,這個時代,女子嫁人之後大多確實是這樣的處境。

便是雲樂,隻怕也極難避免。

罷了,反正如今也不著急,雲樂年紀也不大,走一步算一步吧!

“對了,雲樂,董婆婆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你準備給董婆婆準備什麽生辰禮?”

顧雲喜忽然想起來,自己過來的正事。

昨日收到秦境秦大夫的來信,說是過幾日董婆婆的生辰到了,邀請陸家人去熱鬧熱鬧。

顧雲喜想著,雲樂也算是董婆婆的半個徒弟了,頭一次見董婆婆要過生辰,定要好好準備禮物。

顧雲樂點頭:“嗯,我已經想好要做什麽了!”

事實上,那件東西,她早就開始在做了,這兩日應該就能做好。

顧雲喜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笑了笑,放心了。

董婆婆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這一日,陸家舉家都去了永昌侯府。

到了府裏,跟之前還是差不多的樣子,並未見到張燈結彩。

顧雲喜原本還以為,董婆婆生辰,永昌侯是要大辦呢,看來並不是。

不過想想也是,董婆婆為人處事低調,不愛太過熱鬧。

到了正屋,果然隻見到董婆婆跟秦境,沒有其他人了。

顧雲喜笑著喊:“董婆婆,生辰快樂!”

隨後,吩咐人將生辰禮物呈了上去。

顧雲樂更是直接衝上前,親手將裝了禮品的匣子遞給董婆婆,說道:“董婆婆,生辰快樂。”

董婆婆笑嗬嗬的,心情很好,接過了盒子。

“哎呀,你們來就來了,還帶什麽禮物......”

赫鳳笑著道:“習俗都是這樣的嘛,董婆婆,您今日過生辰,開開心心的就行!”

董婆婆笑嗬嗬的,將匣子一一打開。

顧雲喜代表整個陸家,給董婆婆準備的是,空間裏挖出來的人參一對。

顧雲樂額外準備的,是一件她親手織的賀壽披肩,上麵繡滿了密密麻麻的壽字。

董婆婆喜歡極了,直接將披肩拿出來,披在自己肩上。

“雲樂丫頭,你有心了,這披肩做得很好,我很喜歡!”

顧雲樂聞言,鬆了一口氣,董婆婆喜歡就好,她原本還有些緊張,生怕董婆婆看不上她的繡技。

至於那一對人參,董婆婆也十分驚訝,開口道:“雲喜啊,這人參,瞧著年份不小,可貴吧?”

秦境最是喜歡跟藥材打交道,聞言也湊上前瞧了瞧,仔細一看,驚呼道:“哎呀,這人參怎麽個頭這麽大?”

“雲喜啊,你這是從哪裏買來的,我從未見過有這麽大個頭的人參。”

秦境的眼珠子,恨不得粘在人參上麵,要不是這一對人參是給董婆婆的,他都要上前搶過來了。

顧雲喜抿嘴笑,說道:“秦大夫,這是我之前,運氣好,偶然在山上挖的,不是買來的。”

空間的事情,隻有陸建川知道,她才不會說出來,讓其他人知道。

反正說是山上挖的,他就是想求證,都求證不了,西江村的後山連綿不斷,誰知道她是在後山哪裏挖的呢?

果然,秦大夫聞言,羨慕極了,心想他怎麽就沒這樣的好運氣呢?真是氣人!

不過,如今顧雲喜一口氣就送了兩支,瞧著年份雖然不是很久,但是個頭夠大,效果應該也不錯!

秦大夫也就笑了笑,沒再追問,因為人參就算在山上,也不是那麽容易遇到的,否則人人都要發財了。

“來來,你們吃些點心,這都是老秦特地讓廚房備的。”

董婆婆瞪了秦境一眼,將裝著人參的匣子收起來。

有了陸家眾人的到來,永昌侯府,董婆婆的生辰過得極為熱鬧,時不時的,正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嬉笑聲。

午膳是在永昌侯府吃的,吃過飯,又坐著閑聊了一會,赫鳳才起身告辭,準備回家。

這時,門房匆匆跑了進來,神色慌張稟報:“侯爺,長公主來了!”

秦境猛地一驚,問道:“哪個長公主?”

“就是,就是平陽長公主!”門房額頭的汗直冒。

他在永昌侯府呆了幾十年了,從一個年輕小夥子,到如今的白發蒼蒼,對侯府的事情清楚得很。

平陽長公主跟侯夫人的事情,永昌侯府的老人都知道,當年......唉,侯爺跟夫人的孩子,據說就是被長公主下藥害死的。

這麽多年,侯爺都不再跟平陽長公主來往,為此還一心沉迷於醫術,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夫人,找了幾十年才找到。

說白了,平陽長公主,就是愛而不得才仗勢欺人,害得侯爺妻離子散,唉,門房都替秦境憤憤不平。

秦境聽到門房的話,手一頓,臉色煞時就變了,下意識看向董婆婆。

董婆婆也看向他,他急忙安慰道:“香玉,你別怕,如今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

正說著,一襲華服滿身珠光寶氣的女子,帶著一群婢女緩緩走了進來。

是平陽長公主!

董婆婆望了過去,一眼就認出來,平陽這個賤人就是化成灰,自己都認得出來!

這個賤人,害死了她跟秦境的孩子,害得她差點沒了命,如今,竟然還敢光明正大出現在永昌侯府。

董婆婆死死盯著她,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這樣做,這賤人是長公主,是君,而她跟秦境,是臣。

“你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秦福,送客!”

秦境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她,這輩子都不會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