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當時閉著眼睛,根本看不見,胡亂揮手而已,傷口能有多深?
本來是隻破皮,微微見血,若不是楚桑放血啟動異能,加重了傷勢,傷口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愈合。
“……”
齊淮安聽著楚桑雲淡風輕的口吻就覺得惱火,更加責備自己保護失職。
下意識伸手撥弄楚桑的衣領,想要幫她上藥。
“等會兒!”
一個男人忽然伸手扒衣服,是個人都要嚇一跳吧?
尤其此人還是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齊淮安。
楚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頓時又如炸毛的刺蝟的一般,瞪大眼睛看著他。
手也不自覺呈現出保護狀態,似乎對齊淮安有所防備。
“……換藥。”
楚桑這如臨大敵的反應,也讓齊淮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冒昧和失禮。
他低下頭一時不知如何解釋,隻得蒼白無力地吐出兩個字。
“我自己可以。”
幹巴巴的解釋搭配齊淮安心虛的反應,楚桑隻覺得這畫麵很是奇怪。
“脖子,你看不到。”
齊淮安握著藥盒,麵對楚桑的回絕,有些不甘心。
“我可以叫……”
楚桑正打算脫口而出讓歸裏幫忙,卻想起歸裏從很久之前就離開郡主府,她身邊至今沒個貼身伺候的婢女。
郡主府內伺候的奴婢、小廝倒是不少,但貼心的身邊人除了離開的歸裏,就隻有齊淮安和楚栩華。
其實她不介意讓楚栩華幫她上藥的,畢竟是一家人,姐姐弟弟,有什麽好在意的。
可今天楚栩華出去查賬不在府中,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齊淮安又這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讓人不好意思拒絕。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齊淮安為自己上藥,楚桑的心就怦怦直跳。
竟有種小鹿亂撞的嬌羞。
瘋了,真是瘋了。
“那你自己脫?”
齊淮安看楚桑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什麽話,歪著頭詢問。
不是,這豈不是更奇怪?
楚桑說不清讓齊淮安扒衣服和自己在齊淮安麵前脫衣服,這兩種情況,究竟哪一種更讓她難為情。
可羞紅的臉和緊張的心情都說明,無論是以上哪一種情況,她都不反感。
“我自己來……”
楚桑低下頭,手足無措的扒弄著自己的腰帶。
她突然後悔自己方才阻止齊淮安了,扒衣服自己還能裝作反應慢混過去。
如今選擇自己脫,豈不是真要在齊淮安麵前主動撥弄衣衫?
楚桑的紅暈一下子從脖頸紅到耳朵根,尷尬得說不出話。
她慢悠悠解開腰帶,脫下外衫,把內襯扯得鬆垮垮的,好像稍微一用力就會全部脫落。
“好了。”
楚桑拉大領口,將自己纖細的脖頸展露無餘。
本來如同白雪般的肌膚沾染了紅暈,從內到外滲透著紅粉色的光澤,楚桑故意將頭撇過去,溫順垂眸,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樣。
“……”
齊淮安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努力控製自己的雙手不顫抖,緊接著為楚桑塗抹膏藥。
冰涼的膏體惹得楚桑一陣顫栗,可膏體化開後,齊淮安溫熱的手指,又讓楚桑覺得身體灼熱。
仿佛隻要齊淮安一接近她,就能撩撥她心中的篝火。
明明不是什麽大傷口,齊淮安卻塗抹得非常小心翼翼,有些地方來來回回摸了好幾遍。
他的手指時而用力時而輕柔,就像撓癢癢一向,一下輕一下重,始終不給人個痛快。
這種感覺讓楚桑的整個神經,都被齊淮安勾起,非常不自在。
說不自在似乎也不太恰當,因為這種手法雖然磨蹭且略顯挑逗,但顯然楚桑很清楚自己並不排斥。
“唔……”
當齊淮安不知第幾次撫摸楚桑並沒有傷口的鎖骨時,楚桑終於忍不住發生一聲低吟。
“!”
齊淮安被這聲音嚇得,趕緊收回手,如夢驚醒般看著楚桑。
他這才驟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麽。
楚桑的傷口本來隻需要用藥膏塗兩次即可,可他卻硬生生用手指磨蹭了幾十次。
而且撫摸的麵積越來越大,沒有受傷並不需要塗抹的地方也被他侵略。
從下巴到鎖骨,甚至是傷口尾端更往下的肌膚,全都被齊淮安觸碰。
這不就是借著抹藥占便宜嗎?
齊淮安沒想到自己失神時,究竟做出如此下流低俗的齷齪事,內心的良知受到極大程度的譴責。
若不是楚桑的低吟喚醒了他的意識,接下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麽呢……
齊淮安恨不得用左手不停拍打自己那隻管不住的右手,暗罵自己怎麽如此沒出息。
楚桑被齊淮安塗抹的手指搞得心神不寧,完全沒意識到所謂的塗藥早就過了警戒線。
隻是方才齊淮安的撩撥過於勾人心懸,她實在奇癢不比,才發出聲響。
卻不想這聲音驚到了齊淮安,讓他立刻後退。
“……塗完了。”
明明內心有鬼,可齊淮安還是強撐著身子,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哦。”
其實齊淮安心虛的表情非常明顯,隻需一眼就能看出。
可此時的楚桑早就害羞的抬不起頭,哪裏顧得上看齊淮安?
比起齊淮安的挑逗,他的離去似乎更讓楚桑無法接受。
得到這種信息反饋的楚桑,隻覺得崩潰和害羞。
她也開始暗罵自己真是沒出息,塗個藥而已,怎麽就這麽浮想聯翩。
一想起齊淮安是昭華第一美男,追求者眾多,不知被多少閨閣少女幻想過今日的畫麵。
楚桑心裏跟生吞了活魚一般難受。
還有她最愛的好大兒栩栩,好像也……
楚栩華說起齊淮安語塞又滿臉羞愧的模樣,深深刺痛著楚桑的心。
他們兩人麵對齊淮安的反應如出一轍,她不能傷害自己弟弟的熾熱情感。
若說奪葉瑤瑤所好,楚桑還願意一試,可若是楚栩華,楚桑真不想與他為敵。
“謝謝。”
誤會了楚栩華對齊淮安的感情,再次麵對齊淮安,楚桑心中的潮熱盡褪。
她趕緊整理好內衫,穿好外袍係緊腰帶,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總是,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