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鍾染會提出一字一句教唱歌的要求,但是洛昇沒有多想,輕輕鬆鬆的便答應了。

他是說到哪做到哪,既然答應了鍾染,所以盡心盡力。鍾染這次也很靠譜,許是洛昇說的鼓勵有效果,剛開始的時候,鍾染雖然不太好意思,但是兩句之後學的也很認真。

隻不過,漸入佳境之後的鍾染,當即變成了染姐。她隻負責張嘴跟著洛昇的調子學唱,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管。

所以,沒多久不害羞的鍾染便直勾勾的看著洛昇,眼睛都不眨,就那樣側著頭看著他。

洛昇隻當看不見,正襟危坐,頭不偏,眼神也不瞥。一首歌像是掰包子說餡一樣,嚼碎的了教給鍾染,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最後一句唱完,洛昇再也坐不住,說了一句“我去倒水,你喝什麽?”之後,直接便站起了身。

“不用,謝謝,我不渴。”鍾染的目光跟隨洛昇一起向上,說這話的時候,鍾染淺笑卻在洛昇沒有看到的時候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衣服上傳來阻力,洛昇向下看去,就見小小的手拉著自己,不由得開口說道。

連但鍾染這會兒的狀態明顯是動了心思的,她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洛昇,你可以用唱歌的嗓音和我說話麽?”

“什麽?”洛昇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想讓你用唱歌時候的嗓音和我說話。”鍾染又重複了一句。

洛昇沒有說話,但喉頭輕咽,說不清什麽心思。

“你知道網上怎麽誇你唱歌時的嗓音麽?”偏偏鍾染還不算完,撩人撩到堪比火上澆油,偏偏還用一種無辜的神情說著閑話,“孤傲又高冷,纏綿又磁性,像高冷之花,又像男朋友夜裏哄——”

“別說了。”洛昇突然開口,打斷了鍾染正“滔滔不絕”的話語。

鍾染說的這些,洛昇怎麽可能不知道。從他出道的第一首歌開始,便有人這樣評價他。他性子孤傲清冷,這樣的人有距離感,偏偏嗓音磁性,尤其唱歌時,像是男朋友在耳邊哄著睡覺的感覺。

這些的這些,洛昇全部都知道。

但是,他知道是一回事,鍾染知道是一回事,鍾染當著他的麵說這些事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鍾染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麽?

洛昇有時候真想好好的質問質問她。

“你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麽嗎?”洛昇側了頭,暮光金緊緊的鎖住鍾染的身影,開口質問道。

然後就聽鍾染噗呲一聲輕笑出聲,“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我自己說什麽,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那你是怎麽想的?這樣的話能亂說?”洛昇看著鍾染這不正經的樣子,莫名的有些生氣。

“那不然呢?”鍾染絲毫不懼洛昇的反應和神態,反而頗有一種得寸進尺的心態,甚至起身直麵洛昇開口說道,“你難不成真的可以哄我睡覺麽?”

質問反被質問。

洛昇到底是沒有鍾染放得開,一時間,洛昇竟被鍾染問得啞口無言。

“也不是——”好一會兒,洛昇不自然的才出了聲。

“練歌吧,洛老師。”鍾染適時的打斷,有些驚慌失措的意味。

洛昇瞥了鍾染一眼,神色變幻莫測,說不清什麽情緒。隻不過洛昇沒有再多說什麽。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思,堅持了兩個小時,終於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剛一回去,鍾染就忙也似的和洛昇告別,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自己的房間。也不管身後洛昇什麽表情,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於是,某位頂流看著自己一手帶的小煩人精如此狼心狗肺的模樣,著實氣個不輕,當下也不說什麽,轉頭也離開了。

不過,鍾染如此,其實是有原因的。天知道,在錄音棚的兩個小時她是怎麽讓自己平安過來的。

練歌就練歌,鍾染也就是突發奇想,才會有了那些撩人的騷話。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試探洛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裏。

頂流之前對她一種眼不見心不煩的心思,現在對她百般貼心,鍾染總要知道原因。而且,最重要的是洛昇總給鍾染一種對她有非分之想的心思,這還能得了?

於是,鍾染今天心血**的試探,差點把自己嚇退了。

洛昇的那句沒說完的“也不是不可以”,鍾染連聽都不敢聽。

開什麽玩笑,洛昇要是把這句話給說出口了,鍾染真不敢保證今天晚上會不會真的逼著洛昇在她耳邊用唱歌的嗓音哄著她睡覺。

美色誤人,色即是空。鍾染雖然饞洛昇,但是還是要以事業為重的。女孩子嘛,先立業後成家,這樣才不會被輕視。

鍾染是非要在娛樂圈混出個名堂的,一來是為了敬畏原主,二來她是著實看不慣白小蓮的作風。什麽女主光環又怎麽樣,出道至今演過女主戲份數不勝數的鍾染肯定是要站在頂峰的。

鍾染有自己的追求,至於愛情、男人隻能先靠邊站了。什麽都好說,就是老話說的好,“英雄難過美人關”。

鍾染已經預料到,自己今後見到洛昇必然要尊敬尊敬再尊敬的,不然她那天壞心起來,控製不住自己也是不好說的。

這邊,鍾染把自己困在被子裏,一遍一遍的念著清心咒;另一邊洛昇回到房間越想越悶。那小煩人精到底是什麽意思,這樣優柔寡斷比他還要糾結。

可是鍾染是優柔寡斷的人麽?自然不是,那唯一的可能便是——

難不成鍾染對他沒有那種心思?

一片空白,零基礎的小白洛昇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陷入了兩難境地。

愁人,太愁人了。愁到洛昇已經懷疑了人生。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想到最後依然沒有個答案。不過有一點好,那就是不管怎麽生氣,某位頂流還是很靠譜的履行約定。

每天在收工之後帶著鍾染去練歌。

這讓鍾染著實不好意思,不過晚會在即,鍾染時間不多了,比起唱歌跑調成為黑料,鍾染當然還是選擇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