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事情。◎
“我剛剛去找過他了, 還是那個脾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有時候我都感覺是不是弄錯了,我生的兒子怎麽這麽大的脾氣。”
陳菁進屋就和自己的丈夫抱怨道。
謝書記正在看報紙, 聽到這話, 就歎氣道,“我之前也讓小林去找過他了,被他給擋回來了。”
他看著妻子心情不好, 安慰道,“想開點吧, 可能我們和孩子之間沒那個緣分。”
對此謝書記還是想得開, 他自覺吃過苦頭之後, 很多東西都可以看淡了。之前農場的時候,多少人是被親兒子舉報進去的, 然後多年不聯係。親生父子也成仇人了。
反而是很多沒血緣的小輩下屬偷偷的過來照拂。
所以謝書記那會兒就覺得是不是親生的也沒什麽關係。
所以後來知道謝陽不是親生的之後,他心裏也沒多不能接受的。
親兒子如果還小,自己還是要照顧一下。現在長大了, 已經不需要自己了, 自己也管不了了。
陳菁頓時白了他一眼,“他不是你十月懷胎生的,你自然說得輕巧。那可是我親生的兒子,我當初為了生他疼了幾天。”
謝書記頓時心虛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我就是覺得不要因為這些弄得自己焦頭爛額。他如今這個年紀, 我們還能怎麽管教?”
陳菁有心責備他糊塗, 如果不是糊塗, 認不出兒子,也不至於後來……可自己也沒認出來啊。
那麽小就分開了。
她甚至連兒子小時候的一張照片都沒有帶走。
時間長了, 她記憶裏的兒子都開始模糊了。然後丈夫也說他就是兒子, 她還能說不是?
結果還真不是。
“我在國外那麽辛苦, 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回來讓他過好日子嗎?我要培養他做我的接班人。怎麽能說沒有緣分呢?”
謝書記歎氣,“可他怨恨我們。”
說到這裏,他心裏也是有氣。“那些年誰又沒吃苦頭?陽陽當年跟著我啃糠餅,廁所都上不出來,一直待在農場也出不去,他就不苦嗎?”
“還有我,還有你,甚至我父親走的時候,身邊都沒一個人操持他的後事。”
“他的心胸太狹窄了。陽陽為了他已經搬出去住了,難道這還不夠嗎?說起來,陽陽那孩子也沒過幾天好日子呢。”
陳菁聽到他這個門口氣,心裏就有些不爽。她雖然挑剔兒子,但是也沒到為了別人的孩子去怪自己孩子的。
說起來她可沒欠了謝陽那個孩子。
當初把他弄去國外念大學,可是下了苦功夫培養的。幾年的時間就把他培養得在國外上層圈子裏遊刃有餘了。
當時久別重逢,那個孩子又是丈夫一手帶大教養的,脾氣性格和丈夫很像。符合她對兒子形象的設想。
她真是把最大的耐心和母愛都給了那個孩子。
就算後來知道弄錯了,這孩子已經得到的這些好處也不少。
不過謝陽也算懂事,自己主動搬出去了。這一點倒是讓人嫌棄不起來。
隻不過感情也沒多少就是了,畢竟又不是自己帶大的,也不是親生的。
但凡謝藺稍微乖巧聽話一點,她哪裏還會理謝陽?
她有時候故意提謝陽就是氣謝藺的。不要以為自己是獨生子就覺得可以無所顧忌,拿捏父母。
結果這孩子脾氣如此倔強,直接離家出走不回來了,還不認她了。今天甚至將她推出門外。
如果不是親生的,她可真不想要這孩子了。真是氣死了。
但是再氣也是親生的,不能不管。
“行了,你也別總是和謝陽對比,說到底,謝藺才是我們的兒子。你這心裏要有數。我是挑剔謝藺,但是我可不會放棄他。也不會讓誰越過了他。”
謝書記聽了皺眉頭,“你這樣的思想可不行,太狹隘了。謝陽也是我一手帶大的。自從謝藺認回來之後,你對他的態度轉變太大了。陳菁我們作為父母的不該這樣。謝陽雖然不是我們親生的,但是這份緣分也不淺。”
陳菁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反正在我這裏,我的一切肯定是留給親兒子的。”
謝書記道,“這些我不管,隻是在態度上麵,我們還是要端正……”
“你先別說這些,我今天聽兒子說,謝陽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麽了。”
謝書記立馬道,“不可能,謝陽這孩子什麽性子你不知道?”
“那我怎麽知道,我見他的時候都那麽大了。成年人都會偽裝自己的。”
謝書記道,“反正我不信謝陽能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他現在前途光明,有什麽理由去正對謝藺?”
“問你也問不出什麽來。”陳菁不滿,心裏打算明天找人調查一下。
謝書記並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和愛妻爭吵。
這些年沒見,他們剛開始重逢的時候感情還是很好的。但是自從知道弄錯孩子之後,為了孩子就很多次意見相左。
再也了沒有了之前一家三口團聚的幸福時光了。
“你這次回來能待幾天?”
謝書記問道。
陳菁道,“就兩天吧,我回來主要是找謝藺的。看看他這邊怎麽安排。”
聽到這話,謝書記心裏有些難受。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夠和自己多相處。
可她工作很忙。曾經嬌氣的千金小姐,如今已經是商界女強人。
原本以為還能待兩天呢,結果陳菁第二天讓人去找謝藺的時候,發現謝藺已經去南方了。
“我這是和他玩捉迷藏了。”陳菁生氣道。
她自然也不想在這邊待下去了,讓小陳去調查一下謝陽到底做過什麽針對謝藺的事情,她就趕緊走了。
等謝陽知道消息,趕回來見陳菁的時候,也沒見上麵。
“爸,媽現在是見我也不想見了嗎?”謝陽一臉難受道。
謝書記歎氣,“別亂想,你媽現在是在忙呢。我見她都難得見一麵。”
謝陽道,“如果謝藺還不能接受我,我想改姓。”
謝書記卻不願意,“你和我一起相依為命多年,不是親生盛勝似親生。不要說這種見外的話。”
謝陽聽了,眼眶忍不住紅了,一臉忍著不哭的樣子,“爸,我也舍不得您。我總忘不了我剛學字的時候,是您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劃的寫出來的。我是您一手培養出來的,您教我道理,教我文化。指引我人生的方向。是您塑造了現在的我。”
“好孩子,爸都記得。你放心,在我心,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謝書記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
……
謝藺走後,蘇楠倒是還真抽時間去看了他那個店子幾次。發現運營得還挺好的。
有人民群眾的監督,還真不擔心出什麽事情。
而且百貨商場的經理大概也被謝藺拜托過,時不時的去轉一下,短時間也不擔心出問題。
倒是她那廠房已經快要建好了。
蘇柏這邊的工人施工就是負責人,絲毫沒有偷工減料的。蘇柏每天又特意過來盯著,工期比之前預計的還要快。
蘇楠覺得大概再過半個月就能完工了。不過裏麵還要裝修,至少也要半個月。下半年就可以開始用上了,倒是趕得上下半年的各種促銷活動。
蘇楠這邊忙活兒的時候,蘇柳在首都那邊的直營店建設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海城的模式搬運過去,完全沒問題。
她沒馬上回來,按照蘇楠說的,沿著首都為中心,將首都附近的大城市市場都考察一下。選定一些城市繼續建設店麵,宣傳加盟店的工作。
蘇楠以後可能要在首都那邊開分公司,專門分管那一片的加盟店工作。
不止首都,海城也是要建設分公司的。以後沿著海城也要繼續開拓市場。
當然了,這都是蘇楠目前的擴張計劃。暫時隻是打前站。
就在蘇楠忙碌的時候,老家也傳來了好消息。
二叔家的蘇林考上大學了。
而且還是安陽的大學。
二嬸陳月英打電話過來給蘇楠報喜,那驕傲的語氣透過電話線都能聽得紛紛明明的。
蘇楠笑著道喜,把蘇林一頓誇。
陳月英假謙虛,“哎喲,也就是碰巧了。這不,以後還得靠你們照看一下呢。那樣那麽遠,怕他一個人在那邊吃苦頭。”
蘇楠笑道,“二嬸放心吧,柳柳也在這邊呢,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柳柳這個親姐姐?”
“楠楠,你這就見外了,咋會信不過你呢。我這可是專門給你打電話的。你靠得上呢。”
蘇楠道,“沒問題,讓蘇林提前過來,我還能帶他去熟悉學校。正好奶奶在這邊,讓他過來陪陪奶奶。要是奶奶知道林子考上大學了,指不定多高興呢。”
陳月英立馬答應了。
掛了電話就去通知兒子收拾行李了。趕緊去安陽投奔蘇楠去。
李秀芳作為大伯娘,還給蘇林塞了紅包。
她看著蘇林,難免的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蘇柏了。
要是當初沒出那些事兒,早就考上大學了。
回家就忍不住歎氣,“要是咱家蘇柏當初也考上就好了,他成績比林子還好點。”
蘇寶山抽了口旱煙,吐出煙霧,“兒子不是說也在念夜大嗎?也是大學。你就別提了。回頭孩子難受。”
李秀芳難受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肯定不在兒子麵前說啊。也得虧他有本事。你說要是咱家蘇柏沒本事兒,錯過了高考之後一輩子在農村種地,得多遺憾啊。”
“是啊,這說明有本事的人走哪裏都有本事,咱不操心。”
蘇林考上大學的事兒在村裏也是稀奇事兒。
因為這一屆裏麵,也就出了一個蘇林。
大夥兒都懷疑是不是老蘇家的祖墳埋的好。
要不然咋一個個這麽出息的呢?哪怕蘇柏之前倒黴,遇著那些事兒,後來依然時來運轉了。
蘇老二家的幾個孩子開始看著也挺普通的,現在一個比一個出息了。
就有人偷偷問蘇寶山,“你家祖墳埋在哪裏了?”
“我也想知道呢,”蘇寶山道。當初他們老蘇家可是逃難過來的。
至於他爸埋著的地方就更不起眼了。
蘇寶山覺得都是遺傳。他娘家裏祖上好歹也是闊過的。
至於自己和老二為什麽如此普通,那完全是因為被時代耽誤了。
要不然自己和老二沒準也能考大學的。而且自己應該比老二幾率還大,畢竟自家兩個大學生苗子呢。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