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覓食朱果

第二日一大清早梁山就動身前往祝家塢。

梁山騎著當日拋他而去的毛驢,到太陽落山時分才到了祝家塢。

梁山跟祝輕雲禮成,已成夫婦,祝家人縱有千般不願看祝輕雲的麵子也好好接待梁山。梁山把事一說,祝家族長祝賢立刻答應明天動身前往馬家堡斡旋。

當夜,祝家人準備了客房讓梁山這新姑爺安睡,梁山卻推辭不住,說娘子有交代,讓他在父親墳前茅屋住上三日,替她敬孝心。

梁山此言一出,祝家上下皆感歎孝女純孝。

祝輕雲守靈茅舍偏遠,可見老丈人在祝家塢地位不高。

在一小哥帶路下,走了半個時辰才到。

茅舍內幹淨整潔,陳設簡單,一床一椅一書櫃而已。書櫃中卻是內容豐富,有一卷一卷的書。梁山把油燈點上,在桌麵上攤開那卷《往生經》,一遍一遍細讀起來。

梁山心急如焚,但必須做樣子。

一遍一遍讀下來,倒也漸漸靜下來,梁山禁不住想,正如母親所言,娘子是百裏聞名孝女,世家以“名”立世,大抵不會過於為難她。

吳金帶著小金正在日夜“生產”金豆,實在不行諸家所失之物他一一賠償。為了娘子,暴露梁家莊有金脈礦藏也是值得。

子夜時分,四周萬籟俱寂,梁山吹熄了燈,借著月光開始尋找起來。

尋了約有一個時辰,一無所獲。

守孝處,朱果可食。字跡潦草,顯是倉促而就,梁山不禁埋怨,這女人怎麽不早對自己說?轉念一想,她怎麽不擔心被祝家其他人得去?

難道,朱果要有緣人才能得之?

梁山再找了一個時辰沒找到,重回到茅舍內,定下心仔細找。

茅舍裏尋遍了,沒有,梁山就開始繞著茅舍轉圈找,一寸一寸去找。

漸漸,圈子越轉越大,根本不見什麽朱果。時間一點一點消逝,原本鎮靜的梁山內心又著急起來,一直到東方肚白,還沒找到。

梁山直起腰來,已經離茅舍有二十多米遠的距離,附近仔細打量,都是些鬆柏藤蘿,不要說朱果沒有,就連果子都沒有。

梁山又細細地尋找了一遍,一無所獲,天色已是大亮,不好明目張膽地找,隻得回到茅舍當中。

梁山來時祝家備好了三天三夜的幹糧和食物,倒是不用太擔心有人打擾。

讀一會書,再出來尋一會,不知不覺,一天過去,天色漸暗,梁山心裏頭開始有些絕望。

黃昏時刻,梁山在茅舍內走來走去,心頭忽然湧上陣陣想砸東西的衝動。

若沒有朱果,自身功力如何提升?梁山隻能在茅舍裏呆三天,三天後他一定得趕去馬家堡!

梁山坐立不安,感覺要崩潰,一個大男人,連自己老婆也保護不了,那還算什麽大男人?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梁山平靜下來,決定不再無頭蒼蠅般尋找,先修煉白骨流光訣。梁山脫鞋上床,盤腿坐上。

比平時多了一倍時間他才入定,忽然白光泛起,梁山再睜開眼時,眼前場景居然變換,一個幽幽蒙蒙的空間出現,石壁、潺潺流動的泉水,草地。梁山就見石壁上一株碧綠植物,一顆鮮紅的果子正閃著誘人的光芒。

朱果!梁山大喜。

馬家堡慶餘樓,第一重門會客廳。馬家公子馬文才正親切接見來訪的祝家塢裏長祝賢。

馬家長房直係一百二十戶人家都住在慶餘樓中。五重門,最裏麵一重是祭祀祖先的祠堂,以及舉行最重要慶典活動,第四重就是馬家的藏書樓。第三重到第一重都是馬家直係子弟住處。

除了地上建築,地下還有,兵器物資倉庫以及監牢。祝輕雲並沒有收押在監牢,而是關押在第五重內祭祀大廳前的偏殿內。這樣做,馬家人有他的用意。

尹尚子已經確定,祝英台是散修,並不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散修就是自學成才,因為沒有門派做靠山,修行路十分艱難。尹尚子把祝英台看作與鄉下神婆一個性質。當然,她要更厲害一些,居然到了築基中階,這肯定是非同一般的機緣,尹尚子很想知道,這也是他要抓祝英台最主要的原因。

馬文才見到祝英台,就呆了。

他明白為什麽讓師傅去抓她了。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是渴望與這孝女見上一見。馬文才未想過祝英台會這般的清麗脫俗。

這個女人,他要了!

初通法術手段,又是如此美貌,且是百裏孝名,這是一個完美女子。

完美女人,那就應該配自己。

馬文才看得出,她還是處子之軀。馬文才很快找到理由,是啊,這樣的女子,豈能甘心為那梁山伯為妻?

“小娘子,早些安歇!小娘子心中所憂,馬文才不才定幫小娘子解脫。”這是馬文才跟祝輕雲說的話,也算是承諾。

馬文才看出祝輕雲臉露不解之色。他也不解釋,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第一步無論如何都要讓那梁山伯開出一紙修書,讓她重獲自由。

馬文才信心滿滿,那梁山伯貪婪狡詐,隻要自己威嚇再加上滿足其若幹要求,沒有不手到擒來的道理?

此刻,祝賢就在眼前,若換從前,馬文才也就表麵持禮而已,現在卻真誠的很,“祝叔切莫誤會,我們隻是請她過來,並沒囚禁懲罰之意。祝叔明日就可以見她。”

“這樣就好,隻是我聽說是因為十二連塢連連失竊之事。”

馬文才微微一笑,道:“確有此事,不過現在看來,其中定有誤會,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馬家也就做做樣子,絕不會真個為難,還請放心!”

祝賢站起身,道:“那我就放心!”

“啊!”梁山在洞穴中發出一記猛喝,渾身通紅猶如血人。

梁山吃進朱果沒過多久腹內就開始絞痛,很快全身都脹痛,皮膚充血,難受異常。梁山心道,祝輕雲沒有說錯吧,朱果可食,怎會是這個樣子?!

梁山卻不知道實情。

祝輕雲的確是吃了朱果沒事,前提是祝輕雲經過一年多時間的念經茹素,齋身齋心到了極致,再吃朱果就沒有身心的排斥作用。但梁山不同,梁山雖用白骨流光訣修煉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但梁山伯將死的軀體無法跟祝輕雲的冰清玉潔相比,反應自然就大。

梁山也是光棍,知道到了關鍵時刻,拚命忍著沒有滿地打滾,而是盤腿坐著,觀想白骨流光。

絞痛完了之後就是銳痛,就像身體內有無數小刀在刮骨削肉一般,梁山把牙齒咬得咯咯響,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下來。

梁山實在忍不住了,腦海裏忽然出現一具骷髏。

被小刀這般折騰,可不就削成一骷髏?

這般一觀想,說也奇怪,痛楚居然大為減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果徹底消化了,白骨流光化為白氣自動在任督二脈上周行。

九九八十一周之後,忽然一道猛烈的白氣從尾椎開始上衝,之前的周行隻是在表皮裏,而這一次才是真正意義的小周天。

梁山知道到了關鍵時刻,白氣衝上腰,火燙炙熱無比,接著白氣徐徐衝上,在夾脊出擋住退了回去。

梁山也不氣餒,繼續觀看。就好象浪潮衝岸一般,再衝,第三次倏地衝過,梁山整個胸背肩膀一鬆,無比的暢快感發生,居然比那與美女**還要舒爽。梁山沒有耽樂,不喜不憂,繼續上衝。

腦袋頂門上最難衝,足足衝了九次,雙耳就像是像是旱天驚雷一般,白氣最後落下,任督二脈倏然而通。

梁山再次睜開眼的時,發現他依然盤坐在**。

梁山隱隱約約認識到,朱果是在寄在茅屋的“小世界”裏,而要進去的條件就是要入靜。

定是如此,祝輕雲日夜誦讀《往生經》,容易入靜,自然也就見此奇觀。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梁山稍一凝神,食指尖倏地冒出一團突突的藍色火焰,手一揮,一團陰磷火飛出窗外,就聽到遠處轟的一聲。

梁山身子一閃,居然就輕飄飄地已是躍出了茅屋,就見一顆碗粗的大樹轟然倒地。

梁山過去細看,並沒有灼燒的痕跡,斷處用手摸去,居然有一股陰涼徹骨之感。

梁山沒有著急下山,而是把陰磷術進一步鞏固,之後就是一套白骨爪,演練得有模有樣了之後,再熟悉身法。

倏地一躍就是五六丈之遠,但不能像祝輕雲那般飛行,梁山心道這肯定是築基以後才行的。

《穿入梁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