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哥看著顧飛白,滿眼都是恨色。

他沒有想到居然被顧飛白擺了一道。

他們這些人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並沒有攜帶幾把槍支進入內地,他身上有一把,還是因為他的身份。

其他人都是沒有的,卻沒想到如今這裏唯一一把槍居然落到了顧飛白的手上,

瞬間,他體會到了什麽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想到這裏,他臉色難堪,麵上又露出了一絲笑意,“我不信你敢殺我。”

雖然顧飛白這一槍打中了他的腹部,但也很疼但他知道隻要及時處理並不是致命的,乙骨,飛白的身份若是想要娶她的命,的話,那麽,一槍足以

顧飛白慢慢走上前去,他的麵色有些蒼白,之前受的傷也並非是假的,而是確確實實有傷。

但他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的苦色,麵色極為的冷淡,他蹲下身看著虎哥,用槍拍了拍他的臉。

這個動作充滿了侮辱性,讓虎哥的麵色愈加的難看,但是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你若是想死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最多到時候算防衛過當。

而且,你覺得我一槍崩了你,以我的身份,我會受到懲罰嗎?會有人為你這樣的綁匪來懲罰我嗎?”

顧飛白一邊說著,一邊用修長瓷白的手,轉著手上的槍,那動作十分的熟練。

虎哥也想到了這一點,麵色微微一變,隨即道:“你想要做什麽?”

他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的很明顯覺得被威脅了。

然而,顧飛白根本沒有人管他舒不舒服。

顧飛白道:“說,你們這些人,究竟是因為誰才會盯上我嫂嫂?還有外麵有多少人再找我們?京城如今又是什麽情況?”

聽到顧飛白毫不客氣的問了三個問題,虎哥麵色難看。

心想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虎哥當然是一個問題都不想回答,但看著顧飛白瞅著他那危險的眼神,他最終還是覺得小命要緊。

他抿了抿唇,最後道:“第一個問題,絕對不可能回答你,否則的話,我現在活了,最終也不過是死路一條。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們目前總共有三十多個人到來,我們真正的老大現在根本沒辦法過來,要明天才能趕到。

至於第三個問題,我離開京城的時候並沒有聽到你們失蹤的消息,至於如今是什麽情況,我也並不知道,

但我之前說的並不是假的,如今京城方麵更在意的還是王家小姐被殺害一事。

當然,這也可能是明麵的,說不定顧家的人早就已經在暗處找你們,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找到這裏,”

如今身份調轉之後,虎哥說話也客氣了起來。

顧飛白麵思索了一下,最終也沒有真的把這個虎哥給殺了。

又或者強逼著他說一些不能說的事情。

既然沒有結果的話,那麽也就不問了。

而且隻要他能夠平安離開這裏,那麽有些事情他總能自己去找到答案。

與其相信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實際顧飛白一直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本身就擅長追凶,並且分析一個人的心理。

所以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虎哥如今說的話,就算有所隱藏,但也並沒有撒謊。

他是真的不能說。

而且對於這樣的組織,顧飛白這種長期和罪犯,以及各種心裏有疾病的病人交流相處,所以也是有了解的。

他們有時候寧願死在敵人的手上,也不願意真的被內部解決了,

因為一旦內部解決的話,那麽就會連累到自己的家人。

所以如今他就算說再多的狠話,可能也撬不開這些人的嘴。

“現在你們開始將同夥綁起來,記住必須認真綁,如果誰要是使小手段的話,我不介意直接把他揍得人事不醒。”

虎哥聞言,雖然心中不願意,但也還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讓他們互相綁起來,這就說明沒有想要他們的命。

虎哥冷嗤一聲,果然還是富家少爺,一點都不懂斬草除根的事情。

不過也幸好不懂,他才能夠保住一條命。

他立刻吩咐手下開始互相捆綁,至於之前的虎哥是顧飛白動的手,將人綁好,並且把他們的嘴裏都塞了東西,讓他們發不出聲音之後,顧飛白才突然吐了一口鮮血。

被綁起來,並且堵了嘴的虎哥,看到顧飛白這樣,瞬間在心裏大罵。

好小子!

敢情之前是在色厲內茬呢!

看顧飛白這個狀態,就算手上有槍,恐怕也根本不是他們這麽多人的對手,

畢竟他知道這裏麵也沒幾發子彈。

看著如今顧飛白弱不禁風的樣子,如果他讓兄弟們一起上的話,一定能夠拿下他!

完了!

這一次是真的被騙得好慘!

虎哥咬牙切齒,但轉念一想,雖然槍裏麵沒幾顆子彈,但也有如果真的要硬剛硬的話,說不定他也會死。

就算他不死,也得死幾個兄弟。

這麽一想的話,他心裏勉強好受了一些。

但還是瞪著顧飛白,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心機卻這麽深,到底是做什麽的?

難不成這些大家少爺都有800個心眼子嘛

左荔看到顧飛白吐血,嚇得立刻扶住他。

“飛白,怎麽樣?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不會是內傷吧?都吐血了!

路飛白搖頭道:“嫂嫂,沒事,隻是一些小傷,不過這裏不能夠久留了,我們要先走找下一個躲藏的點。”

雖然他嘴上說著是小傷,但是麵色更加的蒼白,甚至隻能靠著左荔才能勉強站立。

左荔也知道,若虎哥這些人很長一段時間不出現的話,一定有人會尋到這裏來。

她不能保證下一次尋到這裏的人還是雷力,而且虎哥這些人在,她也不知道雷力會是怎麽樣的選擇。

“可是你現在看上去不太好,現在離開的話,我怕等會兒逃跑的時候更加的糟糕。”

顧飛白搖頭:“沒事,我現在還好。”

顧飛白靠著左荔,不可避免地聞到了左荔身上獨特的香味,麵色略微有些潮紅。

似乎在一瞬間,身體更沒有了力氣。

他看著左荔麵上的擔憂,收起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心裏微微一暖。

“嫂嫂,沒事的,我們先走吧,我還能夠堅持。隻要找到下一個安全的地點,那麽我就能夠好好養一養。

他們其實並沒辦法傷到我,隻是當時想要勾得虎哥過來,所以才會那樣。

我許久沒有被打了,所以才會這樣,嫂嫂你別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都吐血了!

左荔麵色嚴肅,但卻點了點頭。

她扶著顧飛白,兩人就這麽走出了這山洞。

顧飛白看著地上的痕跡,指了一個方向。

左荔便帶著顧飛白往那邊走去,她心裏一直祈禱,隻希望在路上不要遇到搜尋他們的人。

否則的話,以顧飛白如今的狀況,他們隻能夠任人宰割。

尤其是左荔一想到顧飛白會這樣,完全就是受他的連累,她心裏就更加難受了。

這是顧飛沉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應該是顧飛沉最重要的親人之一。

如果讓他因為自己受到了傷害的話,左荔心下難安。

一路上,左荔和顧飛白的運氣居然極好,最終還真找到了一個山洞。

隻是這山洞極其的隱秘,在一個懸崖處,需要貼著崖壁才能夠進入其中。

一般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這裏居然有個山洞。

隻是裏麵的空間極為的狹小,勉強能夠容納左荔和顧飛白兩個人。

兩人呆在裏麵的時候,身體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但也不需要緊緊的貼在一起。

顧飛白開始還能夠控製住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離左荔遠一點。

他沒有忘記,這是她的嫂嫂他們之間不能夠靠的太近。

但最終身體的疼痛,讓他失去了力氣。

隻能無力地靠在左荔的肩膀上,左荔此時也並沒有多想什麽,她就這麽摟著顧飛白。

時間飛快,

外麵天色越來越亮,然後又逐漸暗淡下去。

一天過去了,左荔和顧飛白身體也愈發的冷,

但他們沒辦法出去,兩人隻能相互抱著取暖,

而到傍晚時分,左荔發現顧飛白整個人已經漸漸地昏迷

在昏迷之前,他還將那把唯一的搶交到了左荔手上,虛弱的教左荔怎麽開槍。

“嫂嫂,看來這一次我可能不行了,如果最後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嫂嫂就一個人離開吧,一嫂嫂的聰明一定能夠平安的。”

感受到顧飛白越加冰冷的身體,左荔心裏無比的害怕,眼淚都直接落了下來。

不!絕對不能夠讓顧飛白有事情。

她轉了一個方向,自己擋住了風口。

哪怕她也凍得瑟瑟發抖,但還是竭盡全力的不斷揉搓自己的手,然後去暖顧飛白的臉。

又緊緊地抱住他,想要一次給他一些溫暖。

但是沒有辦法,她的手在之前的一天時間裏麵,也幾乎動得失去了知覺。

這樣子根本沒有辦法給顧飛白溫暖,於是她咬了咬牙,將自己身上十分保暖的衣服脫了下來,最終隻露出裏麵的胸衣。

然後,她又將顧飛白身上的衣服也扒去一層,不過還留了他貼身的裏衣。

她這樣子貼了上去,這樣幾乎肌膚相貼,隻隔著顧飛白薄薄的一層裏衣的行為,中午能夠更加直接的傳遞溫度。

左荔忍著冷,將自己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到手暖了之後,再去揉搓顧飛白的臉。

她知道這樣的行為很是不好,太過越矩了。

但是在生死麵前這些都算不得什麽。

而且此時顧飛白已經昏迷。而左荔更是沒有一絲別的想法

左荔自認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顧飛白在昏迷之中,其實也是有一些意識的。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地回暖,能夠感覺到有一個人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讓他離死神遠一點。

他想他可能欠自己這位嫂嫂一命了。

感覺到顧飛白的身體回暖,左荔哆嗦著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繼續不停的搓著手,不停的去暖著顧飛白露在外麵的臉和手,但心裏卻不斷的在呼喚著一個人。

——顧先生,你到底在哪裏?

*

左荔再一次失蹤了。

顧飛沉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一間布置得十分古典優雅的茶室之中,與一位老者麵對麵品茗。

這位老者身份極其的不凡,今日過壽的那位王將軍,在這位老者麵前,可能也都得低頭。

由此可以想象,這位老者的身份多麽的不凡。

“你真的不準備重新回來嗎,你很適合這裏,有你的話,我也能夠輕鬆許多。

如果你不願意再去做那些需要東奔西走的任務,你也可以領一個閑職呀,怎麽跑去一個小城市當什麽亞剛的廠長。”

顧飛沉麵色都沒有變化一下,因為這樣的話,他早就已經聽過無數次。

“趙叔叔,這樣的話你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我的答案還是不變。

至於為什麽去一個小城市,自然有我的原因……”

顧飛白提到,這裏嘴角微微勾起。

當初他會去那個小城市,自然是有原因的。

而這原因無外乎就是左荔在那個地方。

當然,這個理由除了他自己,無人知道。

甚至左荔可能也不會想到,她與顧飛沉之間的這場婚姻,其實早就是某隻狐狸謀劃已久的了。

老者有些遺憾,在任何人的心中,顧飛沉是極其的優秀的。

至少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出色的後輩。

“不過也對,以前你是為了孩子們離開了,如今聽說已經娶了媳婦兒,肯定也不舍得媳婦兒一個人留在家裏。

“唉,算了算了,以後都不問你這個問題了。”

顧飛沉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多謝趙叔叔的理解,不過趙叔叔說的對,以前在外麵拚沒有什麽,如今就想要活得久一點,能夠陪他們久一點。”

說到這裏,想到左荔,顧飛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沒有人知道,左荔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心中,她究竟有多麽的重要。

也就是在這句話一落,這茶室之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趙老也不去接,顧飛沉就站起來走過去接,

然後聽到那邊的話,他的手緊緊握住了話筒,聲音沙啞,幾乎不像是他的聲音:“你、說、什、麽?誰、失、蹤、了?!”

似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顧飛沉渾身籠罩了一層陰鬱,仿佛暴風雨快要來臨的夜。

趙老在旁邊看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看著顧飛沉長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