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小樓房躋身在破敗的城中村裏,脫落的牆皮半掉未掉,像是正在蛻皮的動物一樣狼狽。垃圾隨手丟棄,放了幾天幾夜的飯菜、泡麵發出腐|敗的氣味,令人作嘔。

肮髒不堪的房間裏擺放著一張舊到不行的鐵床,窗戶太小,隻有些許的陽光照進來,像是施舍一般。

一切都是不堪入眼的畫麵,可就在這髒亂的房間裏,卻有著與這一切格格不入的人。

鐵**,小小少年被綁住了雙手雙腳,牢牢地禁錮在那一方寸之地。

床單上鏽住的血跡,泡麵湯灑在**的印記都在那小小少年的身|下。這樣的場景,隻看一眼,便迫的人偏了頭。

任誰見此,都會心有不忍。少年本是高高山巔上的雪嶺之花,如今被人硬拉踩在腳下,雖然破敗狼狽,卻依然格格不入。

黑色的短發,幹淨的眉眼,尚且稚嫩卻已經讓人挪不開的五官,矜貴的小少年像是被精心雕刻過一樣,連頭發絲都是黑的如墨一般。

這會兒的少年閉著眼睛睡的正熟,許是許久沒有得到過消停安心的狀態,所以就連陽光灑在臉上,他都也隻是皺了皺眉。

可是再往下,少年赤|**上身,從脖頸到胸膛,再到腰腹,白皙的肌膚上布滿紅痕。有掐擰過的瘀斑,有指甲劃傷後的痕跡,有錯落的牙印滲出的血跡,還有女人的口紅印子看上去格外迷亂,本不該屬於少年的情|色當真突兀。

可偏偏有人愛死了這種格格不入,沉溺其中若瘋若癲。

女人站在床邊,從上到下的仔仔細細的,像是不落一處的看過去。修剪的又長又尖的指尖從額頭向下虛晃過,最後落在了少年的脖頸喉結處。

“別。”指尖剛落下,甚至還沒有觸感的時候,原本沉睡的少年忽然驚呼出聲,眼裏帶著謹慎和拒絕的神色,冷漠道,“別碰我。”

“不碰你哪裏?是這裏嗎?”畫著濃妝的女人咧著嘴笑著,像是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吃人的妖怪。

“不喜歡嗎?不喜歡我這樣碰你嗎?可你越不喜歡,我越要碰你。”女人指尖落到實處,觸在凸起的喉結上,欺辱著一個尚且不諳世事的少年。

“你和你爹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不知道吧,洛向的喉結也敏感,但是他和你不一樣,你爹最愛我親他那裏。濕漉漉的舔過去,他激動的收緊了摟著我腰的手,我們離得好近好近。尤其在做那種事的時候,隨隨便便的碰到,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欺負我。”

女人仿佛陷入了回憶,她站在少年的旁邊,嘴裏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表情沉迷仿佛沉溺其中。

少年自小受到的教育正經且莊重,哪裏聽到過這樣膽大妄為、不堪入耳的詞匯語句,當即耳朵都紅了起來。

可女人像是極其愛看他這般,變本加厲的越演欲裂。

少年清澀,心思純淨,被束縛著自由,像是折斷了羽翼的小鳥。他雖然掙脫不開,卻不代表屈服。

耳尖紅的泣血,脖頸,腰腹,但凡沒有了衣物遮擋的地方,白皙的肌膚都泛了紅。那是他無聲的控訴和反抗。

這樣的折磨,少年不知道一天要受幾次。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如何能結束,但他絕不屈服。甚至最狠的時候,女人惡狠狠的欺負,少年都不吭一聲。

窗戶高且小,照射進來的陽光像是指尖的沙轉瞬即逝。被折辱的少年仿佛被人拉近了深淵,空氣是腐|敗的氣味,房間是狹小逼仄的。少年赤|裸的上身被虐}待的不堪入目,下身的長褲沾了湯汁,血跡,十幾天不換已經硬到一定程度,仿佛和身體融合一起。

除此之外,少年還要忍受著這不隔音的隔壁,傳來女人找其他人滿足自己而發出來的聲音。

破敗的空間關著的不僅是少年的身體和自由,更是靈魂與希望。長達半個月之久的折辱,像是噩夢摧毀著少年的意氣風發還有脊骨。

背後的脊梁斷了,少年自卑敏|感。本不該受的苦成了揮之不去的痛。刻在骨子裏的,疼到噩夢從此有了味道,壞人從此有了模樣,有一千雙手拉扯著他的雙腳,要將他帶到深淵去。

“染染,染染——”

洛昇驚醒過來的時候,額間浸滿了細汗,眉間蹙著。

噩夢揮之不去,驚醒過來的洛昇隻感覺自己的身體是動彈不得的僵硬,甚至還能聞到鼻尖傳來腐|敗的氣味。

這種感覺心慌到洛昇仍如夢魘,可是下一秒,有什麽撞入了懷中,那沒有餘力的擁抱像是撞碎了什麽,洛昇感覺自己的手腳回暖,鼻尖不再是腐|敗,而是淡淡的清香縈繞,暖暖的包裹著他。

“洛昇。”鍾染雙手摟著洛昇,一遍一遍的喚著他的名字,“洛昇,是染染啊,你隻喜歡的染染啊。”

“染染。”洛昇開口,嗓音帶著啞意。他溫柔的攬過鍾染的脖頸,說話間側頭輕蹭鍾染耳側,格外軟糯。

自從那天鍾染開了直播將一切和盤托出之後,她就強硬的決定了洛昇的生活和狀態。

其實鍾染不知道那天自己的做法對不對,畢竟自己的傷疤親手被自己的愛人剖開,是一件殘忍的事情。鍾染也覺得自己所做可能存在不妥,但是她決不允許自己的男人無辜承受這種苦痛。

明明她喜歡的人那樣幹淨又美好。

“染染,你該把我踢進深淵的。”許久之後,洛昇雙手捧著鍾染的臉,額頭相抵,沉沉開口,“你這樣拉著我不放,受罪的隻有你自己。”

“你不知道。其實我想這樣牽著你的手,想很久了。”鍾染搖搖頭,伸手拉住了洛昇的指尖,“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深夜裏,鍾染用自己溫暖著困頓的洛昇。

洛昇沒再說話,但鍾染卻接到了墜落下來的晶瑩。

淚珠掉在手背上,啪的碎掉。明明沒有多重的力量,卻好像在鍾染心裏砸出了一個深坑一樣。

鍾染雙手摩擦著洛昇的手,手腕,小臂,肩膀,最後鍾染雙手捧住了洛昇的臉。

“我要做你深夜永遠亮著的燈。”鍾染語氣堅定,抬眸看向洛昇的眼中都是溫柔。鍾染奔著晶瑩而去,吻住了洛昇的眼角,略過鼻尖,最後停在嘴角處。

“洛昇,你別怪我親手剖開你的鎧甲,別怪我好不好?”

聲音低轉,語氣踉蹌,鍾染心疼到無以複加。

隱忍的哭泣聲響起,鍾染伏在洛昇肩頭,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脆弱的,脆弱到不能親眼忍受對洛昇的心疼。

“別哭。”洛昇終於有了動作。

他的染染啊,他優秀又努力的染染。

“我怎麽會怪你?”洛昇摟著鍾染輕聲開口。

洛昇單手將鍾染耳邊的碎發別到一邊,吻落在額頭,最後帶著全部的隱忍吻在了鍾染的唇角。

鼻息相抵,洛昇的心越疼,摟著鍾染的手就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