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拒絕同居

連天厚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但他落在洛梓遇身上的目光卻是無比溫柔的,他的手輕輕扶在洛梓遇的肩膀,回應道:“好,本王答應你,以後絕不會再欺負你了。”

“夫君君答應我了,太好了!”洛梓遇燦然笑道。

連天厚的笑容不經意改變了,但他心中卻苦澀,何時?洛梓遇才能懂得,那不是咬而是吻,他那時衝動的本意,也並非欺負。

連天厚帶著洛梓遇去找眉嬌娥,從她口中得知了在船上發現洛梓遇的事,但洛梓遇卻實在說不出自己究竟為何被裝載入貨箱的事。

眉嬌娥言語誇張,情緒泛濫,將這幾日以來的事講述得震天動地,撼動人心。什麽無懼鬼怪,舍命相救,同床共枕,對酒談天,風雨相護,一路相伴的事,眉嬌娥簡直將自己說成了一個對洛梓遇嗬護備至,關懷至極的絕種好女人。

“小玉雖然酒量不好,睡相還差,但好在嬌小可愛,小鳥依人,讓人喜歡得不得了,就是任性起來,那也是叫人欲罷不能,老娘真的好喜歡她呀!”

洛梓遇隻覺得眉嬌娥的講述實在誇大其詞,但連天厚卻聽得氣沉丹田,怒上眉頭。

“好了別說了,時辰不早了,本王要帶王妃回府,至於這幾日,老板娘對王妃的盡心嗬護,本王來日必當加以感謝。”連天厚說道此話時盯向眉嬌娥的目光,竟絲毫不像是心懷感謝,反而怒色詭異。

“謝什麽啊,小女子為王爺,做什麽事兒都心甘情願,況且小玉還這麽可愛,我當然要疼愛她了!”

眉嬌娥依舊聲色盡顯媚態,可連天厚卻聽不下去起身,洛梓遇繼而放下手中的茶點跟著站起,擦擦嘴,拍拍手,乖乖等待。

“我們走。”

連天厚走過去牽起洛梓遇的手,令她受寵若驚,但微微帶著小嬌妻羞澀的笑意。

“那王爺小玉慢走,常來玩啊小玉!”眉嬌娥媚語撩人。

連天厚不禁腳下一頓,眉嬌娥這句“小玉”,真是叫他耳根子不爽。

寸尺齋外,一場雨不知何時已然停歇,天空散漫著暖色。

“夫君君,雨停了耶!”洛梓遇欣然笑道。

“你為何高興這雨停了?”連天厚不解其意。

“因為我和夫君君重新在一起了,上天也為我們高興,所以就放晴了!”洛梓遇此刻的笑容便成了空中欠缺的太陽。

洛梓遇和連天厚手牽手走出寸尺齋,雨水潮濕的街道,每一步都濺起水花。

“夫君君,我這幾天不見了,夢槐一定擔心死我了,還有阿福,他送的藥膳都沒人吃了!”洛梓遇著急得真真假假。

“方才,老板娘說你二人這些天朝夕相處的事可是真的?”連天厚腦海中浮現眉嬌娥伸手在洛梓遇浴桶裏的情景,不由得眉頭一皺。

“是真的啊,不過老板娘說話好奇怪!”洛梓遇承認道。

“以後離她遠點。”連天厚突然語氣強硬地說道。

“為什麽啊?”洛梓遇眼中迷茫看向連天厚,心中卻猜想:不希望正牌老婆和情人和諧相處,真是奇怪哦!

“你聽本王的就對了,要記得本王是你的夫君。”連天厚此話好有大丈夫的氣概。

“好的夫君君。”洛梓遇口頭上答應得很輕巧。

沒過一個街頭,阿福的馬車駕到,洛梓遇和連天厚上了馬車,遠遠的,周霜霜感覺看見那人頗像洛梓遇,可走上前,馬車卻已馳行遠去。

“那個人是洛姑娘嗎?”周霜霜並不確定。

馬車上,洛梓遇粘在連天厚身邊,這種久違的感覺,如今更是叫她戀戀不舍。

“回到府上,你就搬回本王房間住吧。”連天厚道。

洛梓遇眼珠子一轉,西涼院那個冷宮她是不想再住了,可是,連天厚一邀請,自己就乖乖搬回去,豈不是顯得沒有一點主見,就算是乖乖妻,那也得熟習欲擒故縱,收放自如的本事,否則就被連天厚拿捏在手,全盤掌握了。

而且,洛梓遇仍留了一個心眼,那事她還是耿耿於懷,自己這又著急搬回虎穴,連天厚又知自己無孕,若是又獸性大發,或者心血**,誰能保證他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來?

“夫君君,我想搬回東院住,我不能打擾夫君君的。”洛梓遇表現得自然乖巧。

連天厚心中有一絲失落,但他卻沒有強求,還答應了洛梓遇的請求。

“謝謝夫君君,夫君君最好了!”洛梓遇撒嬌誇人十分慣常。

王府外停車,這次換洛梓遇主動牽起連天厚的手下馬車,府門口,夢槐滿心緊張期待,終於得見她心心念念的王妃。

“王妃!

夢槐向洛梓遇衝了過來,而府門內還站著一個夏錦歆,她拳拳緊握,目露凶光,她白白高興了這麽這日子,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本想送去天涯海角,任她自生自滅的洛梓遇,竟如此幸運地回到了這裏,而此時,洛梓遇還站在她最愛的表哥身邊,二人十指緊扣,如此親密。

連天厚有事尚待處置,他便讓夢槐陪同洛梓遇回房,待晚點再去看她。

“夫君君你去忙吧,我等你!”

洛梓遇表麵上笑著,心裏卻恍惚思索,晚點不會就是今晚吧,自己主動拒絕同居,他還可以自動找上門呢!

洛梓遇回到東院舊居,那時的一片狼藉早已恢複原狀無二樣。

“王妃,真是太好了,你安然無恙,和王爺破鏡重圓,奴婢真是太開心了!”夢槐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夢槐你可別哭啊!”

洛梓遇給夢槐擦眼淚,幾日不見,她必定是太過擔憂自己,麵目都憔悴了。

“奴婢是心裏高興啊!”夢槐抽泣道。

“高興就別哭了,笑一個給本王妃看看!”洛梓遇調戲起夢槐來。

“王妃!”夢槐又哭又笑。

洛梓遇和夢槐去西涼院搬不多的幾樣東西回東院,二人如同在園子裏散步一般,說說笑笑,卻不料與氣衝衝跑出來的夏錦歆撞了個照麵。

夏錦歆一看見洛梓遇便怒火更盛,洛梓遇已視夏錦歆對自己的如此態度為常態,隻是不願與之加深敵意才收斂脾氣。

可夏錦歆卻二話不說,一揮手便將洛梓遇手中抱著的錦盒打飛,發泄心中所有的不甘和不滿。

“你不會一直走運下去的!”夏錦歆咬牙切齒道。

洛梓遇不理夏錦歆的恨言,錦盒飛起,其中不少畫紙飛出,洛梓遇便隻顧著追趕,若是落地,必會沾濕弄髒。

夏錦歆起步而走,撂下對一個傻子不屑的目光,和對洛梓遇的恨惡之情。

洛梓遇和夢槐終究沒能將所有的空中飛紙接下,甚至有一張還飛向了大池塘,落地的沾濕一點尚能補救,可若是畫紙落入池塘,便會被侵蝕吞沒了。

洛梓遇飛奔追去,可畫紙落向池水,洛梓遇根本追不上了,她正是心急如焚之時,卻見一個輕盈的身影從池上踩著荷葉飛過,救下了那張畫紙。

“林姐姐!”

洛梓遇看清那人是林望舒,早知道她是將軍之女,不成想她還會輕功水上漂如此厲害的本事。

林望舒將畫交還到洛梓遇手中,洛梓遇滿目崇拜之意,武功高強的英雄叫美人傾心,功夫了得的女子也讓人欽佩。

“林姐姐你好厲害啊!”洛梓遇不自覺讚歎道。

林望舒目光淺淡,一掠而過那紙張,奇奇怪怪的畫,但畫得是洛梓遇和連天厚的甜蜜相處吧?

“這是王妃畫的?”林望舒問。

“嗯,不過是夫君君寫的字!”洛梓遇不經意流露的幸福笑容並不盡是虛偽的表演。

洛梓遇和林望舒走了一段,也勞煩靜楓幫著搬了幾樣東西。

洛梓遇手上拿著沾濕的畫紙,小心翼翼不放鬆,自然是不放入錦盒以免累及全部。

“林姐姐,平日裏你都深居簡出,都不出來玩,一個人不無趣嗎?”洛梓遇問。

“這王府於我而言,在哪兒都一樣。”

林望舒著實冷清淡漠,看她的人,她的眼神,聽她的語氣,都恍若世間一切與她無關似的,她竟像是個隱於王府之人,洛梓遇並不知道她與連天厚之間會否有何故事。

洛梓遇心清腦明,連天厚昏迷那段時間,林望舒細心照料一絲不苟,但也隻是完成皇貴妃的吩咐,不多一份一毫。

“不如我試探試探?”洛梓遇靈機一動,說道,“對我不一樣,我喜歡跟夫君君在一起,有夫君君的地方就是有趣的,沒有夫君君,那就是無趣的!”

洛梓遇情緒飽滿,故意提起連天厚,說完了自己,自然是要趁勢問林望舒了。

“因為我喜歡夫君君,難道林姐姐不喜歡夫君君嗎?”洛梓遇一臉無害地問。

“不喜歡。”

林望舒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平靜神色絲毫沒有訴謊的嫌疑,但洛梓遇並非深信不疑,隻是說“喜歡”或“不喜歡”,對作為演員的她來說本就是件很容易的事。

洛梓遇也不做胡攪蠻纏之人,並沒有繼續試探林望舒,她謝了林望舒和靜楓,接過東西便進了東院。

“娘娘,這王妃跟你說起王爺,她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呢?”靜楓稍有疑問。

“任她有心無意,我本無心,又何需在意?”林望舒淡然回應。

天色黑下來,洛梓遇在房中懸起了一條繩子,將多多少少沾濕了的畫紙都夾在了繩上晾好。

“夫君君啊,我們的回憶模糊了呢?”洛梓遇不禁傻傻地感歎被水浸濕散掉的墨畫。

房門外,連天厚處理完夏勝峰的糟心事便第一時間來看洛梓遇,還未進門便聽到洛梓遇念叨自己,他竟有一絲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