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觀影者,跑到拍攝現場看片的道理?”
“再說了,那裏天天打仗,我還是比較愛惜生命的。”
也是,想死的話,也不會一直借屍還魂找肉身苟活。
“……”
楚桑挑了挑眉,沒接念元的話。
“不過好歹我也算半個係統,送你點東西,助你此行一帆風順吧。”
念元說著,從袖口掏出幾樣東西。
是三顆藥丸和一瓶藥粉。
然後念元拿出一個手鏈,和之前送給楚桑裝止血丹的手鏈看起來很像,都是銀質的。
隻不過這次上麵有三個鈴鐺。
“這個是你的老朋友止血丹,使用方法不多說了,反正隻有一顆,你省著點用。”
念元拿起第一枚丹藥,將它放入手鏈的第一個鈴鐺裏。
“第二枚是百靈丸,可治愈天下所有的病痛,老死的不算,其他的隻要吃了這枚丹藥,別管是不是在閻王爺府前敲門,下一秒就能活蹦亂跳,滿地撒歡。”
百靈丸是一枚純白色的小藥丸,看著十分小巧可愛,楚桑看著念元將它放入第二個鈴鐺。
“第三枚叫鎖靈丹,吃下它你身體裏的異能會暫時消退,和正常人無異,七日後才會恢複。”
聽到念元這樣說,楚桑臉上閃過一絲疑慮。
“我封鎖異能幹什麽?那不就一點優勢都沒了?”
她訕訕開口,打斷了念元的話。
“以防萬一用的,有的時候成為普通人,未嚐不是一件幸事。”
話至此處,念元故作深沉地停頓了一下,似乎意有所指。
“再者說了,我是怕你行軍打仗之時,不小心被人砍到流了血,一時間胡亂說了什麽類似命令的話,開啟異能。”
“到時候在戰場上大暴血,可沒人能救得了你。”
念元很快就收回情緒,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桑。
雖然那笑容看起來頗為欠扁。
“收好了,世間僅此三粒。”
念元將鎖靈丹放入第三個鈴鐺,隨後為楚桑帶上銀質手鏈。
“這個是我特製的藥粉,你異能流血的時候用它,可以很有效的阻止血液噴濺。”
“不過它隻能用來抵禦一些小流血,和止血丹完全不能相比。”
念元將一個小藥瓶塞入楚桑的手中,打開藥瓶,裏麵裝滿了一種褐色的藥粉,氣味有些刺鼻。
“你用異能的時候要注意些,別總提些癡心妄想。”
臨了念元還不忘吐槽楚桑一句。
癡心妄想這個詞用的就很微妙,楚桑不明白行軍打仗時什麽要求算癡心妄想。
譬如敵軍退!退!退!
這還真是個好主意,也不知道止血丹能不能抵擋得了西突厥十幾萬騎兵……
“想什麽呢?”
楚桑的遊神讓念元心中冒出一個很不好的預感,他警惕地詢問楚桑,語調中透露著危險。
“沒沒沒,主要是從心底裏感謝你傾囊相助。”
楚桑不是貪得無厭之人,她當然知道念元還有寶貝,隻是不肯給她。
但她本來就沒想到念元會幫她開外掛,已經非常驚喜,所以也不敢奢望太多。
要飯的還挑什麽食,有口吃的就行。
“但願如此……”
念元上下打量一眼楚桑,總覺得她這個昏頭昏腦的狗頭郡主,看起來很不靠譜。
三日後,楚桑和齊淮安帶領兩萬五大軍,聯合叱利父子,向東突厥出發。
此行楚桑還帶上哥舒輪和蒼鷹布日古,讓他們也能一同返回故鄉。
歸裏雖出生於突厥,但父母都是楚蘭馥的陪嫁隨行,家鄉本就是帝京。
隻是因為陪伴楚蘭馥才不能回歸。
楚蘭馥踏上返行之路時,早就將所有的隨行全部帶回。
楚桑問過歸裏此行是否一同前往,但突厥與歸裏而言,不過是個陌生的地方。
她的父母也不願讓她重新回到那個囚禁了自己一生的禁地,再加之突厥如今戰火紛飛,她的父母就更不願意。
於是這一次返回突厥,歸裏並沒有一同前往。
曆時三個月,終於到達涼州城外,再向西北方向前行一個月,便能抵達東突厥。
皇帝放心不下楚桑的安危,因此派楚重華帶領羽林軍一路從帝京跟到涼州,直至到達昭華邊境,終於停下步伐。
眼看前方便是邊境,楚重華身為領兵將軍,已經沒有權利再向前,不然隻會叫人懷疑昭華的用心。
“重華,就到這裏吧。”
楚桑拉緊韁繩,回頭看向身穿鎧甲的楚重華。
“齊將軍,請你務必保證郡主安危,定要將她平安送至東突厥,更要讓郡主,在叛亂中活下去。”
楚重華知道自己也隻能送到這裏,神色緊張地看著齊淮安。
“雲麾將軍放心,本將軍會拚死守護郡主。”
送別場上的交接告別一向如此,齊淮安難得稱呼自己和楚重華為將軍。
“楚桑,一路小心,還有活下去……”
楚栩華也跟了過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跟著離開。
“栩栩好好照顧自己,和重華還有秦王舅舅好好相處,總有一天我們還會重逢。”
楚桑看著一年多以來逐漸長大的楚栩華,內心有股說不上來的自豪。
過去情愛皆可以撇開不提,此時此刻他們是最親近的家人。
“好,你可不能食言。”
楚栩華強忍著眼淚不從眼角滑落,咬著牙忍住不哭的表情看著都有些僵硬。
他渾身上下幾乎失去了任何力氣,看著楚桑的身影,心中的痛苦不能自抑。
隨後楚桑合上眼眸稍作調整,情緒平複後,調轉馬頭,騎馬立於軍隊正前方。
“走吧。”
齊淮安捏緊韁繩,靠在楚桑耳畔低語。
在眾人送別的目光下,楚桑和齊淮安帶領軍隊策馬奔馳,向著東突厥進發。
馬蹄揚起塵土,浩**的人馬和劇烈的馬蹄聲令人振奮。
楚栩華和楚重華就這樣看著楚桑的背影一點點縮小,最後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
周遭也從過去的吵雜歸於平靜,塵土再次落回地麵,好似方才一切都沒有發生。
是夜,楚桑帶領部隊在一處湖邊安營紮寨,稍做休息,待明日天亮繼續行軍。
湖旁有一座破敗的城池,據說是曾經先帝幫助突厥修建的,隻是不知為何沒有派上用場,反倒成了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