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
左荔感覺到顧飛沉在身邊躺下。
她湊過去,摟著他。
用奶聲奶氣的道:“顧先生,你回來了。”
顧飛沉恩了一聲,將左荔抱得緊了一些。
“明天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我們就不去。隻需要在除夕那天回去呆上幾天,我們就能夠回陽光市。”
顧飛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哪怕左荔睡得迷迷糊糊的,也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她嘟囔著:“不用,我要去,我不能夠逃避,如果總是逃避的話,就配不上顧先生了。”
顧飛沉笑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什麽配不配的,在我心中,這世間也隻有你能夠與我匹配。”
左荔聽到這話,心裏忍不住的泛起了絲絲甜意,終究還是醒了瞌睡。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仰頭看著顧飛沉,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她揚起頭要去親他,撒嬌道:“顧先生,怎麽在我睡覺的時候說這些,你看,我都醒了。”
顧飛沉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唇。
兩人並沒有更進一步。
左荔的確是有些醒了,但身體還是很困。
她道:“你相信我,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而且不是有顧先生在嗎?隻要顧先生在的話,他們怎麽敢欺負我?”
沒錯,左荔敢這麽自信沒有人可以欺負她,那就是因為她的身後站著顧飛沉。
那些人就算想要搞事情,也不會明目張膽的。
那麽左荔就能夠見招拆招。
再說了,哪裏都是一個圈,哪裏都會有想要搞事情的人。
左荔在陽光市也並不是沒有遇到,就說她第一次和那些小城太她們見麵的時候,不也被刁難了嗎?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被這麽刁難。
隻要能夠站在顧飛沉身邊。
左荔又怎麽會怕?
雖然心裏還是有一點點小慌吧,但實際上更多的還是鬥誌昂揚。
床頭燈略顯瓷白的光。打在兩人身上。
房間陰影與光明分庭抗禮。
而光打在左荔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白。
此時,她睡眼朦朧間,有一種格外乖巧的感覺。
偏生那雙眼睛,在朦朧之間,又顯得格外的清澈。
她乖乖巧巧的窩在顧飛沉的懷中,仿佛這是她唯一的依靠。
側身露出來的半個肩膀,明白透著仿若玉石般的光澤,乖巧間又有一種成年女性特有的嫵媚。
顧飛沉的心軟成一片,突然翻了個身,將左荔壓在身下。
他雙臂撐著,並不會讓左荔感覺到束縛感。
不過隻是這樣居高臨下的,便有一種成年男性帶來的壓迫感。
“顧太太,我們睡覺前,不如做點什麽。”
左荔“啊”了一聲,“什麽?”
很明顯,剛剛睡醒的左荔,腦子還沒蘇醒。
這個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顧飛沉低下頭,用臉蹭了蹭她的臉,在她耳邊道。
“做點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
這已經表現得極其的明顯了。
左荔臉瞬間紅了起來,“我,我想睡覺,明天我們還要出去呢……”
這要是折騰的太晚的話,她肯定起不來的。
左荔和顧飛沉之間並沒有過幾次,但她已經印象極其的深刻了,
這根本就不是常人眼中的三十多歲的老男人應該有的體力。
反正左荔覺得自己是應對不不了的。
“沒事明天我們不用去的太早,是晚宴,所以你可以睡到下午。”
左荔的退路就這麽被堵了,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而且她也不是不願意啦。
床頭的燈被調暗了幾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左荔能夠感覺到,顧飛沉微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處,細細摩挲了片刻。
緊接著,唇被堵住。
接下來的一切,就讓左荔有點迷迷糊糊的。
顧非城沒有封堵她的呼吸的時候,左荔的嘴微微張著,隻能夠這樣喘著。
她覺得自己像一隻漂浮在大海中的船,水麵波瀾聚起,她完全沒有辦法自己掌舵。
但這海麵無論怎麽樣洶湧,似乎都保留著一絲溫柔,讓這船隻不至於翻了。
“顧先生……”
“嗯?”
“你是不是謊報年齡了?”
顧飛沉似乎笑了一聲,隨即俯下身,在左荔的耳邊道:“顧太太這麽說,是不是在誇我?如此,我是不是要更加賣力一點?”
左荔:???
一夜過去。
左荔原本以為第二天真的能睡個好覺,結果沒想到早上不過八點鍾,就被顧貝貝給拉了起來。
“我想睡覺。”左荔抗拒著起床。
“睡什麽覺?今天事情還多著呢。不起來嗎?哼!不起來就別怪我了。”
顧貝貝把被子一掀,左荔被寒氣凍的哆嗦,隻能夠起床,控訴的看著顧貝貝。
顧貝貝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從指縫中看向左荔:“我的天呐,左荔你脖子肩膀上怎麽全是痕跡。完犢子了,你這樣子怎麽穿禮服呀?”
左荔被這句話驚,一下子醒了瞌睡,趕緊把被子攏過來,捂在自己身上。
她有些羞憤的道:“顧貝貝,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後媽,你進門的時候能不能敲敲門?
而且,打擾別人睡覺真的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要不是我脾氣好,都把你臭罵一頓了。”
顧貝貝也不裝模作樣的捂眼睛了,直接叉腰道:“左荔,要不是你是我後媽的話,我管你幹什麽?
今天要回顧家你知道嗎?顧家提前召開了今年各大家族之間的聚會,今晚你也得去。
所以現在就得出門挑禮服,還得做造型。你總不想今天第一次正式的露麵,就被大家瞧不起吧。
結果呢,你看看你身上這些痕跡!”
左荔沒想到還有這回事,“不是隻是家裏人吃個飯嗎?”
“原本是的,但是誰知道爺爺他怎麽想的,反正現在就是聚會提前了。
你這個顧家的大孫媳婦,絕對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左荔真的震驚了,下樓的時候都還有些懵逼。
本來隻是顧家的人,她就已經夠緊張了。
好家夥,這下子是差不多整個京城的人都在。
比起緊張,她現在整個人都還處於一種雲裏霧裏的狀態。
為了遮住脖子上的那些痕跡,左荔下樓的時候還圍了一條圍巾。
結果一下樓,就看到顧飛沉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旁邊還有點心,以及茶水。
整個悠哉悠哉的。
身上穿著居家的襯衫,表情閑適,看上去風度翩偏的。
左荔看到他這樣子,就委屈得不得了,快步走過去。
“顧先生!你還有心思喝茶!”
顧飛沉抬頭看向左荔,對她伸手:“不是什麽大事,你可以不去。”
左荔哼了一聲,不想理顧飛沉,但是誰能夠拒絕得了顧飛沉呢。
她慢慢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下一刻,顧飛沉一使勁兒,左荔就直接坐在了他的懷中。
她嚇了一跳,左右一看。
就發現原本準備下來的顧貝貝,這下子直接拐了個彎,轉過身,“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
左荔輕輕的用拳頭錘了一下顧飛沉的胸口,“顧先生,你這是做什麽?”
顧飛沉卻依舊麵色淡定,甚至目光還在報紙上麵。
“夫妻之間,這樣不是很正常的嗎?”
提到這夫妻之間的事情,左荔就想到自己剛才在衛生間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瞬間咬了咬牙,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地道:
“今天要穿禮服,結果我脖子肩膀上麵全是那些痕跡,這可怎麽辦呀?
全是顧先生你的錯,你現在得給我想個辦法。”
左荔聲音壓的很小,畢竟這種事情,她還是很羞澀的。
結果顧飛沉卻伸手來扒她的圍巾,“我來看看,究竟有多少痕跡。”
說的時候,表情還一本正經的,甚至眉頭微微蹙著,像是要研究一到什麽世紀難題一樣。
左荔趕緊捂住自己的圍巾,惱羞成怒。
“顧先生!你正經點兒。”
顧飛沉這才停下動作,用一隻手捧著左荔的後腦勺,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誰說非得穿什麽禮服,你想穿什麽都行。貝貝把你叫醒,是我沒有想到的。
還困嗎,等會兒再睡會兒,如果睡遲了,那我們就不去。”
這一次他總算是將報紙給放下來了,目光專注地盯著左荔,還為她挽了挽鬢邊掉下來的一縷發絲。
“我說過自在就好,如果去那裏會讓你覺得不自在的話,那我們就不去。”
顧飛沉的聲音很是正經,表明他根本就沒有開什麽玩笑,這確確實實就是他內心裏麵的想法。
左荔這下子算是被這一句話給哄好了。
心裏像泛起了蜜一樣甜就行,這痕跡的事情,他就不跟顧飛沉算賬了。
“我昨晚不是說過嗎?我要去,且不能夠給顧先生丟臉。”
說著她起身道,“不過痕跡也是能遮住的,我之前好像買過一款遮瑕。”
現在這個時代,國內還沒有什麽大品牌的化妝品。
但是國外已經有了。
之前李太太她們就送過一些給左荔。
隻是她皮膚很好,所以沒有想過化妝什麽的。
左荔站起身,就要上去看一看自己帶來沒有。
結果顧飛沉也站起身,跟在她身後,往樓上去。
一到房間,顧飛沉將門給關上後,就開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不過顧太太有句話可能說錯了。”
做題還在翻自己的行李箱,沒有注意到顧飛沉的行為。
“什麽?”
“就是其實也不隻是顧太太一個人身上留了痕跡,所以過太太之前的控訴實在是有失公允,我覺得有些冤枉。”
這下子左荔反應過來,扭頭一看,就看到顧飛沉此時的動作。
她嚇了一跳,趕緊抱住自己手臂:“顧先生,現在已經天亮了,而且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的聲音還帶著莫名其妙的委屈,一雙眼睛都水潤潤的。
左荔還記得自己剛才起來的時候,腰還有點疼了,腿都還發軟。
要不是顧貝貝在的話,他得扶牆。
左荔甚至害怕的跑到了床的另一邊,與顧飛沉隔著一張床相望著。
顧飛沉挑眉,停下了解扣子的動作,有些好笑道:“顧太太,你在想什麽?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怎麽?他覺得自己在左荔麵前都變成了洪水猛獸一般的人。
不會昨晚真的把他的顧太太嚇壞了吧?
左荔撇嘴,嘟囔著:“昨天晚上顧先生可是一直纏著我……我都說要睡覺,你還不讓我睡。”
顧飛沉:“……”
昨晚是瘋了一點。
顧飛沉突然轉過身,然後將襯衫脫下一半。
“你這是幹什麽?把衣服穿好……”左荔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驚住了。
隻見顧飛沉的背上,全是指甲抓的那種印記。
有些甚至還被刮破了,有淡淡的血紅色。
那些痕跡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觸目驚心。
左荔這下子也忘記了什麽害怕,趕緊走過去,伸手想要觸碰,但是又怕弄疼顧飛沉。
“怎麽會這樣?這些痕跡是怎麽回事——”
左荔的話戛然而止,還能是怎麽回事,肯定是被誰抓的呢。
而誰能夠抓到顧飛沉,還是背部這麽隱秘的地方。
額。
這答案不言而喻了。
顧飛沉將衣服重新穿上,轉過身,看著左荔。
“所以我覺得和顧太太相比,我已經極其的溫柔了。”
他伸手摘下左荔的圍巾,看著她脖子和肩膀上的痕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因為左荔皮膚太白,所以這些痕跡變格外的明顯。
左荔心虛的眼睛四下看著。
“顧先生,我給你上一下藥吧。”
“行。”顧飛沉沒有拒絕,坐下來。
左荔這下子哪裏還將顧飛沉當成什麽洪水猛獸,上藥的時候動作輕得不得了,仿佛他就是一個脆弱的嬰兒。
她道,“我等會兒就把指甲給剪了。”
聽到這話,顧飛沉覺得左荔可愛得不得了。
拉住她的手,“我看大家都喜歡留指甲,顧太太不用剪。還有,我不是很可惡嗎?這樣子,顧太太也能夠好受一點。”
“誰說你受傷我就好受?”左荔眼眶泛著紅,“我不想傷害顧先生,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
顧飛沉沉默看著左荔的眼睛,半晌後將她抱在懷中,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如果是顧太太的話,哪怕你親自將刀插進我的身體裏麵,我也不會生氣的。”
這句話是真的。
上帝能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麽的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