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還在不停地下,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遠遠地看去,此時的山下早已是一片汪洋,部隊的房子被洪水淹沒大半,基本就隻剩屋頂還露在外麵。

吃完東西的大夥,也不想去看外麵嚇人的景象,他們估摸著最多明天也就能停地。

此刻眾人,沒一絲彷徨和不安,無聊地開始打著瞌睡。

隻有沈遲和白皓宇他們,在輪流站崗看守著,以便應對突**況。

房子雖是在半山腰的位置,不過並不擔心會被台風給刮跑,山體滑坡啥的也不怕。

這裏之前便是部隊用來放軍需的重地,雖然臨時做的避難點,但牢固程度決有保障。

沈遲巡視回來便見自家媳婦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昏昏欲睡的模樣。

他輕手輕腳地走近,生怕驚打擾到她睡覺,就連將用手將她的頭拖著靠在自己肩膀的動作也是小心又小心。

看著媳婦恬靜的睡顏,沈遲的心裏熱流湧動,他家媳婦自從懷孕後,除了第一個月不怎麽吃得下東西外。

後麵的再也沒出現過食欲不振的情況,現在的她小臉好像有些胖了些,肉肉的很是可愛。

沈遲的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輕輕撥開妻子額前散落的碎發,讓她睡得能更舒服些。

而自己就這樣目光如炬地看著她,什麽都不做也好似非常快樂。

白悠悠睡得很是安逸,等她迷迷糊糊睜眼,發現自己枕在男人厚的肩膀上,看了眼窗外霧蒙蒙的天氣,看不出任何東西。

她愣又似想到什麽,趕緊從退開了些,“老公,你胳膊累不累,怎麽不叫醒我。”

沈遲聞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底的溫柔仿佛能融化最堅硬的冰。

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充滿寵溺:“傻媳婦,看你睡得那麽香,我怎麽舍得叫醒你。再說了,作為男人這點累算得了什麽。”

說著,他緩緩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白悠悠柔軟的發絲,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他對她的無限珍惜和寵愛。

窗外雨聲潺潺,室內卻是一片溫馨寧靜,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人。

白悠悠小臉微紅,“哪有他這樣的,從結婚後,這人說的情話越來越肉麻了,現在大庭廣眾的也能做到張嘴就來。”

沈遲將她重新按回懷裏,“媳婦要不要再睡會兒,時間還早呢!”看了下周圍睡著的人道。

大概是白悠悠真的沒睡夠,很快就再次睡著在男人懷裏。

一直到夜幕降臨,白皓宇過來叫兩人吃飯,她才惺忪著睡眼從自家男人懷裏醒來。

白皓宇對著她回頭打量,摸著自己的下巴,“妹妹,我怎麽感覺你最近好像胖了些,你不會一整天除了睡覺就是在睡覺吧?”

白悠悠一咯噔,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沈遲,似乎在尋求答案。

她輕輕捏了捏自己臉頰上的軟肉,那觸感比記憶中更加飽滿圓潤,臉頰上兩朵紅雲悄然浮現。

沈遲見狀,眼底笑意更甚,他輕輕攬過白悠悠的肩,溫柔地說:“哪裏胖了,是更可愛了,像隻剛吃飽的小兔子。”說著,他輕輕刮了刮白悠悠的鼻尖,動作裏滿是寵溺。

白皓宇簡直沒臉看,“你們兩口子故意的是吧,就欺負我沒媳婦,算了吃飯去看得牙酸。”

說完便轉身離開,不再看身後虐狗的夫妻二人。

晚上的飯是食堂提前運過來一點大米,還有一大盆西紅柿雞蛋,早上沒去采購,能吃的東西真的不多。

不過這些對於餓了快一天的有些人來說,那都是頂好的飯菜,海花感覺自己這輩子都被這麽慘過。

身上啥都沒有,就連自己吃飯的家夥都掉進了水裏,別人都在吃飯而她隻能看著,需要等人吃完再向人嚐試借下飯盒。

飯菜就這麽多,到最後還不知道有沒有的份,大概是她此時的模樣看上去真的特別可憐,白皓宇拿出自己的飯盒蓋子遞過去。

“嫂子,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先用蓋子去盛些飯菜吃著。”

海花心裏滿滿的感動,接過後,忙不迭跑過去給自己盛好飯菜,沒有筷子,也不管自己的手幹不幹淨,直接用手抓起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

大家對於她的行為並沒感覺有啥不妥,能有口吃的就不錯,那裏注意這些小細節。

吃過飯,依舊沒事幹,一群人早早地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屋外的雨沒有半分停歇的意思,反而變得更大。

雨勢如注,密集的雨簾模糊了遠處的視線,仿佛連天空都被厚重的烏雲壓得低了幾分。

屋內,微弱的光線透過縫隙,勉強照亮了幾個焦慮的麵孔。他們圍坐在角落,低聲交談,眼神中透露出不安與憂慮。

“這雨要是再不停,咱們的食物和水可撐不了多久了。”一個長像有些憨的士兵,眉頭緊鎖,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擾了沉睡中的人們。

旁邊,一位年輕的新兵雙手緊握,目光緊盯著窗外肆虐的風雨,臉色蒼白:“是啊,而且看這架勢,有種要下個十天半個月的模樣,咱們得想個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有人提議,“要不去找沈營長問問情況,聽說台風的消息就是沈營長提前察覺出不對才上報的,說不定他能知道雨停的時間呢!”

幾人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來,索性開始找起沈遲所在的位置。

找了半天,當在他們在角落找到人時,那叫一個喜悅,立刻就想大聲地叫醒他。

沈遲在他們過來時便醒了,立馬做出靜聲的動作,示意幾人有話去外麵說。

那人看了下四周還在熟睡的人,有些尷尬地撓頭。

等來到門外,沈遲才詢問:“大清早你們有什麽事要說?”

那位臉色有些白的小士兵,有些不安地道:“沈營長你說這雨啥時候停啊,這都下了一天一夜了,我們不會被餓死在山上吧?”

沈遲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間能停,看著新兵們滿臉的不安,作為營長他隻能盡量去穩定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