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嬌起了個大早。
她想著去縣城一趟,還專門拿了一筐雞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不敢懈怠一分。
大嫂見她心情甚好,不免懷疑,多嘴問一句:“你這是去幹什麽?”
這麽早出門,還拿這麽多雞蛋,這裏麵一定有怪。
溫嬌皺了皺眉,但還是解釋一二:“大嫂,昨天不是時大哥幫了我們嗎,要不是他,恐怕我們昨天就……”
她不敢說下去,怕犯了他們的忌諱。
大嫂也猜到了她想說的是什麽,頓時恍然大悟,她拿著這筐雞蛋是想去感謝時銜的。
“確實應該感謝他。”大嫂回想昨天的事情就害怕。
說著,她就讓了路。
見她都鬆口了,溫嬌鬆了口氣,抱著一筐雞蛋快速跑了出去。
她今日是去給時銜做翻譯的,這筐雞蛋也不過是個順手的事情,畢竟他昨天真的幫了他們一家。
她身處一個陌生的年代,這點兒人情世故必須拿捏住,還有就是能拉進一點兒與他的關係。
去縣城還有一大段路,她害怕雞蛋在路上摔碎,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嗬護。
眼看著距離縣城越來越近,溫嬌眼睛逐漸發亮。
雖然這個年代交通不發達,她隻能靠走路前往縣城,但隨著距離越近,她的心也就溫熱起來。
“不知道他看到這筐雞蛋會是什麽反應呢?”她挑了挑眉,很是期待。
然而就在她走過一段偏僻小路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覆蓋住整個她。
溫嬌還不知道此刻身後發生什麽事,一心想要走到縣城。
下一秒,那個身影揮起一根棍子,狠狠砸向了她的後腦勺。
溫嬌的腦袋感受到了強有力的撞擊,瞪大了雙眼,想回過頭去瞧清楚作案人,可她的身體不聽控製,直直倒在了地上。
直到暈倒前的最後一刻,她還是掛念著雞蛋,見它們還完好無損才閉上雙眼。
很快,那個人計謀得逞,扛起暈倒的她就迅速逃走。
臨近傍晚,溫嬌都還沒有回來。
溫母想到溫嬌可是一大早哦就出去的,按照時間,過了中午她就應該回來了的。
可是現在就快天黑了,也不見她的身影。
溫大哥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他這麽一說,溫母的擔心更甚。
溫二哥對他擠眉弄眼,示意他別說這麽喪氣的胡話。
溫大嫂心裏也有種不祥的預感。
隻是她嘴上依舊還埋汰溫嬌:“這麽大個人了,出去還讓家裏人擔心,還不如嫁了呢。”
但下一刻,她又不放心地動身出去尋找。
溫大嫂沿著去縣城的路一路尋找,就在偏僻的小道上她看見了一筐熟悉的雞蛋。
她小跑過去,觀察地上的雞蛋,疑惑地說道:“這不就是那個死丫頭的嗎?”
今早她還親眼看著溫嬌抱著出去呢,怎麽現在隻見雞蛋不見人了呢?
想著,溫大嫂抬頭望了望四周,不見一個人的蹤影,溫嬌此時不可能還在這裏了。
在這個年代,雞蛋是每個人家裏的尋常物件,不會有人隨意丟棄的,那現在隻剩下一種說法……
溫大嫂激動地拍了拍大腿:“真出事了!”
時銜和溫嬌一早就約好了的,她來給他當翻譯,然而今天這麽久了他都沒瞧見她的身影。
“這丫頭該不會是打退堂鼓了吧?”
可是他轉念一想溫嬌眼裏的倔強,加上她平日勤快地跑來跑去,就算不來也會托人給她帶句話的。
然而今天不動聲響,他皺緊了眉頭。
“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想到昨天他們家裏發生的事情,時銜便趕緊騎上自行車往他們家方向趕去,就怕昨天的人去而複返,再次刁難他們。
趕到他們家裏時,時銜從外麵看風平浪靜,但不知道裏麵情況,他著急到快速跳下自行車了,隨後便衝進了房子裏。
“溫嬌!”
他邊跑邊喊她的名字。
聽到溫嬌的大名,溫母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隨後便激動地跑了出來:“是嬌嬌回來了嗎?”
可當她出來時迎麵看見的是時銜,她臉上難免出現了失望的神情。
“原來是時銜啊。”她尷尬地提了提嘴角
時銜看見他們相安無事,便排除了有人再到家裏刁難的情況。
隻是溫嬌呢?
眼下他沒時間和他們寒暄,隻能著急地問道:“溫嬌呢?她在家嗎?”
溫嬌沒去做翻譯,那一定是被什麽事難住了。
想到溫嬌不見蹤影,溫母急得哭腔都出來了:“嬌嬌她都一天沒回來了啊!”
時銜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一驚:“已經一天沒回來了啊?”
溫母抹了一把眼淚:“也不知道她出了什麽事才這樣,平常這孩子乖得很,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
時銜也覺得奇怪。
就在場麵僵持之時,溫大嫂抱著雞蛋跑了回來:“娘,今天溫嬌帶出去的雞蛋被我在路上撿到了!”
雞蛋這種稀罕東西,溫嬌絕不可能主動把它放在路邊的。
時銜和他們心裏都猜到了,溫嬌一定是出事了!
此時的溫嬌在一間黑屋子裏慢慢蘇醒,腦子裏湧進暈倒前的畫麵。
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她在心裏爆了句粗口。
隻不過她的頭因為被棍子強烈的撞擊過,她情緒一激動,一時間痛苦難耐,還伴隨著不斷“嗡嗡”的耳鳴聲。
她低頭痛苦地嘶鳴著,等到傷口的疼痛緩解了一些後便逐漸冷靜下來了。
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溫嬌心裏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咬緊牙關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觀察到屋子裏刷著白牆,四周也有一些簡單的家具,但她對這裏陌生,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哪個人的家。
就在她還在猜想是哪個混蛋幹的事情時,門把有了動靜。
要見到幕後黑手了,她全身繃緊,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門的方向。
隻見有人按下門把推門進來,隨後就是王大海站在她麵前,一臉猥瑣地問道:“你醒了啊。”
他毫無愧疚,見到她還能尋常寒暄問候。
溫嬌這時候才明白,關於綁架的這一切都是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