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鎖胭脂鋪子的生意如火如荼地展開,龔勳整日都眉開眼笑。

明麵上這樣賺錢,背後的暗箱操作亦可順利一些。

遠在省城的上官姝繞過龔勳,竟把電話撥到顧青黛這裏來。

聽得出上官姝也很高興,這證明她當初的眼光沒有錯。

顧青黛匯報完公事,自然而然把話題扯到她肚子裏孩子的身上。

上官姝的孩子很健康,再有幾個月就能出世。

她要顧青黛答應,到時要去省城看望她和孩子。

顧青黛一聽這話,就猜到上官姝打的什麽算盤。

哪裏是讓她去?

分明是讓龔勳那個做父親的去見見孩子。

顧青黛應承下來,又想起自家的顏豔。

龔勳都快有自己的孩子,盡管那孩子要管別的男人叫爹。

顏豔如今已習慣,她們那三人整日見不著麵。

秦柳兒和戴光域的事公開以後,就逐漸減少登台次數。

沒有對外多說什麽,隻悄無聲息地轉為幕後。

秦柳兒總往連鎖胭脂鋪子那頭跑,初荷更是快常駐顧家村了,顧青黛一樣沒有得閑兒的時候。

唯有顏豔被綁在自家這幾個鋪子裏,幸虧招來不少新人,不然她真快累死了。

顧青黛拎著一個小皮箱從後室走出來,顏豔瞬間皺起眉頭,他們掌櫃的又要去哪兒?

“你們一個個不著家,就知道欺負我。”

“年前最後一次啦,去趟初家莊,回來就過年。”

“喲,那小荷也得趕過去吧?”

“已跟她那邊敲定好。”

顏豔沒奈何地歎口氣,“你們早點回來。”

“回來就給大家發紅包。”

不用顧青黛說,顏豔也知她虧待不了大家。

顏豔她們都往公司裏投了錢,哪能不盡心盡力?

顧青黛放心離開,都不用特意叮囑顏豔些什麽。

其實這趟初家莊不是非去不可,冰天雪地的,去了也瞧不出啥。

是曹衡君一力堅持,說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顧青黛了然,俱是背後的曹雍放心不下。

好像不讓自己兒子親眼所見的話,就過不好這個年一般。

連北川本以為除了曹衡君,就隻有他和顧青黛。

待抵達初家莊,連玉川再把初荷從顧家村帶過來。

他們幾人就當做去冬遊,年關已到,該歇一歇了。

這僅是連北川單方麵所想,曹衡君像是怕自己吃虧似的,不但帶上沈之民,還有郭起成。

陸銘澤一開始不想去,覺得去了就是給連北川和顧青黛當電燈泡。

即便他應該過去考察考察,畢竟明年開春就要全麵動工。

是顧青黛告訴他,曹衡君等人都要跟過去,他才決定走這一趟。

連北川坐在汽車裏望天兒,前前後後跟了好幾輛車,去個初家莊至於這樣浩浩****的嗎?

“三爺已在初家莊等著了?”

“應該是的,本說好咱們住在馮二蝶他們家。一下子多出這些人,還得臨時安排。”

顧青黛聽出他很不虞,“又不是什麽麻煩事,我們小荷就能處理好。”

“那個沈之民都快中了曹衡君的蠱。”

連北川向身後車內瞅一眼,未看清楚裏麵的狀況,隻隱約瞥見沈之民那一口大白牙,從始至終就沒有合上過。

“曹雍想扶持一個聽話的木偶,沈之民是個不錯的選擇。”

“程厲遠提醒過他兩三次,不知他往沒往心裏去。”

沈之民最初是被程厲遠“收買”的,去曹雍外室小館子做戲那次,亦是沈之民幫著攢局。

他雖不知其中內裏,可畢竟是參與者。

萬一被曹雍父子的糖衣炮彈迷惑住,保不齊就把他們這些人給出賣了。

“修路、建廠,皆在他的管轄區域內。沈之民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亂說話。”

“回頭我再讓程厲遠給他點好處。”

連北川發現顧青黛又穿了件半舊的裘衣,估摸他送她的那件,會被她打理後送回連公館。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新買的裘衣呢?你給我藏哪去了?回灤城記得還我。”

“丟了,太醜。”

“連北川!”

“就拿我送你的那件補上。”

“用不著。”

連北川漫不經心地抬起星眸,“你把我那件扔了吧,咱們就當扯平。”

“多少錢買的?我付給你。”

顧青黛不想為一件衣服,再跟他互相扯皮。

“忘了。”

連北川真是氣憤,連這樣一件禮物,她都不願意接受!

他打岔兒說起別的事,“趙橋和梅潔妤能配合好嗎?”

“試試看吧,等咱們回灤城就知道了。”

顧青黛那晚給梅潔妤出了個主意,梅潔妤膽戰心驚,恐演砸了再牽扯到自己。

顧青黛頭次拿金錢**對方,承諾若這次能把事情辦成,就幫助她徹底擺脫宋嶽霆。

梅潔妤即刻明白過來,那個內奸找到了。

依照顧青黛的辦事風格,她不說就別問,反而對自己更有利。

是趙橋還是段毅,她一點都不關心。

想著能從顧青黛手裏拿到一筆錢,又能徹底擺脫掉宋嶽霆,梅潔妤到底動了心。

顧青黛他們一行人前腳剛去往初家莊,許久按兵不動的約瑟和盛力,也終於有所反應。

約瑟不太想讓盛力跟隨他們去初家莊,他已判斷顧青黛那裏沒有可用線索。

盛力卻非要走這一遭,為讓約瑟放心,這一次他選擇獨自動身。

宋嶽霆知曉後,不住地唏噓,盛力這個家夥是要為約瑟拚命啊!

當初盛力跟在自己身邊時,也沒見他這樣盡心盡力。

“宋先生,咱們出發嗎?”

趙橋敲響宋嶽霆的房門。

宋嶽霆整理好衣衫往外走,“那鴻濤那老小子有多久沒主動找過我?”

“這不是到了年末,他想向宋先生表示表示心意吧?”

“段毅呢?”

“辦公署門口候著呢。”

那鴻濤今晚就一個任務,好好招待漕幫著幾個頭號人物,一定要把他們全部灌醉。

這是連北川第一次對他開口,那鴻濤勢必要漂漂亮亮地完成。

那鴻濤特意帶上兒子那聞,在桂花樓喝到三更天才結束。

那鴻濤父子早醉得不省人事,趙橋和段毅也醉得東倒西歪。

宋嶽霆稍有微醉,但他絕不容許自己喝到酩酊大醉。

可今晚被那鴻濤的彩虹屁捧得,喝得確實有點多,回到家中一頭倒在**便呼呼睡去。

次日醒來時已過晌午,宋嶽霆納悶兒那鴻濤給他們喝的到底是什麽酒?酒勁兒怎會這樣猛?

趙橋咋咋呼呼地破門而入,宋嶽霆連衣服還沒有套上,“你又犯什麽病?”

“宋先生,辦公署的保險櫃被盜了!”

“段毅呢?”

宋嶽霆瞬間有了精神,誰敢偷漕幫的錢?

“不知道,興許沒醒酒還在家裏呢?”

“去把他給叫來!”

趙橋就等宋嶽霆說這句話,聽此,立馬便帶人奔赴段毅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