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大夥的喜糖,還得去便宜師傅那一趟,說說接下來她離職的事。
白悠悠輕叩了幾下木門,門內,一陣輕微的響動後,是便宜師傅那熟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
白悠悠提著裝喜糖的袋子走去進去,“師傅我來給您送喜糖。”
說著從袋裏拿出一份單獨裝著的喜糖,自己結婚便宜師傅可是給她添了不少禮物,臨走前她不送些東西實在過意不去。
她借從布袋子裏掏東西的空隙,悄悄從空間裏拿了一株50年份的人參出來。
陳德好奇地看著小徒弟拿出喜糖後,再次拿出一個黑不溜秋的小布包。
剛想問裏麵是什麽就見白悠悠已經將布包打開,裏麵赫然是一株品相極好的野山參。
陳德的眼神瞬間亮了,那野山參色澤溫潤,根須完整,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清香,仿佛能嗅到山林間的清新與歲月的沉澱。
他驚訝地張了張嘴,卻一時忘了言語。
白悠悠見狀,微微一笑,解釋道:“師傅,這是我特地從深山中尋來的五十年份的野山參,結個婚還讓師傅您這麽破費,這株山參全當徒弟給您的孝敬。”
言罷,她將野山參輕輕置於桌上。
陳德有些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心裏再想要,但他也知道這50年份的山參到底有多麽金貴。
在市裏這樣一株品相的山參,可以說最少能賣300多塊錢,都能低他幾個月工資了。
“小徒弟你的心意師傅領了,但這山參過於貴重了些,師傅不能收。”
白悠悠就知道他會拒絕,將人參再次推到他麵前。
當即說起自己心裏的想法,“師傅您也知道沈遲他們很快就要回部隊了,上次聽大師兄說他就在冀省工作。
師傅您可不可幫忙問問大師兄,讓我把工作轉移到那邊去。”
陳德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想法,“這個大概是沒什麽問題的,等會我就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你大師兄。”
見他同意白悠悠笑了,“那便等著師的好消息了,這野山參您不能拒絕,再說我上次采到好幾株,家裏還有存貨呢,您就留著吧,說不定以後能用上。”
再白悠悠地再三強調下,陳德隻能把野山參留下,他知道這孩子就是不想讓他有心理負擔地留著。
上次大徒弟便給了聯係方式,小徒弟怎麽可能還需要通過他去問。
半年下來他也是真心把她當孫女看待的,不然白悠悠結婚的時候也不會添這麽妝進去。
這麽多徒弟,也就這個最小的,最為體貼。
忙忙碌碌半個月,猶如一陣風般刮過。
漢壽的水利南湖工程,也在1995年5月23日這天完成。
曆經半年多,這項促進國家全年發展的工程完美落幕。
陽光灑滿漢壽大地,南湖湖畔人聲鼎沸,彩旗飄揚。
工人們臉上洋溢著疲憊卻滿足的笑容,汗水在陽光下閃耀著勞動的光輝。
沈遲和白皓宇為首的團隊,看著圓滿完成的任務,也跟著百姓們歡呼起來。
白悠悠也順利的拿到了轉院書,等沈遲他們離開的時候,就能跟著一起離開。
大哥率先帶著手底下的人離開,沈遲則是推後兩天,等她收拾完東西在一起過去。
白皓宇走之前,沈遲還不忘囑咐他不要忘了自己拜托的事。
“大舅哥,我說的事就要多麻煩麻煩你了,記得讓書記整個好點的院子,悠悠喜歡安靜。
安排的時候,周圍幾家最好是比較好相處的。”
白皓宇撫額,“我說妹夫,從昨天開始,你說這事已經不下三遍,聽得我都能背出來,你再說下去我就要吐出來了。”
白皓宇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他,從結婚後,他這好兄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天媳婦不離口。
聽得到他都頭疼。
要不是這是自家妹夫,他早給一頓手腳教育了。
沈遲不以為然,反而很驕傲,“哥你不懂,悠悠就喜歡我這樣。”
白悠悠:“她表示這個鍋她不背。”
她已經從醫院離職,收拾完宿舍裏麵的東西,後麵的這幾天她都在家陪自己爸媽他們。
臨近離開的日子,白悠悠的心情如同窗外漸濃的暮色,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她漫步在熟悉的村口小路,邁步走著,看著自己生長的地方,眼裏是對土地的深深眷戀。
沈遲知道小媳婦多半是因為不舍,這是她第一次要離開父母,要獨自去很遠的地方。
孩子也已經長大,總要去往更廣闊的天空,何況誰家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這兩天的白悠悠格外粘張紅英,恨不得時刻跟在媽媽身後。
張紅英也舍不得自家乖女,在家的最後幾晚,乖女兒要陪著她睡,她都寵著慣著。
這讓某個愛吃醋的男人差點破防,要不是搶人的是丈母娘,他早就不客氣了。
兩天時間確實短暫,一眨眼便到白悠悠離開的時候。
臨走前,白悠悠又偷偷給水缸裏加入靈液,又私下塞給張紅英200塊錢,讓她用來應急。
看出女兒的擔心,張紅英也沒有拒絕,“好,這錢就當媽給你存的,乖女等到了地方後一定要記得打電話回來。”
白悠悠乖巧點頭,母女倆又說了好長時間的體己話。
等兩人從房間出來,眼圈都是紅的。
將給女兒、女婿準備的吃食遞給她們,白世家也非常不舍,但他並沒有像妻子一樣表現出來。
隻是一個勁地叮囑沈遲,照顧好白悠悠。
沈遲也都一一答應下來,“爸媽,你們放心我會好好想想悠悠的,你們不用擔心,何況皓宇也在部隊,等你們農忙結束也可以去部隊看我們。”
白悠悠這邊和白卿卿說了會悄悄話,之後便回到沈遲身邊。
一家人送白悠悠兩人到村口,一路上張紅英緊緊拉著乖女的手,仿佛這樣就能讓她多留一會兒。
可終小鳥終歸是需要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父母隻能選擇放手。
看著兩人的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直到完全看不見,張紅英才靠在丈夫身上抹著眼淚。
白悠悠用神識看到這些,眼淚有點不爭氣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