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在一旁說著漂亮話:“這位女同誌生得好看,公婆見了肯定喜歡。”

想著,要是每天進來的都是這樣好看的顧客,自己做生意都有動力了。

“這個衣服怎麽賣啊。”

“十二塊,外加兩張布票。”

謝之立刻就想從布錢夾裏掏錢,被許嬌嬌按住了:“老公你已經買了婚紗了,這錢就我給,媽媽給了我好多錢。”

許母昨晚將家中大部分積蓄全部給了她,大概有一百二十塊錢,更不要說這麽的布票糧票了。

溫暖滑膩的觸感像羊脂美玉般,似乎還能聞到上麵的香氣,每一絲都朝自己的骨肉皮囊裏鑽,謝之隻覺得心曠神怡。

“嬌嬌我每個月都有工資拿的。”謝之說完,就掏出自己錢付給老板。

他在村裏教書工資並不高,一個月8塊,好在村裏還會補貼四十個工分,這樣算下來,足以頂得上一個青壯年的勞力了。

許嬌嬌想到這就覺得臉熱,尋常姑娘在這個年紀要不在家中幫忙做飯,要不去掙錢工分,反觀自己,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連飯都要母親和謝之催了才知道吃。

這一刻,想給自己謀營生的心達到了頂峰。

“你們還買了婚紗啊,這年頭可不多了。”老板一邊包衣服,一邊道,這男人是真不錯。

“是呀。”

二人出了店,許嬌嬌說什麽都不肯買了,謝之無奈隻能被她拉著離開,反正日後進城的日子多的是,也不急在這一刻。

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了,他們還沒有吃午飯,好在二人在國營飯店吃得實在很飽,索性留著肚子回家吃。

謝之帶著嬌嬌去到郵局,這還是她第一次陪自己拿父母寄來的包裹。

父母感激許父許母收留自己的兒子,連唯一的女兒也願意嫁,畢竟這年代,資本家出身的謝之娶到貧下中農的女兒實在難得,平日有什麽好東西自然想方設法地寄過來。

謝之悄悄給父母寄了幾張二人的照片,謝母一眼就喜歡上漂亮討喜的許嬌嬌,而後寄來好多女孩子時新的東西。

“信中寫了什麽。”

“告訴父母,我們要結婚了。”

許嬌嬌了然地“哦”了一聲,隨後將穿著綠色製服的男人將很大一個包裹遞過來,好奇詢問:“不需要票據之類的。”

“經常拿,這位同誌早記住了。”

許嬌嬌想到自己房間櫃子裏滿滿當當的東西,有些咋舌,還有各種零嘴,看來謝之的父母真的很喜歡自己。

“他們一直寄東西過來,我什麽都沒送過。”

謝之將外麵一層髒的包裹袋扯掉,隨後留下裏麵較為幹淨的,含笑:”沒事,他們很喜歡你的。“

許嬌嬌低頭,耳朵都紅透了,很是羞怯。

二人將國營飯店定的菜取回來,就去往預定的地方了,到的時候才發現人都來得差不多了。

車上一堆小年輕圍著沈雲,似乎在讚她身上的這件衣服有多好看。

見他們來了,聲音越發大了,特別是和沈雲交好的李靜。

眼神看向沈雲,嗓音故意衝著許嬌嬌吼,得意揚揚:“阿雲這衣服襯得你真好看,幸虧你沒有聽許嬌嬌的不買,我看她就是嫉妒你好看。”

許嬌嬌:“......”

她什麽時候不讓沈雲買這衣服了,但和傻子爭辯會分不清誰是傻子。

許嬌嬌拿出早上哥哥給的奶糖,剝開白色的糖紙,率先給謝之塞了一顆,手指幾乎要戳到嘴裏去看。

謝之身體瞬間僵住了,眼神死死盯著嬌嬌,將糖含進去,故意發出一聲很低的嘖聲:“好甜。”

許嬌嬌被魅到了,這男人的這麽無時無刻不在釋放自己的魅力,很快給自己也投喂了一顆,甜甜的奶糖,奶香味很足,比後世的大白兔奶糖不知正宗多少。

見許嬌嬌根本不理會他們,一旁的姑娘嗤笑出聲:“沈雲,我覺得你應該聽許同誌的。”

沈雲臉色瞬間漲紅,見說話的是和自己一向不對付的楊梅,噗呲笑出聲。

話語中帶著明晃晃的嘲諷:“哎呀我說楊梅,你還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不如想想這麽讓你媽媽別把你嫁出去。”

說著,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表情,招手示意眾人,李靜很給麵子的湊過來:“我聽我媽說啊,這楊梅的夫婿是村裏抬大糞的兒子,哈哈哈哈。”

幾個年輕姑娘頓時笑作一團,幾乎腰都直不起了。

楊梅的臉色瞬間由紅潤轉變為慘淡,細長的眉毛耷拉下來,嘴唇怯懦幾下,終究沒說什麽。

她在這幾個小年輕中,是最不受父母待見的,沈雲家中雖說喜歡兒子,但也不會將他賣出去換錢,哪像自己。

“抬大糞怎麽了,不偷不搶,清清白白的賺錢生活,總比某些隻知道占便宜的強,你說是吧,沈雲。”許嬌嬌突然出聲。

“現在都解放了,人人平等,還有人因為職業瞧不起別人。”謝之也出聲附和。

沈雲接二連三被懟,得意的臉色兜不住了,冷哼一聲,抱著手臂轉向一頭,也不管還嘴,心中暗暗發誓,等有一天出人頭地了,一定要叫許嬌嬌好看。

楊梅黯淡的神色對上許嬌嬌漆黑明亮的眼睛,強裝鎮定的笑了笑,她也太耀眼了,耀眼得叫人不喜歡。

四點到了,車子準時就出發了,在一天的奔波之下,許嬌嬌儼然靠在謝之的肩頭上睡過去了,好在二人是未婚夫妻,再加上都是村裏人,也沒什麽人嚼舌根子。

謝之青鬆般的脊背挺直,像一顆小白楊,硬挺的肩膀上是細膩溫軟的觸感,鼻腔間不時襲來一股誘人的香氣。

微微垂眸就能看見嬌嬌滑膩的臉蛋,還有那水潤的唇瓣,謝之喉結不自如地上下滑動,歡喜粘膩的情緒在胸腔中枝椏般蔓延。

他實在是太喜歡了,謝之懷疑許嬌嬌就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她的每一寸好似都是按在自己的心意來長的,引誘自己為她沉迷。

女孩沁潤的呼吸懶洋洋地打在謝之的脖頸間,酥酥麻麻的癢意,身體早已燒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