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祝輕雲來信
對於梁山而言,從掌燈開始,南陽王等若在梁山麵前呈現了一場盛大的春節聯歡晚會。
這一點都不誇張。
歌舞有江南的采茶小調,儂語動聽。西域有類似維吾爾族的舞蹈,活潑快樂,也有草原的旋子舞,蒼勁遼闊。中原的優伶唱的是折子戲,咿咿呀呀,極盡柔媚之色。相聲小品類的當然沒有,但是有說書先生,直追後世的脫口秀,不僅如此,中間還穿插遊戲,諸如投壺比賽,還有博戲,雖沒有正經的主持人,但也安排得緊湊合理,可謂**迭起,令梁山大開眼界。
整場盛大宴會就是歡迎梁山這位貴客,他很是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後來梁山看出,大家這麽歡樂也是因為前段時間西秦與劉宋大戰憋的。
現在兩國退兵了,南陽作為東西互市本就繁華熱鬧之地,梁山的出現是個很好的由頭,於是,今夜不醉不歸。
梁山一襲素袍,坦然坐在主客位置上,南陽王則笑得皺紋褶皺,猶如肉包子的頂端,在旁殷勤地奉承著。正廳兩排,南陽各世家代表,以及各社會名流濟濟一堂。
這種場合梁山本就擅長,頻頻舉杯敬酒。他這樣做當然有目的,那就是為新野梁家莊打開名氣,越多人知道梁家莊有個梁山伯,那就越安全。
梁山給羊秋兒獻了計之後,羊秋兒說梁山元嬰之前所需丹藥物品,盡管向風君社索要。雖與梁山想象中獲幹股要差一些,但已經相當不錯。梁山無需再外出任務,也不需靠每年那點硬性的功勳值來換取丹藥。
從羊秋兒大帳篷出來,梁山懷裏就揣了兩瓶元液丹。當夜,梁山也沒回自家宅院,算是徹底便宜了馬文才,徑直回了思過崖洞窟。
閉關一個月,消耗元液丹一瓶,梁山劍氣居然再次突破,能外放十公裏的樣子,力度比過去十倍增加,築基中階生生到了圓滿階段,再往前三世情絲似乎就要蠢蠢欲動。
彈指弦通沒有寸進,這方麵還是要靠機緣,靠悟。
觀音之境,已達到十三四裏的樣子,些許動靜都能聽到,有意結界的百米內可以突破聽到人說什麽。
閉關到了個瓶頸,再坐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梁山下了思過崖在師傅郝長老聆聽教誨三天,然後到功德閣請假回家。
下院正是最熱鬧時分,大家都在議論馬上要到的十月中旬的十傑賽。
前三名者直接晉級為內門弟子,一番比鬥之後究竟****,領人期盼,一些熱門人物在眾人的議論中漸漸浮出水麵。
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待遇截然不同,比如外門弟子一年保底功勳值10分,內門弟子卻有100分,足足十倍,其他能享受到福利更是不用多說。
聽聞這個消息,梁山就囑托王全才,若他沒及時回來又需要報名那就替他報名參加十傑賽。
梁山下山時,雜役弟子的十傑賽就已先拉開了帷幕,隻是關注人少,梁山更是一點都不知曉,他現在的心思全在回家,在陳四娘的肚子上。
梁山先到南陽,把王全才的書信遞上,順便讓他兌現王全才先前的承諾——五百騎兵。
南陽王在寶貝兒子信中得知梁山在聖劍堂發展態勢良好,自然大力攀交,宴請南陽名流,算是給足了梁山麵子。
而在宴席中,梁山也顯然沒給南陽王跌麵子。
梁山一靠聖劍堂堂堂外門弟子的名聲,二靠他自己本身的名頭。
像他抄襲的一些千古詩句,包括《正氣歌》都流傳到南陽,很是得南陽世家的尊崇。特別是《正氣歌》,被在場的一些儒士大讚為繼孟子“浩然正氣”,承亞聖之風。
一夜歡宴,主賓皆娛,南陽王打發南陽最漂亮的兩個名妓到梁山房間。
夜深,南陽王在小妾身上賣力之時,童子回話說梁先生打發那兩個女人走了。南陽王深感梁山潔義,心中對他更是高看一眼。
第二日,南陽王一大早起來到梁山房前問好,不想人去房空,隻留下一書簡。
南陽王立刻讓人率五百王家軍前去梁家莊,另讓一支百人商隊挑上重禮到梁家莊,南陽王一直看著兩隊人馬卷起漫天的煙塵出了城才放下心。
歡鬧一夜的貴人們自在沉睡,天還未亮,梁家莊的人卻都已經起來了,不多久雞鳴狗吠,整個莊子熱鬧起來。
莊外四個方向大操場梁家莊的兵士開始操練起來。
一個時辰後,東方肚白,民團不再訓練而是到莊外開始繞莊的永興渠的修建。
不一會,史氏就帶領著浩浩****的送飯大嬸隊到工地去送飯。
這時,莊外的五百專業軍士依然在專注訓練。梁家莊莊內四個學堂都開課,孩童們朗朗的讀書聲從四麵傳來,和著莊外的喊殺聲在梁家莊上空飄**。
一到白天,陳四娘心裏那些擔憂就置之腦後,根據昨天的安排,今日有太多需要忙碌的事。
近午時時分,陳四娘回到主宅跟老夫人說了幾句話,門外來人通報有人拜訪。陳四娘出去,卻是老新。
半年前老新離開了梁家莊,不知所蹤。陳四娘派人四處去找了,沒找到。上次梁山回來問起,陳四娘如實回答,相公卻沒有怪她,說老新是回家了。
“二夫人好!”老新破衣爛裳,一如最初來梁家莊的模樣,然而卻神誌清醒。
“老新,是你!”
“大夫人捎回家信一封。”說著,老新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一封書信。
“大姐?”陳四娘驚喜道。老新並未點頭稱是,因為他清亮的目光轉瞬渾濁,就見他腦袋一歪,口涎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陳四娘嚇了一跳,這人剛剛清醒一陣怎麽轉眼又“傻”了過去?
不過,老新是從“那地方”出來的,有常人難以理解之處也說得過去。陳四娘連忙叫人把老新攙回他原來住的地方去,安頓下來。
陳四娘拿著信就要轉身,身子一頓,再轉過身,臉上的驚喜泛開。
遠處站著一人。
陳四娘素來堅強,這時卻眼眶微紅,提著裙角就想跑過去,想到自己有身孕又止住,邁著小碎步過去。
相公真的回來了!
這一刻,喜悅填滿了陳四娘心房。
這時節男人做大事,出門說走就走,無論讀書的士子還是行走四方的商賈,往往幾年後回家看到家中忽多一兒,於是哈哈大笑抱上幾天,呼朋引伴幾天,然後又瀟灑地走人。
修真去的,做和尚去的更是絕決,哪還管世間的俗事人情?
陳四娘收到梁山的信,說盡量趕回,四娘當時不以為意,不過是男人哄女人的話,不想真的回來。
梁山卻是按照現代人的標準,兒子出世,當老爹的不在身邊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陳四娘沒走兩步,梁山就已經到了跟前。陳四娘櫻桃小口張開,按捺住驚喜,微微萬福:“相公,你回來了。”
“是啊,怎麽不歡迎?”
“相公說笑了,妾身日夜念君。”說著,陳四娘嫵媚地瞪了相公一眼,然後又道:“還是大姐能掐會算,知道你今天回來。”
“輕雲?”這回輪到梁山吃驚了。
《穿入梁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