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奪取
也許唐謐並不知道,天符宗是個怎樣的宗門。
現今明光界有五大派明霞宗、光華門、禦獸宗、靈符宗、極西門,其中的靈符宗以靈符出名,可是這靈符的威力,遠不如這靈符宗還叫做天符宗的時候。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任何門派都有一個由盛轉衰的過程,天符宗也不例外。現在的天符宗的傳承大部分被靈符宗得了,可是那天符宗的殺手鐧之一——傳說中的“疊加符”,再也沒有現世過,似乎隨著天符宗的覆滅,湮滅在時光的塵埃裏了。
所謂疊加符,就是比起一般符籙隻能使用一次來說,這種符籙,能夠重複使用三次,而且威力不減。如果隻是這個,當然不能讓那麽多的修士趨之若鶩——它的特點,在於能夠追蹤敵人,跟著敵人,直到徹底引爆完三次才算完。
而在現在的這種疊加符再也不現世的情況下,誰能料得到被符打了一次後,還有剩下的兩次?這真是陰人的好助手,好法子啊!
剛才王新仔細打量一下了那靈符,感覺到那符籙上有淡淡的流光,與其他靈符不同。令他確定這靈符與眾不同,很有可能是“疊加符”的是,那符籙上很細微很細微的淡淡青絲,要在太陽底下才能看到若隱若現的一縷——這正是疊加符的標誌。他寧可弄錯,也不可錯失的。
這邊王新不肯甘心,唐謐更是火冒三丈。
憑什麽她尋到的符籙,她都準備買下來了,還要被這王新搶去一半?
她盯著那老者,那老者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按道理來說,這東西應該是賣給唐謐的,可這後來橫插一杠的王新,不論是實力,還是蠻橫程度,都遠超唐謐。那王新,雖然麵色淡淡的,可卻對他散發出了強大的威壓,驚得他忙道,“就按這位道友說的辦,一人一半,一人一半!”
劉若語那等還在狀況外的,還拉扯著唐謐笑道,“你何苦跟王師兄爭呢,他若要,你給他就是了。這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就是好東西!而且,為什麽要我相讓?”唐謐轉頭對著王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王師兄真好口才,前兒個還在紅綾仙子麵前說要好好照顧師妹呢,現在就這麽‘照顧’了一番了?”
說得連慕容舟看王新的眼神,都異樣起來。
她沒實力與王新爭,就隻能借助別人的力量。
那少年幾次想說話,卻被那老者堵住。這時候他終於趁著一個空隙對著唐謐開了口,“道友,我看本來就是你先要買的,爺爺說一人一半,我卻覺得你吃虧,不如這樣,這些符籙都是我製作的,我把我製符的心得送給你一份,你覺得如何?”
他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仿佛這樣,就踩了那些看不起他製作的符籙的人。
到底是少年心性,想事情還單純得很。他是個製符的天才,要不然,也不會在煉氣期就製作出了築基期才能製出的符,雖然還有些粗糙,但即使是靈符宗的新一代的弟子,也未必有幾個能與他相比。
“好啊,謝謝你!”唐謐喜出望外。這樣,她就能夠自己學著製符了。她正缺一樣傍身的技能呢。
王新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與慕容舟、劉若語幾人一起又去逛了一些店鋪,唐謐並沒有買什麽東西。雖然法器很多,一則是她身上靈石不夠,二則,她素來認為,隻有能夠靈活掌握的武器,才是屬於她的。要不然,武器繁多,可是在關鍵對敵時刻,根本手忙腳亂,也沒什麽意思。她原本有湖藍劍,是爺爺送給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也是製作精良,她用的比較順手熟練。還有那紅綾仙子贈送的冰溶衣,是防護的好法寶。現在手中又有許多符籙,她也沒必要貪多嚼不爛了。
忽然,劉若語嘀咕了一聲,“那王師兄呢?”
她一說,眾人才發現,這王新,不知道何時與他們走丟了。
唐謐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但也沒往心裏深想——畢竟,他這人陰沉慣了。
無涯城的一個小巷子裏,那少年與老者正剛剛回家。
那少年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咕噥著,“爺爺,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他將手裏的家夥都放下,懶洋洋地靠在了牆壁上,“爺爺,您也說了,咱們可是天符宗的正宗傳人呢,現在怎麽要過得這麽苦?那種練氣修士的氣都得受!那個買我們符籙的女修還好,另外幾個鼻孔都朝天上了!您說過我的天賦很高啦,放心,我以後一定更好地修煉,將天符宗真正的符籙發揚光大咯!”
他說了一大通,卻沒聽到老者回話,便疑惑地回頭,一回頭,卻發現,屋子裏不知何時,已經進了一個神色陰沉的男人,正掐住他爺爺的脖子,他爺爺正麵露絕望地看著他。
“爺爺!”少年抓起一個符籙就要扔過去。誰知對方隻是緊抓了他爺爺一把,他爺爺大叫了一聲“啊呀——”,少年便顫抖著把手放了下來。
“原來是你!”少年仇恨地看著那人,“你是今天買了符籙的那個人!你怎麽了?我們哪裏得罪了你啦?”
王新微微一笑,“你把今天給那個女修的心得,也給我一份。我就放了你們倆!”
王新饒有趣味地瞧著這祖孫倆。他的指關節都個咯個咯響,隻要再花一分力氣,就能夠將他殺掉。
老者就抓住這機會,掙紮著吼出一句話,“咳咳,瑜兒,你別給!”
他太知道這些心狠手辣的修士了,人命在他們眼中,就跟螻蟻一樣。隻有弱肉強食,隻有用拳頭說話。他才不信,給了他修煉心得,他們倆就能保命。
那被稱作“瑜兒”的少年,看著自己的爺爺那副狼狽的樣子,立刻就明白了都是自己引來的禍端,心中又愧又悔。以前總覺得爺爺囉嗦,說這修真界的可怕,都是碎碎念。現在想來,要是之前就把爺爺的話聽進去,也就沒有今日這一遭。
他爺爺把他保護得太好了。
他又怎麽能在現在這種時候,丟下爺爺?
他擦著眼淚正要將玉簡拿出,看著那老者又氣又怒,吼道,“別管我!你快逃!”
一邊說著,一邊往掐著手訣,往自己的天靈蓋上打去,另一隻手,卻扔出了一張符籙,貼在王新身上,王新猝不及防地,身子一抖,隻覺得眼前全是煙霧……
“爺爺……嗚嗚……”
等煙霧散去,這小屋已經變成一片狼藉,除了那老者的屍體,哪裏還有少年的影子?
昨天晚上淩晨公司旅遊才回來,今天一大早又派我們出差……然後被甲方虐了無數次,鬱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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