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了真讓人傷心。”

聽到楚桑的回應,拓跋樓羽無奈地聳聳肩,趕緊跟上她。

越往前走,楚桑發現戴著麵具的人越多。

勤奮好學的狄麗拜爾對此提出疑問,但可惜楚桑也不知道。

戴麵具的習俗,她還真沒聽過。

好在這些麵具還不算太逼真,雖然有獠牙有鬼麵的,但並不恐怖,不然一個鬼探頭,還不得把人嚇死。

“快看快看!”

狄麗拜爾忽然指著不遠處的九重塔,非常興奮。

顧名思義,九重塔有九層,屹立於長街中央,每一層的房簷都被綁上一個琉璃花燈,遠遠望過去,非常好看。

層數越高,房簷上綁著的琉璃花燈就越漂亮,尤其是第九層擺放著的花燈,四麵都是不同圖案,做工精巧,即使在最高處也熠熠生輝。

狄麗拜爾看看手裏的小兔子花燈,又看看九重塔上的琉璃燈,瞬間覺得手裏的不香了。

“我想要那個!”

鮮卑小公主很快移情別戀。

得到這個花燈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搶。

所有人都站在九重塔之下,通過爬樓梯的方式,誰先搶到就是誰的,而且隻能用跑,嚴禁抄近路或者用輕功等方法。

九重塔每一層都有花燈,層數越高,燈籠就會越漂亮,而最頂層的燈籠隻有一個,先到先得。

比賽馬上開始,不少人都站在樓梯口躍躍欲試。

“哥,快幫我搶!”

狄麗拜爾抓住拓跋樓羽的胳膊就是一陣搖擺。

“想要嗎?”

拓跋樓羽開口了,但這句話並不是問狄麗拜爾。

“我有燈籠。”

莫名其妙問到她,楚桑有些意外,有了手裏精致可愛的紅皮狐狸花燈,她對那個花裏胡哨的琉璃燈籠倒不是很感興趣。

不過,狄麗拜爾都吵著跟他要了,他反過來問楚桑,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但顯然是楚桑想多了。

粗枝大葉的狄麗拜爾顯然沒覺得有任何不好,仍舊搖晃著拓跋樓羽。

“楚桑說不要,她不要就給我吧,我要我要。”

楚桑的眼神清澈直白,還真不是裝矜持、不好意思說要的樣子,確定這個想法的拓跋樓羽也放了心。

“就你這三分鍾熱度,給你也是白瞎。”

拓跋樓羽伸手拍了一下狄麗拜爾的頭,然後躋身搶花燈的行列。

比賽開始,大家紛紛開始擠樓梯,拓跋樓羽個子高腿也長,同樣是邁步子,別人一腳隻能邁兩節,他能邁四階。

一開始差距還不明顯,越往上他的速度越令人望塵莫及。

“加油,加油,哥哥最棒!”

狄麗拜爾高舉拳頭大聲為拓跋樓羽歡呼。

楚桑聽著周圍的呼喊聲,也情不自禁現如今緊張的氣氛。

這時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楚桑一愣,轉頭看去竟是個帶著紅狐狸麵具的男子。

那人身穿一襲淺碧色的錦袍,黑色的長發隨意束起,與淡雅服飾不匹配的紅狐狸麵具十分顯眼。

麵具隻遮住了上半張臉,性感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還是展露無餘,想必麵具之下定是個絕色之人。

不過他好像有點緊張,不停地吞口水,連喉結處那顆痣也一直在晃動。

“齊淮安?”

這個人特征實在太明顯,楚桑要認不出來還真就白混了。

被識**份的齊淮安沒說話,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你也來逛花燈啊。”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叫住自己,但上來先寒暄兩句總沒錯。

齊淮安沒接她的話,卻彎下身子將自己的臉懟到楚桑麵前。

“怎麽了?”楚桑有點不明所以。

齊淮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麵具。

他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但楚桑能感覺得出來他似乎既緊張又期待,尤其是不停吞咽的喉結和渴求的眼神。

別說,他吞咽的動作還真挺性感的,一下子就讓楚桑想到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一眼也是這樣誘人的他……

呸呸呸,想什麽呢!

楚桑真想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胡思亂想什麽,一定是原主附體,原主附體!

“麵具,挺好看的。”

剛才腦子裏的**畫麵,頓時讓楚桑抬不起頭,她逃避齊淮安的眼神,磕磕巴巴地說道。

“……不是這個。”

這個回答顯然是不是齊淮安期待的,他總算小聲開口道。

楚桑隻好給自己鼓鼓氣,再次看向齊淮安,他還帶著那紅狐狸麵具,期待地著看她。

“那是什麽事?”齊淮安的舉動讓楚桑不明所以,試探性地問道。

齊淮安牽起楚桑的手,默默放到自己的麵具上。

“你想讓我幫你摘麵具?”

楚桑總算知道他在想什麽,語氣也明朗不少。

聽到這個回應齊淮安身子一愣,更加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沒有接她的話。

楚桑果斷摘掉了齊淮安的麵具。

齊淮安超近距離的臉就這樣出現在楚桑眼前。

周圍到處都是昏黃色的花燈,讓氣氛非常朦朧,齊淮安的臉龐讓楚桑陷入愣神,百姓的喧囂聲和狄麗拜爾的呼喊聲在那一瞬間都聽不見了。

唯一聽到的,就隻有她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摘了麵具後齊淮安臉上的緊張消散不少,還挑起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楚桑隻恨這人怎麽長著這樣一張令人挪不開眼神的臉,隻稍稍對視那麽一會兒就害得她渾身不自在。

明明楚長淵和拓跋樓羽都是美男,可楚桑看到他們從來不會這麽緊張臉紅。

“……你摘了我的麵具,可不能反悔。”

齊淮安沉吟片刻,眼眸含情,語氣卻一本正經。

反悔什麽?

楚桑不知道這麵具有什麽含義,忽然覺得手裏的麵具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哦。”

齊淮安的眼神實在太灼熱了,別說對視,楚桑光被他看著都渾身發燙,更沒膽子問他什麽反不反悔的,就一口應下。

“嗯……”齊淮安終於鬆了口氣,方才的那些緊張與慌亂全然不見,語氣裏盡是劫後餘生般的喜悅和放鬆。

“既然戴著,怎麽沒回我?”

齊淮安眼神掃過楚桑腰間的那塊玉佩,語氣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