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川聽顧雲喜的,她說去布莊,問都不多問一句,直接套牛車,趕去布莊。
一行人去的是菜市場邊上的布莊,這裏人來人往的,地段沒有十繡坊繁華,不過,相應的布料應當也比十繡坊便宜一些。
等到陸建川停下牛車,陸建安吵鬧著:“娘,我也要去,你帶我去嘛!”
這也難為了他,這趟來鎮上,建安全程下來都是跟著陸建川,守著牛車,等了又等。
陸建安本身又是個調皮的,能呆著住那麽長時間,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何氏沒辦法,隻好抱著他下了牛車,帶著他一起去。
陸建川則是把牛綁在一邊的樹幹上,坐在一邊看著牛車跟牛,等她們買布。
進了店裏,看到掛著很多五顏六色的布料,顧雲喜挑著眼花繚亂。
“娘,這個適合你,這個適合爹。”顧雲喜給何氏挑了一匹深藕粉色,給路老爹挑了一匹灰藍色的細棉布。
何氏接了過來,有些不舍得:“雲喜啊,我跟你爹買粗棉布就行啦,不要浪費這個錢。”
“你們幾個買細棉布就行,爹娘還要下地幹活,穿這些去下地幹活,那可不是糟蹋嘛!”
顧雲喜有些無語,勸她:“娘,您別不舍得這個錢,細棉布跟粗布穿著感覺都不一樣,給你們穿咋就是糟蹋了呢,大不了,你們下地的時候還穿原來的舊衣裳,不下地的時候就穿這個嘛!”
“家裏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娘,你別擔心沒錢,掙錢的事情有我呢!”
看著顧雲喜真摯的眼神,何氏有些感動,竟也不知道該說啥了,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還別說,雲喜啊,你挑的這兩匹布,我覺得還真的不錯,適合我們。”何氏也覺得很適合,雲喜的眼光不錯。
顧雲喜心想,廢話,上輩子我可是頂級設計師,挑布料這種小事,對我來說可太簡單了!
接著,她又給自己挑了一套淺紫色的細棉布,給陸建川挑了湖藍色細棉布。
“嫂子,這個好不好看?”陸清清指了指一件藕粉色的細棉布。
顧雲喜摸了摸:“不錯,清清,這個適合你。”
陸清清開心地笑起來,立馬拿著那匹藕粉色的布:“嫂子,那我就要這個了。”
“娘,嫂子,安安也要新衣裳。”
陸建安站在地上,看到娘跟嫂子,姐姐手裏都拿著布,也跟著嚷嚷。
“哈哈哈,安安,放心吧,有你的份。”
陸建安人小,做衣裳不需要多少布料,到時候從大人做衣裳剩下的布料裏,也能剪出足夠的布,做成一件他的衣裳。
布莊的店家很是開心,笑容滿臉地跟著幾人挑選布料,今日一塊布都還沒賣出去,沒想到來了這一家子,竟然一買就是好幾匹。
“店家,這些布多少錢一匹?”幾人都挑好了布料後,顧雲喜問店家。
布莊的店家早就看好了,說道:“這位娘子,你們挑的這幾匹都是我們店裏賣得最好的幾款了,價格是六百文一匹。”
"還能不能便宜一些啊?店家,你看我們都買了這麽多,便宜一點吧,下回我們還來你這買。"
顧雲喜也不知道這個時代布料的價格,但是,買東西先砍價,這是上輩子就養成的習慣。
店家看了看,沉默了兩秒,笑臉堆著:“這位娘子,這布料我們進貨價格就是五百多文了,其實掙的也就是一點辛苦費,真的是很難再優惠了。”
“不過,看在你們買了這麽多,就按照五百九十文一匹吧,下次你們有需要,記得來我們店裏買啊!”
店家咬著牙,像是被割了幾斤肉一般,給她們少算了十文錢一匹。
顧雲喜看了看何氏:“娘,你看呢?”
何氏點點頭,她之前接繡活,倒也了解市場上的細棉布,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價格。
這還是在這種普通布莊,要是在十繡坊那樣的店鋪,一兩銀子都買不到一匹。
“可以,那麻煩店家幫我們包起來吧。”
顧雲喜從懷裏掏出三兩銀子,店家又找回了五十文,臨走的時候,顧雲喜還跟店家要了些碎布頭。
扛著五匹布,幾人走回去,跟陸建川匯合,這才繼續駕著牛車,去糧食鋪子買糧。
“客官,你們這次是要買多少啊?”人還沒下牛車,門口的夥計就看到她們了,很是熱情,跟顧雲喜打招呼。
對麵鋪子的店家剛好也站在門口,看到顧雲喜,心裏隻覺得又是懊悔,又是憤恨,滿臉羨慕看著自己死對頭的糧食鋪子。
這一家子,明明最開始是先去他店裏買糧食的!
當初誰讓她們穿得那麽破爛,看著還以為是鄉下那群吃不飽飯的泥腿子,誰知道她們不僅買得起糧食,還買這麽多糧食!
不是說,鄉下那些泥腿子都是窮得挖野菜,吃樹皮嗎?
顧雲喜也瞧見了他,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狗眼看人低,她就是有錢,也不會去這種店裏消費。
“夥計,這次我們買一石稻穀。”
夥計很是機靈,應了聲,立馬進去裝袋,當著顧雲喜的麵打稱,又綁好袋口。
等到結了賬,幾個夥計還很熱情幫忙抬到牛車上麵去。
全程下來,讓顧雲喜覺得這錢花得真是太值得了!
難怪這家店鋪夥計這麽多,生意這麽熱鬧,而對麵鋪子卻冷清得很,隻有那個討厭的店家一個人。
忙活完,已經接近晌午了,陸建川趕著牛車,顧雲喜跟何氏、陸清清、陸建安回程都坐在牛車上,很快就到村裏了。
路上,李婆子見到幾人,指著說道:“哎呦,何氏,你們家做的什麽營生啊?不會是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不然怎麽三天兩頭的,買了一袋又一袋的糧食回來。”
村裏人聽到了,也紛紛圍在一起,也嘀咕著,心想陸家最近,又是蓋房子,又是買田,確實不對勁啊!
一個婦人說道:“哎呦,不會真的是像李婆子說的那樣,陸家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不是吧,這,她們看著也不像這種人啊?”另一個婦人有些遲疑。
李婆子說道:“你傻啊,知人知麵可不知心呢!要不是做那些,他們家怎麽會突然這麽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