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穿騷粉,也不知道誰審美不好。

楚桑撇撇嘴,覺得大人有大量,自己還是不跟他計較了。

“使喚人保護葉三小姐,自己卻差點把命丟了,真有出息。”

齊淮安忽然想到什麽,有點賭氣地瞅著楚桑,語氣不善。

她要知道會有一幫傻子攔著她,非不帶上哥舒輪和她的所有暗衛,硬闖太醫院。

“你不該叫我去保她的。”

他猶豫許久,終究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是男主,不保她保誰?

楚桑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看著楚桑不大明白自己的意思,齊淮安也有點生氣,“她若出行,丞相府護衛自會保她周全。”

“你若想保她,也可用自己的暗衛,再者說你已經叫安夷將軍去了,為何還叫我?”

“一個山崖而已,弄得如此緊張,簡直是多此一舉。”

齊淮安一回想起歸裏找自己時,那一臉嚴肅、要死要活的樣子,還以為葉瑤瑤真的發生什麽生死危機了。

結果到了才發現,朱榕正一臉癡漢地背著葉瑤瑤在山崖上飛來飛去。

這麽矮的山崖,直接摔下去都摔不死。

還有朱榕這個武藝高強之人守護,根本不會有一點危險。

他隻覺得楚桑大題小做,剛返回帝京,打算找楚桑問問情況,就聽說她渾身是血倒在宮裏,差點沒命。

一想到這兒,齊淮安有些後怕。

“你若是叫我陪著你去……”

齊淮安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把心底話說了出來,雖然隻說了一半。

“……總之,你以後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齊淮安單手握住佩劍,合上眼睛,似乎有些生氣。

她要是早知道山崖那麽矮,就隻讓齊淮安一個人去了,還叫朱榕那頭蠢驢去幹什麽?

好好的機會也沒把握住。

“我叫你去,是因為如果葉瑤瑤有危險了,一定要你救。”

楚桑聽了這話憤憤不平。

“為何?”齊淮安側頭身子,似乎有點不耐煩。

因為你是男主啊。

楚桑記得書裏的齊淮安就是個呆木頭,明明喜歡葉瑤瑤自己卻不自知,每天湊過去示好、刷好感度、做了一堆好人好事,卻半天憋不出個屁來。

朱榕一天告白八百次,他八百章都沒說出一個愛字。

還是人家葉瑤瑤先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並主動向他告白,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早就喜歡上了對方了。

這老墨跡蛋加女追男的劇本,在眾多瑪麗蘇情愛小說中,還是比較少見的。

楚桑本想助助攻,卻想不到他抓不住機會。

以為能催個進度,如今看來是多此一舉了。

“朽木不可雕也。”

楚桑向後一躺,靠在靠枕上,雙手環抱住胸,一臉你不爭氣的模樣。

也不知道誰是木頭。

齊淮安瞥見楚桑左手腕處的傷痕,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並長出了新肉。

但手腕處還是有一道粉嫩嫩的長痕。

這傷口挺長的,別留疤了。

齊淮安起身去楚桑的藥匣子裏翻騰,找到了自己之前送給她的舒痕膠,又回到楚桑身邊。

“……你沒用過?”

打開藥盒的他發現藥膏平平整整的,完全沒有任何使用的痕跡,輕微皺眉。

“我平常都用白濟生給我的藥。”

這盒藥楚桑還真沒見過,也不知道藥效如何,楚桑實話實說。

“這個未必比他給你的差。”

齊淮安的父親一直是行軍打仗的大將軍,身上必然免不了有各種傷口,這盒舒痕膠的配方是他父親拯救一個村子免於被流寇侵占後,村裏的大夫送他的。

那大夫是方圓百裏最有名的神醫,能治一切疑難雜症。

而他父親身上的疤痕消失,也全靠這舒痕膠。

別的不說,光說祛疤,齊淮安還是有自信這藥比白濟生的藥好。

“你怎麽知道這藥不錯,你用過?”

楚桑看著齊淮安,眨了眨眼睛。

這不廢話。

齊淮安冷冷看著楚桑,語氣不善,“你這藥從哪兒來的?”

“藥匣子裏啊。”楚桑不明所以。

“怎麽,這是藥匣子生的?”齊淮安諷刺人來,也挺有一手。

“可能是歸裏買的,也有可能是舅舅送我的,我這麽多藥呢,怎麽記得住它們都從哪裏來。”

這話不知哪裏觸了齊淮安的黴頭,他直接黑臉,拽過楚桑的手臂,就開始給她上藥。

“涼涼涼涼。”

齊淮安雖然表情十分凶狠,但手勁兒並不大,甚至算得上是十分輕柔。

楚桑叫喊,不過是因為這膏體有點涼。

“真是對牛彈琴。”

齊淮安麵色不善的給楚桑上完了藥,將剩下的藥膏扔到楚桑**,直接翻窗走了。

“你說這人,有門不走。”楚桑默默吐槽。

隨著齊淮安的離開,屋子瞬間又變得昏暗不少,窗邊那盞蠟燭似乎也快燃盡了,隻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楚桑漸漸有了困意,喊歸裏進門後,便睡了。

第二日。

得知流民今日離京,楚桑一早就派哥舒輪在城門口等著了。

給每位離京的流民都準備了一包袱幹糧和五兩銀子,無需爭搶,人人有份。

歸裏聽到這個的決定嚇得嘴巴張成O形,“郡主,他們那麽罵你,你還給他們送東西?”

她摸了摸楚桑的額頭,覺得她肯定是大病未愈把腦子給燒壞了。

不然也不能幹出這有錢無腦的舉動。

但楚桑卻氣定神閑,示意歸裏且等著看戲。

直到晌午時分,哥舒輪才從城門回府,不過他卻不是一個人回來,還帶了蘇小美。

“臣按照郡主的意思為離開的流民分發糧食,借機跟他們攀談幾句。”

“不出郡主所料,那些人雖然仰慕並崇拜葉小姐,但對於郡主,大部分人都是心懷感激的,並沒有人厭惡或者憎惡郡主。”

“很多上了年紀的老大爺都告訴臣,他們從來都不認為時疫是因為郡主才染上的,還說當日進帝京之前,就已經有好多人身體不舒服了。”

“當時他們都以為是太久沒吃東西,餓出病了,並未多想。”

“現在想想,就是那時不慎將時疫帶進帝京,導致眾多人感染的。”

“郡主罪惡多端的流言,大多是帝京百姓傳的,之前還有不少流民聽不下去,為您解釋來著。”

哥舒輪細細回憶方才分發糧食時,那些流民的話,不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