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天華有一件事沒有告訴自己老師的是,他一直有過懷疑,懷疑老郭就是林雅假扮的,隻是他沒有確切的證據。

隻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攤到了明麵上,有了老師的出手,他就不能再繼續查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八零年的春節就這樣過去了,有家小百貨在大年初六,再次打開大門開始營業。

手工坊那邊,也同時開始複工。

至於伍紫月,因為出了這件事,所以林雅把她去南地時發生的事情挑能說的都告訴了她。

伍紫月聽後,氣得她差點紮小人。

剩下的,林雅也就沒再多說什麽了,她相信伍紫月。

兩人近大半年的時間裏,不止建立起信任,還有朋友間的友誼。

除了她是穿來的身份以及小世界的秘密不能說外,其他的,林雅並沒有打算瞞著伍紫月。

開年複工第一天,林雅他們迎來了一位老朋友,老街茶館的莫染。

“莫老板新年好!”林雅把莫染迎進了客廳,笑著遞上了一杯熱茶。

這茶葉說起來,還是銀狼那貨通過溫泉‘燒’給她的。說是讓她沒事喝喝茶,降降火。

至於茶葉嘛,自然是他認為好的,都給她‘燒’了好多過來。

今天林雅招待莫染的就是大紅袍,至於茶具嘛,是那對老夫妻留給林雅的一套紫砂壺。

當林雅快速的洗完茶後,就倒入了煮好的沸水,接著就蓋上了茶蓋。

林雅弄完一抬頭,正好看見莫染快速的收回了眼底的一言難盡。

這是嫌棄她了?可話說回來她又不是開茶館,隨時給人展示一遍茶道。

再說了,老街茶館可是有百年曆史的茶館,她能知道用紫砂壺,加沸水泡茶已經很不錯了好伐。

至於她曾經在老街茶館一眼瞧出了人家是用宋朝點茶手法來招待她的事兒,她早就忘了。

“這是閩北武夷岩產的烏龍,經過半發酵後炒製而成的大紅袍,沒想到林小友這裏竟然有這麽好的茶葉。”

不愧是百年茶館,竟然一眼就認出了這茶葉的出處,對於這一點林雅還是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其實什麽茶到我手裏,喝出來的味兒基本都一樣。”林雅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茶盞放到竹托上推至莫染的麵前。

莫染,“.…..其實喝大紅袍前,用剛剛洗茶的沸水順便洗洗這茶杯味道會更好。”

“那多髒呀!”

林雅俏皮的翻了一個白眼,莫染剛要拿起水壺準備衝洗茶盞的手頓時哆嗦了一下。

莫染習慣的去摸了一把剛被老爺子強製剃掉的胡子,不成想摸了一個寂寞的他,衝著林雅尷尬的笑了笑。

本來就是一個中年美大叔,這回胡子剃掉後,莫染一下子年輕了七八歲,但是看起來卻多了點天然呆的趕腳。

“是啊,用開水洗洗也是一樣的,一樣的。”莫染說完還是忍不住的順著自己的性子拿過開水衝洗了一遍自己的茶盞。

林雅懶得理他,對於一個專業開茶館品茶的資深人士,她允許對方有自己的習慣。

雖然她的茶盞都是絕對幹淨的。

“莫老板突然造訪,不知有何貴幹?我記得咱們的合同好像已經結束了吧……”

“哈哈,是這樣的,其實呢,咱們老街茶館還有許多家分號,現在咱們國家政策也開始進一步放寬了。

所以我們決定再多開幾家,林小友這邊的隨緣和清歡我們打算追加訂單,不知林小友意下如何?”

“莫老板您這一套嗑下來,我還以為自己生活在古代,跟哪個世家大儒談文論道呢。”

莫染,“.…..謬讚,謬讚。”

這孩子說話咋聽著這麽噎人呢?莫染抬頭看上林雅那張笑得一臉無害的小臉,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兩下。

“莫老板來給我送錢,我當然是歡迎了,您說吧,這次想訂多少?!”

林雅非常大度的執起紫砂壺,給莫染斟滿一杯茶。

莫染的鼻子一嗅,隨即不怕燙的端起茶盞就放到了鼻尖處,閉上眼睛就聞了起來。

這一幕看得林雅忍不住抖了抖嘴,心想,有那麽香嗎?!

隨後她狐疑的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想要學莫染用手去端,沒成想那杯沿太燙,她隻得趴在杯口使勁兒的聞了一下。

沒辦法,前兩天有點傷風,還沒好利索呢,所以嗅覺有些失靈。

嗯,沒多大的味兒啊,又聞了一下,還是沒聞到,林雅抬手揉了揉鼻子,看來待會兒得煮碗薑湯喝才行。

林雅這麽想著便抬起了頭,正好看見莫染正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己。

她咋啦?為啥用那種辣眼睛的眼神看她?啊,你能閉著眼睛聞味兒,她聞就有礙觀瞻了?!

不要這麽雙標好不好?!

“莫老板這是……”什麽眼神兒?

莫染被人抓包當場,連忙收斂眼底的嫌棄正色說道:“咳咳!那個……咱們言歸正傳吧。

我們打算再追加訂購十斤,您看……”其實老爺子讓他定二十斤,年前因為隨緣和清歡入了某位領導的眼。

隻是一旦喝了隨緣,就容易失態,所以他們已經不想再去老街茶館喝,而是都想買回去自己一個人慢慢的仔細的去品位茶中的滋味。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那個圈子裏的人都開始由去喝,變成了去買。

當然了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經過熟客介紹,他們老街茶館前幾日竟然來了幾個金發碧眼的老外。

桑伯果斷的拿出了隨緣和清歡招待了他們,其中一人好像有什麽心理疾病,沒想到喝完了他們的茶後,竟然解開了心結。

而且還要大量采購這兩種茶,給的都是綠色大鈔,比他們當初的采購價還要貴很多。

隻是這些事莫染絕對不會告訴林雅,他怕林雅會給她坐地起價。

這個小丫頭別看人小,但是那腹黑的性子,他當初可是領教過的,真的太黑了。

“十斤?是兩種各十斤,還是兩種加起來十斤?”林雅緩緩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抹狡猾。