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軍夫婦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馮小憐連忙扯了扯兒子的衣袖,想要安撫他坐下,但馬大哈還是第一次被他爹拒絕。

他像是一頭發怒的小牛,掙脫了母親的束縛,直接向白悠悠那桌衝去。

就在眾人以為要發生爭執之際,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按住了馬大哈的肩膀,那力度雖輕,卻讓他動彈不得。

白悠悠緩緩站起身,神色冷冷看向鬧騰不止的馬大哈,“再哭鬧,我就把你丟出去。”

今天是姐姐大喜的日子,她不想破壞氣氛,不然她才不管這是誰的兒子,早就……

可馬大哈正在氣頭上,剛才還讓他發怵的白悠悠都不怕了,繼續大聲哭鬧著。

“我不管,爹你說了等表姐出嫁後,這家裏的東西都是我的。

現在我隻是想要吃盤紅燒肉而已,你們都不給我吃,爹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嗷嗚嗚……”

馬大哈還在一個勁地哭嚎,全然不在意自己就這麽把馬建軍兩口子,此行的目地給抖露了出來。

從剛才馬大哈大吵大鬧開始,大家的目光就紛紛往這邊看了過來。

這話聽到的眾人神色各異,有想看熱鬧的,也有真的擔心的。

白家人當然聽到了馬大哈這狀似無意間說出的話。

馬美麗更是臉色不悅,怒瞪著自己這個生性自私成性的弟弟。“馬建軍今天可是我閨女的大喜日子,你兒子要是再搗亂可別怪我不客氣。”

馬建軍連忙解釋,“哎呀姐,你說的是什麽話,大哈他還小不懂事。我這就讓他不要再鬧了。”

說完走過去扯著馬大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兒子你坐好,今天是你姐大喜的日子,你聽話點好不好。”

從小就是被馬建軍夫妻倆寵著長大的他,脾氣一上頭根本不管不顧。“不要,爹你忘了在來之前說,等表姐嫁出去後姑姑家就絕戶了。

到時你把我過繼給姑姑當兒子,把他們家的錢票全部好東西都給我。既然東西遲早都是我的,我提前拿盤肉怎麽了?”

話落,馬建軍心道完了,自己的計劃都沒有實行,就被兒子給說了出來。

他是今天上午才知道,自己這個被他看不起的姐姐、姐夫一家,找到了個了不得的女婿。

結個婚不僅給白卿卿這賤丫頭,不僅買了很多好東西,還給買了手表、自行車這些大物件。

這下他哪裏能坐得住,心想白卿卿這丫頭嫁出去後,這些東西了不就會落到白家大房手裏。

這可是他們從來用過的稀罕物件,怎麽能平白便宜了別人。

經過一番商討後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先讓兒子假裝過繼給他姐,等到兒子把白家的東西全部錢財、東西騙到手後。

再讓兒子把東西帶回來,反正他也沒想過真的過戶,到時候打死不認就是了。

可馬成想兒子是個不成器的,一點小小的東西就讓他氣的跳腳。

馮小憐更是嚇得立馬上去捂住了兒子的嘴,小聲警告,“兒子別說了…再說你的肉沒得吃了。”

這招對於吃貨馬大哈來說,還是十分管用的,立馬就閉了嘴。

見事態被穩住,馮小憐這才歉意地看向馬美麗和白世明。“姐、姐夫你們可別聽孩子亂說,完全沒有的事。”

要是她的神色沒那麽慌張,估計這話說出來還有幾分信服力。

經過這麽一鬧,原本在幫忙招呼客人的白皓宇、劉升華還有沈遲也站了出來。

從一進來劉升華就察覺到,嶽母和這位舅舅間氣氛的微妙。

剛才更是聽得真切,媳婦這名義上的舅舅,可是打著來他嶽父嶽母家吃絕戶的心思來的。

人都上門找茬了,他要是再慫下去那他成什麽了。

劉升華眼神一凜,大步流星地走向馬建軍,然後在他對麵站定。

目光如炬,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舅舅,我敬重你是我妻子的長輩,可你要是帶著這樣的心思上門,未免太過分。

我嶽父嶽母不是任人欺淩的軟柿子,更不是你口中的‘絕戶’。

隻要我劉升華在,絕不會讓任何人迫害我的媳婦及家人,別說吃絕戶了連們都沒有。

你若真想為兒子打算,就該教他何為尊重,何為禮數,而不是教他如何覬覦別人的家財。”

說罷,目光冷冷的看向對麵的一家三口。

白皓宇也不甘示弱,神色冰冷帶著不容忽視的凜例,“我二叔家沒有兒子又怎麽樣?這不是你皮膚他們的理由。

我們白家的事自然用不到你個外人操心,哪怕沒有妹夫在,還有我這個侄子。

你想來吃絕戶,可真是打錯了算盤,大喜的日子要是還敢胡鬧,我不介意用對待敵人的那套對付你們。”

白皓宇的話雖不多,可他此時周身散發出來的殺伐氣息,說出來的話就像是鋼鋒一般直直紮進了馬建軍、馮小憐他們的心裏。

一家人被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再說,馬大哈饒是脾氣再大,也頭一回遇到這樣的。

至此三人乖乖坐下,再也不敢胡亂出來蹦噠。

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的一家三口,那成想這個時馬美麗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們。

馬美麗雖然平時比較嘴碎,不過大事大非上麵一直都拎得清。

以他弟弟的尿性,等出門勢必會胡編亂造些什麽話,出去汙蔑自家閨女的名聲。

還有就是,以後這一家人要是趁著她沒在家上門,找女婿他們拿這拿那,不是得虧死。

既然,事情已經鬧開,她也索性就把他們斷絕關係的事情,當著大家的麵吐露出來。

她清了清嗓子,“馬建軍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副自私無賴的德行。”

聽到大姐開口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聽馬美麗道:“馬建軍我記得當初說要同我斷親,說我回娘家打秋風的人事你。現在覥著臉來我女兒的婚宴,估摸著就像你兒子說的那樣。

是為了來吃我們老白家的絕戶來的吧?

告訴,我不是賤骨頭,那年發大水,本來是公公讓我背著糧食去看看你們的。

結果你們看我背著背簍,以為我是為了去向你們借糧食,門都沒讓我進就說要斷絕關係。

從那天開始,我馬美麗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