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低聲對戰其勝說道:“老戰,什麽情況?「輪回者」是什麽東西?”

雖說傳說管理局的設備是戰其勝建造的,可他也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居然還有「輪回者」這種身份嗎?

「輪回者」跟「操作員」又有什麽不同呢?

“這……我也不懂。”戰其勝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謝玉嬌見到眾人都在盯著屏幕看,也有些好奇,剛剛戴上頭盔之後總感覺自己身上湧現出一種神秘的力量,可仔細想想好像又什麽都沒發生。

“我的體質有什麽奇怪嗎?”謝玉嬌問道。

“沒……”杜羽撓了撓頭,“沒什麽奇怪,挺好的,至少你能進入傳說了……”

謝玉嬌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杜羽,又問道:“真的?”

“真的……”

杜羽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先不要聲張,好像另有打算一樣。

於是大家也默默散開,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開始準備這一次的降臨。

可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些打鼓,這姑娘真的可以信任嗎?

隨著設備的靈光亮起,三個人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

時間,魏晉時期。

地點,洛陽城南。

人物,惡霸甲、惡霸乙、杜羽降臨。

三人一睜眼,正落在一座院子中。

這間院子看起來與眾不同,擺滿了大大小小無數個酒罐,一股滲入牆體的酒香彌漫在空氣中,站在這裏似乎不用飲上一杯,也足夠讓人醉了。

杜羽挑選的時間正是劉伶剛剛醉死,其妻守寡的時間。

“咱們……到了?”小年緩緩的開口問道。

“沒錯。”杜羽點點頭,“現在便是公元200年左右的魏晉時期,不出意外的,這裏就是劉伶的家。”

謝玉嬌和小年可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隻能呆呆的點了點頭。

“你倆別太緊張,記住自己扮演好的角色,這事兒不難的。”杜羽拍著二人的肩膀給二人打氣,“有什麽問題就在心中呼叫千秋姐,千秋姐都會給你們一一解答的。”

兩個人看起來確實有點緊張,一直都在環顧四周。

小年喃喃自語的念道:“好真實的布景啊……”

“什麽叫「好真實的布景」?這就是真的啊。”杜羽心中有些打鼓,小年真的沒問題麽?

“小年,你給我重複一下你的任務目標。”杜羽說。

“任務……目標?”小年頂著一張悍匪的臉卻露出了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

“我的天!你不會忘了吧?”杜羽著急的說道,“你們是來要錢的,知道不?劉伶醉酒的時候騎著馬踩壞了你家的田,你們倆是因為這件事來要錢的呀!”

“噢噢噢……”小年不好意思的點著頭,“記得記得……咱們之前說過……”

杜羽還是有點不放心,這兩個人一臉的激動之情,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孩子。

“那咱們就按照原計劃,以摔罐子為信號,罐子一摔,我就進來救人!”

見到二人點了點頭,杜羽便退出了院子,接下來他隻需要在街上稍微一溜達,等著裏麵的呼救就可以了。

“千秋姐,你幫我多看看她倆的情況,我始終不太放心。”杜羽說。

“好。”董千秋點了點頭,同時調出了兩個畫麵,一半是在街頭遊**的杜羽,一半是在劉伶院中的謝玉嬌和小年。

隻見兩個「惡霸」顯得有些扭捏,在院子裏麵思忖了很久才終於有了動作。

“謝玉嬌小姐姐,咱們準備開始吧。”小年說道。

“好……”謝玉嬌點了點頭。

小年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打起精神,然後瞬間換了一副眼神。

謝玉嬌看到這副眼神實在是嚇了一跳,小年現在的氣質、神態、表情、動作,完全是一個惡霸。

小年冷哼一聲,連聲音也變得粗獷了:“兄弟,咱們走著,今兒就讓那寡婦瞧瞧咱倆的厲害。”

謝玉嬌似乎被「大哥」的氣勢給感染了,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就應該是一個惡霸,也振作了精神,隨著小年向屋內走去。

劉伶的房子並不算富貴,但看起來很大,院中基本被酒缸占滿,走了好久才靠近房間。

站到門前,謝玉嬌本還想跟小年商議一下戰術,卻見小年飛起一腳直接踢開了房門。

這狂放的動作把謝玉嬌嚇了一大跳,她有那麽一瞬間感覺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一個惡霸,絕對不是小年。

隻聽小年罵罵咧咧的說著:“老子來了這麽久,屋裏的人沒聽見啊?還不速速出來迎我!”

見到小年的氣勢,謝玉嬌也來了幹勁兒,她也往前跑了兩步,踢開了一麵方桌,不得不說這二人的出場方式足夠「惡霸」,絕對能唬住一個寡婦。

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這屋裏不僅有一個寡婦。

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

此刻這一男一女正衣不蔽體,臥在**,呆呆的看著這闖入屋內的不速之客。

“哎?”

小年和謝玉嬌都懵了,連董千秋都懵了。

“杜羽!出問題了啊!”董千秋語氣怪異的說道,“事情好像跟咱們想的不一樣!”

“啊?”杜羽一愣,“發生什麽事了?”

董千秋三言兩語說明了屋內的狀況,杜羽也犯了難。

怎麽?劉伶的妻子原來不是守寡三年嗎?

這麽說來這三年裏她的生活還挺精彩的?

“千秋姐,你跟小年說說,計劃有變!讓她將錯就錯!”杜羽立刻換了個主意,講給了董千秋聽。

小年靜靜的聽完董千秋的傳音,眼神再次變得凶狠起來,指著那一男一女說道:“好啊!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兄弟劉伶死了還不足七日,你們便勾搭在了一起,對得起他嗎?!”

這對男女本來就神色慌張,一聽聞進門之人居然是劉伶的舊相識,嚇得從**翻滾而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啊!”那婦人大喊道,“是這廝強迫於我,小女子實屬無奈呀!”

年輕男人愣了一下,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夫人,你怎麽能這麽說?二位大爺明鑒啊,是夫人勾引的我啊!”

小年和謝玉嬌互相望了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她們來這兒的目的也不是捉奸呀。

“小年,杜羽讓你搞清楚那個男人的身份。”董千秋在小年耳中輕聲說道。

“明白。”

小年點了點頭,從一旁拖過一麵方桌,眾人本以為她要坐下,卻見她掄起自己的手臂,然後狠狠的砸了下去,方桌應聲碎裂,連謝玉嬌都嚇了一跳。

“天殺的小廝!”小年惡狠狠的指著那個年輕人,說道,“你到底是何人?若你不說清楚,今天老子就讓你和這桌子一樣支離破碎!”

小夥子雖說嚇得不輕,但還是顫顫巍巍的說道:“您明明是老爺的舊相識,結果卻不認識小的嗎?”

小年冷哼一聲,上去猛踢了小夥子一腳把他踹翻在地,這一腳正踢在他的下巴上。

年輕人的嘴中瞬間流出了血,驚壞了身旁的婦人。

“老子現在是在問你問題!”小年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喊道,“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問我了?!”

“定春!你在幹什麽呀!”婦人激動的看著年輕人,“眼前的兩位大爺都不是好惹的,你怎麽管不住自己的嘴?!”

被稱為定春的年輕人掙紮著爬了起來,說道:“兩位大爺,真是對不起,小的隻是有點疑問,老爺生前的時候,小的和他形影不離,如果二位大爺認識老爺的話,不應該不認識小的呀……”

小年惡狠狠的看著定春,問道:“你還想再挨一腳?”

“不、不敢……”定春慌忙的磕著頭,說道,“小的招,小的全招……小的名叫定春,本是劉伶老爺的貼身小廝,平日裏負責給老爺牽馬帶路的……”

“哦?”小年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你這廝是什麽時候跟嫂夫人勾搭在一起的?!”

“大爺!這您可不能怪小的啊……”小廝哭喪著一張臉說道,“老爺為了喝酒,幾乎變賣了所有的家產,院中隻剩下我們三個活人,可老爺每次回家就喝的爛醉,隻留夫人獨守空房……”

“那你是怪我兄弟劉伶了?!”小年眼中爆發出一陣怒火,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小廝的衣領。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保證以後再也不跟夫人私會了!”

小年聽後麵色一冷,將小廝丟在了一旁。

眼下的情況仿佛有點特殊,她在心中默默問道董千秋:“千秋老師,現在要怎麽做才好啊?”

董千秋也沒主意,隻能去問杜羽。

杜羽仔細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千秋姐,你讓小年揍他,原計劃照舊,隻是「英雄救美」改成「英雄救小廝」,這事兒說不定能成。”

“英雄救小廝?”雖說董千秋不太理解,但還是原話傳達給了小年。

“明白。”

小年點了點頭,直接從地上撿起了一條木棍,她看了看那個叫做定春的小廝,露出了一抹滲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